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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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大门猛的被人推开，匆忙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来近。林稍等的两只耳朵被心跳震得发麻，慢半拍的要回头，“噗通”的被一个温暖的胸膛紧紧拥抱住了。
他的身上带着熟悉的橙花香，像海面上唯一的灯塔一样炽热着，要把林稍等烫化。声音却似乎在发着抖，说：“没事没事，我在这儿，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别怕啊，别怕……”
林稍等想说他不害怕，他就是没有防备，所以才被吓了一跳的。他倒在这里是因为不小心被绊到了，他不怕鬼，也不怕黑的。
可这个怀抱实在太温暖安心了，林稍等舍不得。他开始耍起了无赖，贪恋着将双臂收紧，“……沈思曜…”
“没事，不怕了。我在这儿呢，不怕了啊。”他轻声哄着，似乎比水还要温柔，却又如磐石般无坚不摧，令人安心。
我要是沈彦就好了。林稍等不可遏制的、再一次的嫉妒起了沈思曜的那个亲生弟弟。
这样他们就会有血缘的枢纽，就会永远不分开了。
“……我手上有血——呃，不是，应该是假血，刚才好像不小心蹭到你身上了。”
“没事。你怎么样？没事吧？没撞到哪里吧？腿？胳膊？疼不疼？”
林稍等摇头，才发现他是跪在自己面前的。刚才那道清脆的声音应该就是骨头碰撞地面时发出的，他连忙将沈思曜拉起来，“你没事吧？”
“我肯定没事啊，我问的是你，你怎么样了？”
“没。”林稍等当然不能把实话托出，那未免有些太丢人了，他要面，“你……”
“们？”他话音一顿，视线落到门边一个拿着手电的娇小女生身上。她的身上穿着与沈思曜相同的校服，头发散乱着，看着有些狼狈。估计也是害怕，女生的手不断颤抖着，让打在办公室里的光左歪右晃。
注意到了林稍等的视线，她深吸口气，稳定着不断颤抖的声线道：“怎、怎么了？没关系，我、我不害怕，不用管、管我。”
怕他们不信，女生又壮着胆子说：“真的…真的，我胆子可大了。”
“我们聊完了。”林稍等接过沈思曜递来的纸巾，简单擦了下手后，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什么，不由好奇地问了起来，“你抱着的是？”
“哦哦，这个是试卷。”女生答道，“我们的任务卡说要把试卷给你送过来。”
“好，我找——怎么了？”
“掉了。”沈思曜吹了吹眼镜上的灰，扶着眼框给他戴好，入戏很深地说：“老师，小心点。”
林稍等：“……”
林稍等翻了翻抽屉，找出裁纸刀划开了袋子。里面放着试卷不是很多，就只有薄薄十几张，拿出来时，一张深色的纸片跟着掉落出来。
老师，你看到我了吗？
熟悉的血字，熟悉的瘆人。林稍等扫了眼后扔到一边，扒拉着试卷的同时，还不忘出事儿缓解氛围，“不得不说，他们家道具做得是挺逼真的。你看，这字迹和颜色都跟这张上的一样，很严谨。”
女生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还真是，闻着像英雄的红墨水。”
“鼻子这么灵？”
她带了点笑，有些腼腆地说道：“我爸妈干老师的嘛，家里这个味道可重了。说起来，刚才那位男生就还是我爸的学生呢。”
林稍等眼一亮，“是附中的吗？”
“你也是附中的？”
“对呀对呀，我高三六班的。你爸爸姓什么？说不动还带过我呢！”
“是吗？我爸爸姓刘，刘方明，带的物理。”
“我靠！”林稍等觉得这可实在太巧了，激动地说：“老刘——”
“这张试卷有问题。”
沈思曜偏冷的语调打断了林稍等接下来的话，指骨在卷子上点点，拿走了盖在最上面的一张。
原本雪白整洁上的试卷此刻写满了猩红的去死二字，女生倒抽一口凉气，手捂着嘴，小脸发白。林稍等提起来，对着光仔细看了起来。高什么四班，陈...什么什么，剩下的被红字盖住了，他猜测着问：“这是陈妍的卷子？”
女生问：“是我们要调查的那个？”
“应该是。”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女生微微睁大眼，手指虚虚点着，说：“但是不对呀。这道题应该选B，她填了A，为什么还判对了？”
“还有这儿。”沈思曜握住林稍等的手，拇指指着上面的英语选择题，“应该选D，leave，离开。”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一个数学老师收到的是英语试卷了，林稍等皱眉，“离开？离开哪儿？”
气氛静了下来，房间中只有秒针咔嚓咔嚓走过的，僵硬而卡顿的声音。女生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手不断地颤抖着，将指骨攥得发白。
沈思曜一掌盖在卷子上，压住了那满面狰狞的字符。他吐了口气，平静道：“here.”
