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
“你想要聊什么？”两个人没说什么，平静中匆忙吃完了所谓的早午饭。巴基先发制人向莱拉提问。
今早的沉思之后，巴基做了个决定——试图在自己放心去解决自己的那些事情之前，帮帮莱拉。
“我们的关系。”莱拉虽然有些惊讶于今天对话竟然是巴基掌握了主动性。
“我们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吗？”巴基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们就保持在这里就好了。昨晚，就当是一场美好的经历。”莱拉做了解释说明。
“是因为我刚才的话？”
“当然，但也不意味着我们不可能有下一次。毕竟对你我而言昨晚的经历应该还不错，对吗？所以如果我们还有共同的这种需要的话也许还可以有下一次。”莱拉一连串说了一大段。
“毕竟，你在这里也不方便我去找其他人。”莱拉又补充了一句。
“仅此而已？”巴基又皱起了眉头，“所以你以前都只是找床伴而不是恋人吗？”
“你不会是个老古董吧？事实上在这个时代这种关系还是挺常见的。”莱拉试图开个玩笑一笔带过，但看见对方向自己投来审视的目光，只好再次开口：“well，我觉得你和我根本不适合开展一段正常恋爱吧？不是指我们，而是指我们两个。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那种。”
“你在躲避”巴基望着莱拉，得出了结论，“不是单指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你在躲，从内心。”
莱拉挂在嘴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又或者说你不也是吗？巴基，我不认为你有资格来评判我。”
“你说得多，我们都对彼此隐藏了太多了。”巴基手臂撑在桌上，苦笑了两声。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时间合适的话。”
“但我如果说我不愿意呢？”莱拉抬起眼重新与巴基对视。
“虽然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我选择隐藏自己。说实话，我不想知道你的故事…因为我承担不起。我承担不了别人对我的期盼或者关切。”莱拉自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的假面，却被巴基赤裸裸的揭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莱拉的双手藏在桌下，在巴基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我一会儿有些事情，要出门一下。”莱拉用突然规划的行程结束了这场对话。
“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做你的听众。”巴基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因为他再理解不过了——自从再次相遇之后，史蒂夫总是希望巴基能够不要自责、不要痛苦。巴基也选择将自己的负面情绪都压抑起来，希望史蒂夫能安心。
没想到现在自己却成了史蒂夫的角色，真奇怪啊。
莱拉没有在家再呆太久，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打开短信和心理医生预约了近日的诊疗。巴基这个变量的出现，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开始改变莱拉的生活日常和一些更深层的想法了。
所以莱拉现在只好逛逛，然后走进了街角的咖啡厅打算打发时间。
点了杯卡布奇诺，坐在靠街道的这一边，就这么发呆，想要度过这漫长的下午。
莱拉并没有回家，而是选择早点去了酒吧。
今天见到杰瑞米的时候，对方还是试图躲避。
莱拉选择叫住了又要躲回办公室的人：
“杰瑞米，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两个人坐到了角落里，莱拉看着杰瑞米坐立不安的样子：“杰瑞米，我很抱歉。”
杰瑞米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看出了你喜欢我，但我喜欢你是仅作为朋友的那种。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但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你一定可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对吗？”杰瑞米突然坦然的笑了，“昨天看的詹姆，感觉你们还挺般配的。莱拉，你知道吗，你总是一副完美无缺的样子，平易近人、美丽大方，但却让人无法靠近你的内心。我以为我可以通过时间来慢慢打动你，但没想到詹姆这么快就出现了。”
杰瑞米的话让莱拉心中一颤，不可避免的又露出那个公式化的微笑让自己看上去体面。
“我们永远是朋友，杰瑞米。”
莱拉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今晚演唱的曲目。
伴奏声响起，莱拉带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的无尽思绪开口歌唱：
Is there a point for me to see
是否有必要去回顾
At all the things we used to be
我们经历的一切
Instead of always being upside down
不必本末倒置
Can we just turn this all around
我们能否重回正轨
……
We're too young to even know
我们太年轻以至干我们不知道
That were surrounded by our woes
我们的内心早已被悲伤侵袭
And even when we make it crystal clear
即使我们都心知肚明
You just can't seem to disappear
但我就是无法把你的身影驱逐出我的脑海
“哦对了，我可能过几天可能有事赶不回来，抱歉了”莱拉走之前去跟杰瑞米请假。
倒也不是莱拉总想逃班，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莱拉总是要做很多准备。
“没关系，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杰瑞米很快就批了这个请求，“我是说，以朋友的角度。”
莱拉终于放心露出个安心的微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算去把我最近写的几首录音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唱片公司。”
“哦，那一定会很棒！录音顺利！”
“谢啦，具体哪一天我得听录音室那边安排，到时告诉你。那我先走了”
莱拉回去的路上，巴基果然在那里等着。
“今天工作怎么样？”莱拉原本没想说话，但巴基却开口找话聊。
“还行，就老样子。”
“今天都唱了些什么歌啊？”
莱拉皱了皱眉头：“你现在怎么这么奇怪的感觉？”
莱拉一语成谶，接下来的两三天莱拉都不得不忍受来着巴基奇奇怪怪的关怀。
直到莱拉从冰箱里拿出草莓酸奶正打算喝的时候，被巴基那句：“没错，酸奶的酸就算融合草莓的甜味也掩盖不住”给呛住了。
“巴基·巴恩斯，你到底想做什么？”莱拉好不容易拍着胸口缓过来。
“没什么，就是想关心你的身心健康。”巴基还配合着露出一个关切的表情。
惹得莱拉满脸黑线
