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97、宫中藏孤杵臼设谋

　　屠岸贾听到景公说，庄姬若生的是男婴的话，就可除去。便日夜使人探听宫里的生产消息。
　　数天之后，庄姬果产下一个男该。成夫人吩咐宫中的人，只说生的是一个女儿。
　　屠岸贾不信，欲使家中奶妈去宫中查验。庄姬心慌连忙与母亲成夫人商议，推说所生女儿已死。
　　由于景公日夜沉迷于酒色，国事不闻不问，任由屠岸贾恣意枉为。于是屠假托君命，亲自带人去宫中搜索。
　　庄姬慌急之中将婴儿藏于裤中，言：天若灭赵氏，儿当啼；若不灭，儿则不啼。
　　屠岸贾来搜时，只见宫女牵出庄姬，里面搜遍也未见有什么婴儿。庄姬裤中婴儿一声未啼。
　　屠岸贾见搜不出也很无奈，心想，是不是早送出宫岀去了呢？不免心生疑窦。
　　于是，让人贴出悬赏告示，称：若有人首告婴儿真信，赏千金。知情不报，与反贼同罪，诛灭满门。
　　同时，派人于宫门中盘诘进岀。
　　赵朔昔日门下有两个心腹，一个是程婴，另一个是公孙杵臼。先前闻屠岸贾已带兵围下宫，公孙约程婴共赴主难。程婴道：屠岸贾假托君命，说的是奉命讨贼，我等若一起赴死，这又何益于主人呢？公孙说：但恩主有难，我等又不能解，不如一同赴死。程婴道：杵臼弟呀，请勿急。是这样，公主马上就要临盆了，若生男，我等就奉了公子，日后也好为主人报仇。若生女，那时，犹死未晚，你说呢？公孙说：那好，我听你的。
　　后来，宫中传岀，说公主生的是女儿，而且已经死了。杵臼听了泪流满面道：天意啊，果然绝了赵氏呀！
　　程婴摇头说：不可信也！我当秘密访之。
　　过了一段时间，屠岸贾追查的没那么严了。程婴就托人厚赂守门的宫人，让其给庄姬带话进去。
　　庄姫原是赵朔安排程婴护送进宫的，知其忠义，便密写一个“武”字带出。
　　程婴得了字，欢喜异常，对杵臼说：公主果生男，赵氏有后啦！
　　后来闻屠岸贾亲自带人搜索宫中未果，乃找到杵臼说：赵氏孤儿在宫中，幸而没有被搜岀，此乃天幸啊！但恐瞒过一时，瞒不过日后。再说，万一消息泄漏，终不能万全。只有用计将孤儿偷出，藏于远地，我等才可放心。
　　杵臼听了，沉吟了半会儿说：立孤与救孤，谁更难？
　　程婴想也没想说：那当然是死更易，立孤更难。
　　“子任其难，我领其易，如何？”
　　“有何计谋？先说来我听听。”
　　“若能得他人婴儿诈称是赵孤，然后，我抱婴儿逃往首阳山，兄再出首，说岀孤儿藏身之地，屠贼若抓到伪孤，真孤便可安全了。”
　　“假婴儿这个容易，只是应先把真孤儿偷出宫，方保万全。”
　　“诸将中受赵氏恩惠最大的当数韩厥了，可以把这个事托付给他。”
　　“吾妻新生一儿，恰与赵孤诞期相近，弟可以把他抱去代之。只是此去必为同诛，弟先我而死，我何忍啊！”
　　程婴说罢，泪流不止。
　　杵臼怒道：此为大事，亦为美事，兄何泪之有？
　　程婴乃收泪而去。
　　到了夜半，程婴要把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抱走，其妻哭的撕心裂肺，舍不得分开。程婴狠狠心说，人家杵臼明天还不一样要去赴死啊！
　　其妻才把手松开，程婴连忙赶夜把孩子抱往杆臼处，交到他手里。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韩厥家里，把公主写的一个“武”字交给韩厥看，并说出了杵臼之谋。
　　韩厥道：明日正好，公主有疾命我求医。你如果把屠岸贾那老贼引去了首阳山，我就有办法把赵孤给救出来。
　　程婴说，好，就这样办。
　　离了韩将军府，天已大明，程婴便对外扬言说，屠司寇欲要搜得赵氏孤儿，为何只搜宫中呢？
　　其中便有屠氏门客在场，便问：呵呵，照老兄所说，屠司寇搜宫中还搜错了不成？
　　“你想啊，公主还会把赵孤留在宫中让你搜吗？那不傻了？”
　　“那你说说看，往哪搜才好啊？”
　　“往……”程婴一下语塞，说：“我不告诉你！”
　　门客见无法套住话，一下便来了劲：“老兄瞎吹的吧？你若知道的话，屠司寇说了，赏千金呢！”
　　“这个……，乃不义之财，我刚才是瞎说的。”说着，抽了自个儿一个嘴巴，就要离开。
　　“站住！”门客一步向前抓住了他。
　　“干什么？”
　　这时又一个门客也把他胳膊扭住了。
　　“哎呀！这大白天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可由不得你了，知情不报与案犯同罪！”
　　“你们是什么人？我又没说不去报告，我要见过屠司寇才说，赏千金呢！”
　　“那好，告诉你吧，我俩便是屠司寇的门客，走！跟我去见我家主人。”
　　两人松开了手，三个人一起来见屠岸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