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梁祝爱情》雾泗

2、第2章

　　天还没亮，祝萱就醒了。要不是赶早班车去进货，平时这个时候她肯定还在被窝里睡大觉。

　　洗漱完，她从小匣子拿出五百，剩下的几角几分就留着。

　　这些钱都是她去景区给外国佬当翻译导游赚的。最紧要的是嘴甜、幽默风趣，又能逗他们欢心，给的小费自然就多了。零零散散的美金加在一起，大约有一百美金出头。汇率一比八左右，换成人民币有八百多块。这是她赚的头一桶金。

　　上次买电视，稿费还不够付，就从这笔钱里拿出了三百。剩下的五百多是她的全部身家。现在，她要拿五百去钱生钱。

　　藏好钱后，祝萱拉开房门，就见她妈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问她：“萱萱，要不要我煮个早餐给你先吃？”

　　“不用啦，妈，时间还早，去睡多一会。我去街口买点吃的带过去等大巴车。”祝萱看了下客厅挂着的表，六点十分，得提前去等着。最早一班车是六点四十五分的。她怕来不及，就拒绝了。

　　白女士点了点，又打了个呵欠，“那我回房睡咯？”

　　祝萱直接推白女士进房补觉。

　　关上二楼的门，祝萱来到一楼的收银台，从柜台里拿出所有的整钞，散的不要，大概有个两百四，把钱藏好之后，拉开卷闸门，锁好出门进货去。

　　街上早已有人在叫卖早餐，祝萱在众多香味里闻到一股熟悉的蒜味，循着找过去，是一家卖腌面和三及第汤的走鬼档。

　　“妹仔，食腌面么？”这家是夫妻档，女的负责叫卖，男的负责下面条。

　　“要二两面，一碗汤。”祝萱闻着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三及第汤都是事先煮好，装在铁桶里。老板娘盛了一碗足料的汤端给她。

　　祝萱舀了一勺汤，轻吹一口，喝了下去，瞬间觉得胃里暖和了。猪肉非常新鲜，都是刚宰杀的，拿来煮滚水汤。

　　吃的就是个“鲜”字，讲求原汁原味。

　　腌面大概五分钟左右就好了。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碎肉末铺满一整碗，给的好多啊！她之前吃的都是一点点碎肉末。九十年代的人给料真实在！！

　　吃得肚子圆滚滚，付钱才要一块五角。祝萱再次叹道，九十年代物价好实惠。

　　来到街口人多的地方，大多都是等去往深市澜棠的大巴。

　　这辆大巴目的地虽是深市澜棠，但它途径停的地方很多，因而队伍排成长龙。比起那些五点多过来排队的人，祝萱来的算晚，在队伍的最后边。

　　六点四十五分，大巴车准时开到这里。车上售票员收到车票钱后，会撕一张票据给顾客。

　　祝萱付过五元的全程车票钱，拿到票据，环顾车内已坐满人，默默转过头抓住扶手。

　　九十年代还没进入基建大国时代，路都是一段平缓通顺，一段坑坑洼洼。

　　祝萱感觉早上喝的汤都快被颠出来了。好不容易附近有人下车，抢到一个位置坐下休息。

　　没想到遇到一个手挽着菜篮子的大妈跟她同挤一个座位。

　　“小姑娘，我看你怪瘦的。我跟你挤一个位置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站的怪颠的。好心做好事哈！”大妈完全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美名其曰跟她说做好事。

　　祝萱：“……”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用说什么。

　　大妈身材肥胖，大屁股挤压祝萱的坐的空间，一路都不舒服。

　　周围人很是赞同的模样，她要是不乐意，大闹一场，绝对博不了路人的同情，反倒会把自己气坏。

　　祝萱选择忍一会，毕竟还要两个多钟才下车。实在忍不了，就互相挤。末世出来的人儿还是有几分力气的。不要看她外表，就觉得她好欺负。

　　大妈一挤她的空间，她就回敬过去。结果一不小心被挤得坐到地上去。

　　祝萱忍住不笑出声，嘴角微微抽搐。周围人可是捧腹大笑。

　　大妈脸色一时红，一时青，起身大骂道：“我说你这闺女，这么小心眼。不就坐你半边座位而已。用得着把人挤下地吗？”

　　看样子好似义正言辞，不瞧瞧自己说的到底什么话！不由分说地挤过来，还趾高气昂，一上来就道德绑架他人。

　　“大妈，我只是屁股有点大而已。不是故意把你挤落地的。”祝萱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无辜，装做小可怜的模样。

　　周围人果然吃这一套，转头帮祝萱安慰大妈道：“人小姑娘又不是故意的。好心跟你坐一个座位，还被你说。退一步啦！”

　　大妈不服气道：“她要是好心，怎么不把位置让给我坐！”