“这里。”
林稍等沉默了。
林稍等说：“她不会跟我有仇吧？我不会是凶手吧？”
“怎么说？”
林稍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这门不是锁着的吗？我以为要找钥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这时候就有人敲门了，我以为是我们队友呢，结果是个女......”他想了一下措辞，说：“女同志。”
“这位女同志一直说什么不会放过我，喏，这应该也是她写得，她还趴那窗户边吓唬我。哎呦妈呀，你说这人也太缺德了。我看窗户能不能开呢，她突然跳出来，耷拉条长舌头在上面，给我吓一大跳。”
“她是鬼啊，不吓唬人怎么养家糊口？”像是在说他笨蛋，沈思曜放柔声音，“待会跟在我身后，我不怕这些。”
林稍等也不怕，但他都这么说了，也不上跟着抢。而且沈思曜还一脸认真，叫人忍不住地想要逗逗他，笑眯眯地说：“好啊，那你可得保护好老师了。”
沈思曜一脸认真，捧着他的手，“我一定。”
哎呀，以前这么没发现他这么可爱？林稍等仔细回想一下，觉得可能是他总板着个脸太装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话就说，就跟一个被惯坏的小孩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要人猜。
“嗯，真乖。”
女生：“......”
好像也没有很害怕了。
“先去找队友吧，我们的身份太简单，除了老师和学姐有点关系，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两人点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
沈思曜便走在了前面，推开门，与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女人正好对上。他面不改色地打量了一遍，而后冷静地关上了门。
“...这、这是什么情况？”
林稍等摇头，总觉得这为女同志有些熟悉，说：“沈思曜，你把门再打开，我看看。”
沈思曜点头。
那女鬼还站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没来得及走，林稍等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做为安慰，靠近过去思索道：“有些眼熟。”
沈思曜的视线从他身上转到女鬼身上，有些凉了，“她在窗户外吓的你？”
“看着怪像的，不过还得研究下。”林稍等说着，双手合十，“这位女同志，冒犯了哈。”
说着，他动作轻柔地撩开了女鬼面前的结缕黑发，一张画过特殊恐怖妆容的脸露了出来。眼瞳漆黑，嘴角咧着，和刚才的长舌头女鬼明显不是一个人，身上生无可恋的气质明显，摆烂似得任由他们参观。
女生还是靠了过来，手电打在天花板上，让他们得以更清晰的观察。
“不是她。”林稍等摇头，思索着问：“那个，能给我们点提示吗？”
女鬼沉默。
“我们不白收，等出去之后给你买好吃的，怎么样？”
仅此一番折腾，女生的胆子也大多了。就算还会害怕，也不会是对这位能感同身受到绝望情绪的女鬼了，问：“我们这算贿赂吗？”
“应该可以吧？”林稍等左右看看，“这监控带声儿吗？”
“好像有，我之前看人店家放出来的搞笑视频里都带声音的。”
“那太可惜了。”
女鬼冷漠地看着他们，向后退步，不顾身后劝阻地飘走了。
“唉...”林稍等叹气，“现在学生还挺高冷，见了老师也不知道打招呼。”
“先去找队友吧。”沈思曜一半身体在外，向他伸出手，“老师，外面黑，你要牵住我的手，才不会走丢。”
“好。”林稍等利落地答应下来，手掌被他握紧。沈思曜的嘴角忍不住上翘，接着就看到他把露在外面的后衣角递到女生面前，“要不要拉着我？”
女生似乎是想的，但是又有些顾虑。犹豫间，她扫到了一脸不善地沈思曜，连忙摇头：“不、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害怕的......”
林稍等皱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回了沈思曜身上。
穿着高中制服的他此刻一脸温和，气质儒雅稳重，与美好想象中的学长模样不约而同的一致。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收紧，又好像只是阵错觉，沈思曜分外温柔地说：“还是牵着吧，这地方怪黑的。”
女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什么鬼不鬼，黑不黑的，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没事，我真的——”
林稍等不由分说地把衣角塞进她手里，贴心地说：“哎呀，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啦，我知道你还是害怕的，没事啊，他们这做的确实逼真，给我都吓一跳。”
女生欲哭无泪，“不不，我真的不...”
比起装造精巧高超的工作人员，明明还是你身后快醋飞了的对象更恐怖啊！
林稍等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没事没事，这不丢人的，谁都有害怕的东西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哀嚎声从远方响起。他开心地说：“你看，这不就还有更害怕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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