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宋澈不吃鱼

16、第 16 章

　　“之前春游也有这些活动吗？”
　　宁婉转过头去看宋清宴，然后又去看那些棚子下面站着的校方工作人员：“没有，去年的春游不是这种。”
　　他笑了下：“看着是挺稀奇，去玩吗？”
　　有的地方已经围了很多人了。
　　从他们的位置瞧过去，密密麻麻的。宁婉点了点头：“去看看吧。”
　　其实就是些像游乐场的设施活动。
　　别的摊位人都很多，只剩下一个没那么多人。他们两个人走过去了才发现那是个射击气球的活动。
　　负责人是个年纪瞧着很大的爷爷。
　　见有人走过来，忙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有些颤，但是笑的很和善。
　　宋清宴笑着打了个招呼：“爷爷，您这儿是怎么玩的？”
　　老爷子从桌子下拿了两把玩具枪出来，又拿了个装着飞镖的盒子：“我这儿上面挂的都有气球，你看是想用枪射，还是想用飞镖扔。”
　　“用枪吧，怎么算啊？”
　　“十块钱三十发子弹。打中二十个，我这儿上头的娃娃你随便挑一个带走。”
　　宋清宴从口袋里拿了钱出来：“行，那我玩三十发的。”
　　这话说完了，他看向身边的宁婉：“上面的娃娃有喜欢的吗？”
　　老爷子这摊位上娃娃摆的不少，都在一边堆了起来，也有几个特别大的被挂在了上面。宁婉看了一会儿，之后看见了在娃娃堆里面的一个小羊娃娃。
　　不算大，但是很可爱。
　　她给宋清宴指了一下：“想要那个。”
　　老爷子也看见了，把那个娃娃从里面拽了出来：“这个不大，中十五发我就给你们。”
　　“谢谢爷爷！”
　　宁婉道完谢，往宋清宴身边凑了凑，压低了些声音：“清宴哥，这个很难得。你能打中那么多吗？”
　　宋清宴这会儿已经把枪拿在手里了，他吸了口气，声音还是有些心虚：“不知道，先试试吧。我尽量把那个娃娃给你打下来。”
　　宁婉没忍住，低下头笑了下，然后又装的严肃：“行，那哥哥你加油。”
　　早些时候宁靳带着宁婉去游乐场的时候，这种摊子上摆的娃娃都很漂亮可爱，也有些丑娃娃。
　　小时候的宁婉就很喜欢那些丑娃娃。
　　宁靳没办法，带着她去打枪，好把那个丑娃娃拿下来。
　　但是这种枪一般都被老板做了些手脚。
　　射出来的子弹老是会避开气球。
　　也可能是宁靳本来就不擅长玩这些。
　　连续去了一个月，花了不知道多少钱，也没把那个娃娃打出来。到了最后两个小孩蹲在地上，亲眼看着别人把那个丑娃娃带走了。
　　老板看着他们两个可怜，送了两个娃娃来。
　　砰——
　　声音响起来，宁婉从小时候的记忆里抽离出来。
　　然后是气球炸开的声音。
　　顺着这股准头，宋清宴又射了几发出来，也是全中。
　　宁婉看的有些呆：“这么准。”
　　宋清宴上了膛，又瞄准了下一个气球：“厉害吧？”
　　“特别厉害。”
　　最后三十发中了十六发。
　　娃娃被递到了宁婉手里，这摊子太冷清，她就跟老爷子拉了拉家常。
　　“爷爷，你是一直在这儿摆摊吗？”
　　老爷子搓了搓手：“不是，今儿才来。之前都是在南边那个广场上出摊。”
　　“白天不怎么出，就是今天有人跟我说这边有学校要来春游，要找几个玩的摊位来。想着能挣点，我就来出摊了。”
　　宁婉看向怀里的娃娃：“我看您这娃娃都干净，还香香的。”
　　“哈哈哈，昨天刚在家里洗好了晒干了。能不香吗？”老爷子笑了笑，闲不住似的，又去摆了摆那些娃娃：“这每天跟着我出摊，风一刮，带着土，都脏了。索性就给它们洗洗澡。”
　　两个人陪着老人又聊了会儿，到了春游快结束的时候才离开。
　　“清宴哥。”
　　“嗯？”
　　“爱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宋清宴愣了下：“怎么想问这个了？”
　　宁婉走在前面，抬起头去看天上的云彩：“就是忽然想到了，想问问你。”
　　“爱是很多啊，你哥对你的当时就是爱的一种，家里长辈对你的方式也是爱的一种，还有刚才爷爷对娃娃的爱。”
　　宋清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想不到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宁婉，爱到底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太理解，这样吧，等我之后知道了答案，就来告诉婉婉。”
　　小姑娘回过头冲他笑了笑：“好。”
　　这个答案，宋清宴或需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知道，或许也会在不久之后知道。
　　但是此刻的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回答不出来。
　　“婉婉，你今天去哪儿玩啦？”
　　“去那边打气球了，还有娃娃呢。”
　　林枝许有些羡慕的啊了声：“你还赢到娃娃了啊，我在那边玩那个打地鼠，打了半天就拿到了个钥匙扣，还挺丑的。”
　　宁婉揽住她的胳膊：“那也很不错啦。”
　　两个女生在班里的时候坐前后桌，关系还算不错。
　　林枝许性子又很跳脱，转过身子就去问宋清宴：“诶，哥哥，你是婉婉的哥哥吧？”
　　宋清宴点了下头：“你好。”
　　“你好你好。哥我跟你说，婉婉平时在学校老酷了。”
　　还没等宋清宴开口，林枝许就把宁婉在学校的事儿叽里咕噜的吐了个干净。宁婉拦都没拦住，到了最后听的都有点生无可恋了。
　　反倒是宋清宴听的还挺津津有味的。
　　林枝许：“真的，我们之前没写作业被班头罚站到班外面，还是宁婉救的我们呢。那会儿她就故意去找班主任说事情，本来班主任正要我们站好呢，结果挥挥手让我们回班了。”
　　宁婉闭了闭眼，伸手拉着林枝许：“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你爸好像找你呢。”
　　林枝许立马停了下来，跟着宁婉一起四处望：“真的假的？我看看我爸在哪儿呢啊。”
　　“找到了！我去了啊婉婉。”
　　宁婉点了点头：“嗯嗯，拜拜。”
　　“拜拜拜拜，哥也拜拜。”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宁婉才松了口气。
　　宋清宴看了她一会儿：“怎么看着你那么紧张的样子？你同学也没说什么啊，不过婉婉在学校确实挺酷的，像女侠一样。”
　　“谢谢清宴哥啊…你俩再说会儿，我的事儿就都被捅出来完了。可不敢再让她说下去了。”
　　宋清宴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