　　哇，想得真够美的！怎么不去坐售票员的座位呢？那可是全车唯二的私家位呢！

　　祝萱继续扮做柔弱，哽咽道：“我的脚从小有点跛，站久了，钻心疼。不是不想让的。”说到后边，都带有哭声。

　　有年轻人替她出头谴责大妈：“你这么肥，还跟人挤座位。掉下去很稀奇嘛？”

　　“不就瞧人小姑娘好欺负，想占便宜咯！”众人纷纷附和。

　　大妈见无人帮腔，自己一人孤立无援，依旧嘴硬道：“明明是她挤我下地的。你们都瞎了啊！”实际气势弱下来，人已往后排走。

　　祝萱腼腆对着各位帮腔的人笑道：“谢谢大家！”

　　大家都皆大欢喜。唯独大妈一人在后排气哼哼的。

　　祝萱抹去不存在的眼泪，舒舒服服地坐到终点站。

　　临下车时，她还不忘维持跛脚人设，搞得人人都礼让她，让她一路平安，有事找公安局。

　　祝萱表示有些羞愧，是不是不该说自己跛脚？

　　刚好十一点多，她看前边巷口有家快餐店，走没几步，有个小孩迎面撞过来。

　　没等她扶人，她就觉得不对劲，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我擦，衣服竟然被人拿刀片划烂了！口袋里的散钱都被人偷走了。

　　祝萱立马转头追溜进巷里的小孩。那小孩绝对熟手，还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要是直道，她三两下就追上了。关键这里巷子七拐八拐，要是那小孩溜进哪一户人家，她跑太快的话，直接就追丢了。

　　以她判断，那小孩绝对藏起来了，因为她追的时候，脚步声听得很清楚，到某个地方戛然而止。

　　她故意往前跑，然后在某个死角蹲着。除了被蚊子咬，她略微暴躁，一直在偷偷勘察附近。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那小孩从离她左手边不远的一户人家出来，到处望，估计在看她有没有找过来。

　　等小孩哼着小曲回去的时候，她飞奔过去，抓住这个可恶的小毛贼。

　　那小孩看见她都愣住了。

　　祝萱似笑非笑牵了一下嘴角，心里暗爽，臭小子，跟姐姐斗，还嫩着呢！

　　她死死地抓住小孩的手，见小孩想咬她的手，直接一巴掌拍向小孩的额头。

　　“你这小屁孩，偷了我的钱，还要咬我！我把你送局子去吃免费牢饭，你看怎么样？”祝萱有点来火气，先把这脏兮兮的小孩给吓唬住。

　　小孩也不咬她了，转过头偷偷流眼泪，就是不哭出声。

　　祝萱有些头大，拿这种默默流泪的没办法。尤其这小孩长得眉清目秀，就是有点脏。

　　她摇了摇小孩的手，哄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小男子汉别哭啦！”

　　一说这个，小孩立马回头瞪她。

　　“你偷钱这个技术，上哪学来的？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抓你去局子。”祝萱实在好奇，就一个撞面，钱就没了，而且衣服划得很有技巧，没有划到皮肤，大多数人完全没有感觉到，都是事后反应过来自己被偷钱了。

　　小孩明显考虑了一会，告诉她：“我跟一个乞丐学的。他教完我没多久，就喝酒死了。”

　　高手在民间啊！或许有更厉害的手段，她还没见识过，迫切地问小孩：“那你给演示一下。我满意了，就不用你还我钱。”

　　反正，她口袋里的钱也不多，就一餐饭钱。给这小孩也无妨，就当是交学费。

　　小孩立即点头答应，嘴角带笑，示意她松手。

　　“我松手，你不许跑。你跑了，我逮住的话，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祝萱先给人打好预防针。

　　小孩十分有骨气地说：“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跑，跑了是小狗。”

　　她啧了声，松开小孩的手。

　　小孩站在原地，手伸后边，一会又伸到前面，手指中间夹了一薄薄的刀片，跟那种老式剃须刀的刀片有点像，锋利得很，都不怕伤到手。

　　然后慢动作在她跟前演示一遍，就收起刀片，跟她大眼瞪小眼。

　　祝萱看完，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她问小孩借刀片试一下，小孩犹豫了一下，才给她，还让她别弄不见了。

　　她只想翻白眼。偷的那些钱，都可以买好几盒刀片了。

　　拿着刀片试着刚刚小孩的那些动作，总觉得好笨拙，不熟练很容易划到皮肤，被人当场抓包。

　　“喂，小孩，你练这个，练了多久？”她晃了晃手指间的刀片，好奇道。

　　“一个星期吧，很简单。”小孩骄傲地挺起胸膛回答道。

　　“瞧你聪明的。偷了多少钱？”

　　“不知道。还没数呢！刚偷就被你抓了。”

　　祝萱听小孩的声音还怪委屈的，合着她就是那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