“……你是想靠烦死我来继承我的遗产是吗？”莱拉无语凝噎，“或者你想靠情感攻势来让我说我的故事？你还是就此打住吧。”
手机突然传来消息，莱拉终于舒心的笑了笑。
“明天我可能不在家了～”
“你去做什么？”
“去录音。”
转天莱拉一大早就出了门，结果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莱拉把吉他扔给巴基，自己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先别跟我说话，我要累死了”莱拉看见巴基正要张口就赶紧出声打断他。
巴基把莱拉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却发现对方已经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无奈的笑了下之后，巴基把对方抱回了卧室。
“好梦。”
“你问吧。”莱拉睡了一大觉之后精气神恢复了大半。
“昨天录音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接下来就是要把 CD 送到唱片公司看他们的反应了。”莱拉从容的说，“不过无所谓，一年前我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
“我能问为什么吗？毕竟你唱歌这么好听。”
“他们不喜欢我的风格，我又想自己创作。我做歌手的本质就是想自由的创作，不受拘束，自然不会同意他们的建议。”
“大概过两天我就能收到样碟了，然后就再去试试吧。”
莱拉收到消息去拿样碟的时候，就打算直接去唱片公司。
莱拉这一下午一连去了三四家唱片公司，却还是遇到了跟之前一样的问题。
“miss…？”
“就叫我莱拉就好。”
“很抱歉，你的风格和我们公司所寻找的不符。”
……
“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别的呢？比如现在流行的电子乐或者……”
……
“抱歉，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有时间我会听的。”莱拉听懂了对方的隐藏含义，只好尴尬的起身告别。
莱拉拖着疲惫的身子挤地铁，然后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巴基看到莱拉这幅样子心里也有数了：“你还好吗？”
“你能抱抱我吗？”
莱拉在对方的怀里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否定与拒绝抛之脑后。
过了好一阵子莱拉才松开了手：“谢谢”
“所以……我能成为今天最后的听众吗？”巴基试图安慰莱拉。
虽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莱拉自从巴基搬来之后每天又多了很多事情要做，制作音乐的时间减少了很多。再加上莱拉搬到这里的时候就给房间里加装了隔音板，防止影响其他邻居。所以巴基每天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吉他弹奏或者唱歌的片段。
莱拉听完这句站在那里没动，然后过了几秒后转身进了屋里拿吉他。
“也许你听完可能就能理解那些唱片公司的制作人了。”
莱拉的手轻轻扫过琴弦，轻声吟唱：
Feel it heavy in my bones now
现在感觉浑身都很沉重
Feel like everybody goes out
感觉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And smiles for the 'gram yeah
总是笑容满面
Tried but I can't
我也试过乐观点但我做不到
Prayer in the shape of Prozac
一边吃百忧解一边祷告
Try to medicate the lows that
想要缓解那种
Come and meet me in the night time
深夜袭来的低落感
I'm losing track of my time
我已经忘记了时间
I can't carry this anymore
我真的受不了了
Heavy from the hurt inside my veins
沉重痛苦的感觉渗透了我的血液
I can't carry this anymore
我真的受不了了
Wonder what it's like to be okay
不知道好起来会是什么样
莱拉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写到属于自己的音乐里，这是莱拉选择的宣泄的方式——用最为简单的旋律和最为平常的语气，唱出自己从未跟人提及的心情。
巴基静静坐在一旁，听着莱拉的歌声。
直到一首歌唱完，莱拉露出了自嘲的笑：“的确一般般是吧？”
“不，很好。”巴基先是下意识的打断，“我是说我能理解这个歌词。”
“我能理解你。”巴基只是望着莱拉，然而莱拉的眼神四处乱飘，试图躲避对视。
两人的对弈每次都是以巴基的认输为结束。
“为什么不考虑先唱给大家听呢？”
莱拉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是说你可以在酒吧唱这首歌啊”
“No way，我不会的。”
“为什么？”
“谁会来酒吧是想要听这种歌呢…”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莱拉。也许他们需要呢，需要这首歌。”
“需要这首歌来做什么？我的歌里亦或是我帮不了他们任何，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莱拉，有些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共鸣。是那种，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独的，就这样的认知就足够了。”
“莱拉，你现在应该给你的老板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莱拉在巴基的鼓动下告诉了杰瑞米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对方的支持。
于是转天晚上，巴基也跟着一起去了。
再次见面，巴基感觉到上次那个男子对自己的敌意减轻了不少，甚至主动向自己打了招呼。
“詹姆·布肯，幸会。”巴基也没有犹豫，与对方握手。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里人越来越多。
莱拉从背来的吉他包里拿出吉他，调音。
“不用紧张，就像昨天那样就好。”巴基仿佛看出了莱拉的紧张，出声安慰她。
莱拉点了点头，走上台。
“晚上好，各位。台下的很多朋友都是这里的常客了，但对我而言今晚可能会跟以往不一样。我很小的时候就想要成为一名歌手，于是我离开家开始自己创作，来到这里得到机会能够唱歌。而今天，我想要唱的第一首歌，是我自己的作品。”
“《I can't carry this anymore》献给所有曾经或现在失意、迷茫的人们”
莱拉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扫琴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低声吟唱，直到一曲结束。
直到听到响起的掌声，其中还夹杂了一些熟人的大声夸奖。莱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快乐。
那种被欣赏、被理解的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