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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两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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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最后一场培训后,晚上有一场小的欢迎会,小蒋非常兴奋,如鱼入水般四处自我介绍,这人天生的自然熟,什么话题都能聊上几句。何正廷则坐在一角,冷静地观察着几个高级主管,几杯酒下去,显示出一些迷乱的氛围,天南地北的胡侃。
何正川中场才来,大家纷纷跟他打招呼,何正廷把眼前一杯酒一饮而尽,朝外面走去,外面的夜晚冷静很多,天上还有几颗星星闪烁。
“怎么一个人在这?”何正廷转头。
何正川端了两杯鸡尾酒走过来,“封助理应该利用这个机会跟内场同事打好关系,将来好办事。”说着递给他一杯酒。
“嗯,多谢副总提点。”封毅脸色柔和很多,侧脸高挺的鼻梁微微一点驼峰,自然色的上唇薄薄的透出点松弛感。
何正川没敢深看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或许是里面太过清澈,亦或里面深坛不可测,他反倒生出自己也有几分真心的错觉。
“你工作或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们在公司是上下属,私下里可以做朋友。”何正川一本正经地说道,说过无数遍的话,自己再听也有几分感动。
封毅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了声:“谢谢。”
“那个,你喝得有点猛了。”何正川关心道。
“没事,我酒量很好。”封毅说完回到酒会。小蒋立马从他跟前一小撮人前挤过来,“我看见你……”小蒋愣了一下,“你脸怎么这么红,起疙瘩了。”他说着伸手要去扒拉何正廷的衣领,何正廷抬手挡住了,“让我看看,这脖子上好像也都是,过敏了?”
刚才有心事分了心,没觉得多痒,这小蒋一提醒,身体敏感起来,痒得他有点难受了,他想找个地方彻底挠挠,何正廷也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酒精过敏,怪不得他对酒没什么兴致,离他千杯不倒的体质差远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小蒋关切道。
“不用了,谢谢,我要提前离开了,有啥事兄弟你给挡着点。”何正廷说完顺手又把眼前的酒给喝了,小蒋阻止时已经晚了。“你这人……”脑子抽抽,火上浇油简直是找死。
“我去跟何副总说一声,咱先离开,你必须去医院。”
小蒋和何正川过来时,看见封毅低着睫毛,还在喝,但明显已经能看到他身体不舒服。
“走吧,我送你上医院。”何正川看着封毅,“能站起来吗?”说着伸手要扶他,封毅摆摆手,自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劳烦你们了。”
封毅走在前面,小蒋和何正川略微在后面一点,方便他站不稳时可以扶一把。
封毅在停车场出口等何正川,小蒋轻轻拍着封毅的后背帮他止痒,时不时把他使劲挠脖子挠脸的手打下来,“再挠,再挠毁容了,你说你,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不要命了。”
“多管闲事。”
“唉,你这人,狗咬……”小蒋的话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小蒋看看了屏幕,小跑两步,离封毅几米远,接通了电话,然后掩着话筒小声说道:“我这会有事,你就不能等等吗?晚会不行吗?”
转眼何正川银灰色的宝马车打着灯出来了,“上车。”
“那个何总,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不您先送他去,我随后到。”
“没事,你去忙吧,我百分百把他送去医院,你不要瞎操心了,放心忙你吧,如果真需要人手,我还找不着人照顾他是吧?”
