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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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起杀人案主犯赤乌遭遇车祸！疑似身亡！》
诺大的标题置顶在新闻主页。涂着红色甲油的修长手指一字一字地点过，发出清晰的敲击声。
希繁眉尖微簇，低声喃喃：“可惜呀，不过这样也好。”
“嗡嗡”希繁放在桌子上手机不断震动，她放下手中的平板，拿起手机。
来电之人让希繁略感意外，她思考片刻，摁下接通健：“恭喜，大仇得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被烟雾呛住，咳嗽两声：“他没死。”
“哦。”希繁面无表情：“真是不幸。”
对面的人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希繁不紧不慢地说：“我自然是想让赤乌通过正当程序受到公正的裁决。”
“咳咳”对面的人情绪激动：“参与审理的大法官名单已经出来了。”
“赤乌不可能被判死刑，你放弃吧。”
这个抽签名单真不吉利，居然抽了三个废死派。
倒霉透顶。
希繁轻笑，语气调侃：“我还以为会是三个非废死派的法官，看来某些人不够努力。”
“别装了，希繁。你甘心吗？”电话那头的人质问：“赤乌会以你引以为傲的方式，用正当的方式逃脱死亡！”
“他会比我活的更久，甚至死在你后面。”
希繁默不作声，放在左腿上的手指一点点攥紧。
“我会把押送路线同步给你。”对面的人长出两口气，呼吸沉重：“放弃吧，我们没有证据，只有以暴制暴。”
在希繁接受的教育中，以暴制暴是扭曲的正义，是狭隘的个人英雄主义，长久以往会造成社会秩序的混乱。
尽管在影视作品中，这是正义的象征，是申冤无门的无奈之举，是饱含血泪的屠龙之行。
但希繁面临的是现实，不是虚幻作品。
究竟该如何定义“以暴制暴”的行为？
以暴制暴背后蕴含着宗教、种族、阶级、伦理道德因素，是个人对抗社会、挑战伦理道德的行为。
个人无权界定，只有代表着国家意志的国家机器有权作出相对合适的界定。
对于掌控司法权的审判机关来说，陪审员和法官能决定案件的性质，决定犯罪嫌疑人的命运，定义罪犯的行为是否属于“以暴制暴”。
根据联邦法律，可能判处死刑或终身监禁的案件中，需要抽取十三名陪审员参与庭审，庭审结束后，陪审员进行投票，若结果与法官意见不同，则会进行二次审理，届时意见如还不相同，则以法官意见为准。
陪审员不懂什么专业知识，代表着民众朴素的价值观念。
许多人在潜意识中是赞成同态复仇和以暴制暴的做法，否则也不会认为，影视作品中为亲人报仇的凶手逃脱法律制裁的结局是happy ending。
赤乌不但理解民众的这些想法，甚至善于利用。
他自曝的案件中，每一个受害者都不无辜。
比如，那位杰迪斯集团的公子爷，网传他与一名小有名气的男星的死脱不了干系，死的男星从酒店坠楼，浑身□□、未着一物，警方却以极快的速度焚烧尸体，公布意外身亡的调查结果。
还有的人是酒后驾车撞死了人，找人顶罪；还有家暴男；买卖儿女的瘾君子。
在大部分人眼中，这样的渣滓，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空气和社会资源，赤乌杀了他们不一定是件好事，但绝不是件坏事。
这样一位为民除害的“英雄”，陪审员会认为他罪不至死刑，即使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
天刚蒙蒙亮，除去因病痛折磨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病人和打盹的值班医护人员，其他人还在睡梦中。
礼铸和新派来的两名武警韩栋和翼岑一起把经过伪装的赤乌押进停在住院部楼下的一辆面包车内。因为害怕医院门口有人蹲守，礼铸驾驶着面包车与医院运输物资的车辆一起离开。
离开医院的两个小时，礼铸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生怕再发生任何意外。
很不幸，意外情况还是发生了。
有人在网上匿名爆料，警方不顾赤乌的伤情，坚持押送赤乌到联邦接受审判。
并爆出押送车是辆白色的面包车，车辆牌照的登记地是稻都城，还附上一张从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上截到的模糊图片。
“艹”，礼铸咒骂一声，他立马让韩栋联系上级，请求换辆车。
韩栋照做。
沟通的过程中，韩栋的神色逐渐变得糟糕。
挂断电话的韩栋脸色铁青：“铸哥，上面说现在派车不便，让我们想办法克服下。”
礼铸胸中郁结，攥紧的拳头锤向方向盘。
这时，一直十分安静的赤乌突然笑出声：“不会是你们警方有人被皮埃迪斯那个老头子买通了吧？”
赤乌的身子向前，倾向驾驶座，贴近礼铸的身后：“是你们的上级吗？”
礼铸能清晰感受到身后之人的呼吸，听到赤乌充斥着玩味的语调。
翼岑将赤乌拽回后座，呵斥道：“老式点！”
被摁在座椅上的赤乌放肆地继续猜测：“两位新来的警官？或者是礼警官你泄露了消息，毕竟只有你活了下来，你的其他同事都死了。”
“你tm给老子把嘴闭上。”礼铸双手握紧方向盘，咬牙切齿。
赤乌用被束缚的双手作出爆炸的动作：“‘轰’的一下，连具全尸都没有。”
礼铸不能忍受赤乌用玩笑的口吻来描述死去战友的惨状。礼铸一脚刹车将车停在应急通道上，在韩栋和翼岑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对着后座的赤乌重拳出击。
“礼哥！学长！冷静啊！”韩栋手忙脚乱，连拖带拽将礼铸从车内拉出来。
车内赤乌摸了把嘴角渗出的血，脸色略微有些阴沉，他侧头看向站在阳光下对他怒目而视的礼铸，心中涌上的快感将被打的不悦淹没。
“礼警官，你是不是也怀疑有内鬼？”
“为了点钱，害死了这么多警察。”躲藏在阴影下的赤乌露出阴沉沉的笑：“他是不是罪该万死？”
礼铸指着赤乌愤恨地吼道：“你才应该被碎尸万段！狗屁的行刑者。”
“礼哥，注意点。”韩栋提醒。
有辆银色的SUV减缓速度，停在面包车的前方，司机从车窗中探出头：“嗨，哥们，需要帮忙吗？”
韩栋佯装笑容，摆了摆手：“已经解决了，我们马上就走。”
SUV的司机便没多说什么，驱车离开。
“我们不能在这继续呆着，会引起注意的。”韩栋把礼铸拉到副驾驶，自己则去开车。
坐在副驾驶的礼铸颓废了片刻：“我们需要下高速，走普通公路。通往联邦的高速只有这一条，很容易被有心的人追查到。”
“可是这样，我们到达联邦的时间会比预计时间晚上好几个小时。”韩栋担忧。
“我刚的失态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继续沿着这条路走风险太大。”礼铸看向韩栋：“我不能忍受昨天的事重演。”
话都说到这份上，韩栋同意在下个路口下高速。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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