“嘿,嘿,那就麻烦领导了。”小蒋一边赔笑,一边打开车门,把封毅按了进去。
“你知道麻烦,怎么照顾的同事。”何正川似真似假地批评道。
“是,是,我的错。”小蒋小心地帮封毅把车门关好。
小蒋目送何总的车离开,边打电话便往公司门口走去,“王叔,你到了吗?好,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医院门口
何正川帮封毅打开车门,“到医院了。”
“我不去医院。谁说要去医院了。”封毅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
“听话,乖,看了医生就不痒了。”何正川耐心安抚,语气温柔得像跟情人说话。他不知道何正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毅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理他,只是呼吸有些沉重,他心里也不太有数,他现在只是奇痒,痒得他想发脾气,但并没有呼吸困难的问题,应该不是严重的过敏。
何正川看着他满脸通红,忍不住轻轻在座椅上蹭来蹭去,却还要在他跟前拼命克制的样子,觉得好笑,“那去我那儿吧,我让私人医生在家等你。”
何正川做到封毅右边,语音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自动驾驶的车速实在算不上快,何正川主动帮他拍打着胳膊肩膀,以减轻他的痒,封毅则闭着眼睛,用手去揪他脖子和脸上的红疙瘩。
何正川抓住他的两只手,“越挠越严重了,马上到家了,你再忍忍。”
封毅实在忍得难受,皱着眉不自觉哼出了声。昏暗中何正川脸色晦暗难辨,抓着封毅的手不自觉使上了劲,妖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但他哥曾说过,要想成为优秀的猎人首先要有非常的耐心。
十几分钟后,果然像何正川说的那样,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
医生给封毅做了检查,开了点吃的药,还有涂抹的药,嘱咐说:“不是太严重,难受的话吃点这个,一日两次,三天后不见轻,再到医院检查。”
“真不严重吗,看着好厉害。”
“因为痒啊,连抓带挠加上皮子薄,又白,显得瘆人。……体质有些虚,年轻人得适当锻炼啊。”
封毅:“……”
何正廷:“……”
封毅留在了何正川家的客房,他冲了个凉水澡,随意涂了些药,也没涂全,药水粉粉的看着就闹心,他随意穿着睡衣从洗澡间出来,一眼看见何正川正穿着睡衣,美人卧的姿势躺在他床上等他,领口大敞。
封毅无奈地看着他,这人到了自己的地盘,变得似乎无所顾忌,何正廷是恨不得给他两脚,不过他也没忘今晚的目的,只好动手,把他拽起来,往门外推,何正川趁机揩油,一气呵成,何正廷平日里是很严肃的,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没想到这玩意搞不清楚状况,跟他耍起流邙,气得何正廷脸都黑了,恨不得扇他两大耳刮子。
这栋别墅现在只住了何正廷,何正川两兄弟,他们老爹因为两兄弟的背刺,被迫和三太太搬了出去,何正川铁了心站在何正廷这边,两兄弟在这几百平的别墅里一个住楼梯东半边,一个住楼梯西半边。
夜晚朦胧的月光倾泻进房间,何正廷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看了眼钟,半夜十二点多了,他坐起身,觉得有些奇怪,他对这所房子既熟悉又有点陌生。
书房在楼下,可是别墅里按有监控,还有机器人,他如果拿走点什么东西,那就是“偷”,但他按耐不住想回书房看看,拿不走什么那怎么着也得盖几个私人章备着,指不定就能用到,比如写个遗嘱,将全部财产赠与封毅。
何正廷把头发揉了揉,弄到凌乱一点,睡衣往后拽了拽,弄成一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他迷迷瞪瞪光着脚下了楼,晃荡着开了书房的门,一片晕黄的灯光倾泻而出,灯都是人体感温灯,何正廷缓缓关上门,三米过道后就是书房,何正廷却愣住了,书房有人,他的书桌前坐了一个人,正看着他,他定睛一看,刷得汗毛直竖。
“你是谁?”对方皱眉问道,有点防备地问道:“怎么在我家。”
“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了,我是何副总的朋友。”何正廷感觉自己冷汗要出来了,不等对方回话迅速撤了出来。
他脚步有些虚浮的,又似有人追赶,一口气回到了客房。他进来时理所当然的以为家里除了何正川和管家不会有别人,并没有探口风,这里有什么是他不能掌握的。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死,刚刚还跟他说了话,“你是谁”的声音犹在耳边,面貌,声音都一模一样。
等他缓过神来,又觉得这是好事啊,身体还在,他还有回去的希望,只是不知他身体里又是谁,是真正的封毅吗?难不成真有灵魂互换,真是见鬼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精神有问题的面比较大,出现了幻觉幻想。
算了,明天再说吧,他蜷起身体,想着:起码自己还活着,不算很坏。
他意识渐渐模糊,紧绷了半个月的心居然放松了下来,就这样睡着了,一晚上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这会他梦里看见自己背着书包放学回家回家,一对年轻的夫妇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一只狗扑了上来,扒着他舔舔舔,这只狗太重了……,何正廷睁眼一看哪里是狗,入眼是何正川蓬乱的头发,正抱着他,亲的他满脸口水。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噩梦,这货刚来时时值冬天,鼻涕老长,他被迫蹲下身拍了拍他跟他打招呼,结果他就喊着“哥哥”冲过来,冰冷的手摸了他的脸,还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脸鼻涕。从那以后他就有了阴影,这辈子跟他说话都要保持距离。
还有这货是怎么进来的,他明明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