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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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乌一案今日重启，各大报社的记者堵在法院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希繁伸手挑开百叶帘，透过间隙可以看到，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在记者的围堵下龟速前行，甚至有记者用话筒敲击着玻璃窗，试图逼迫里面的人出来接受采访。
稻A8888U。
是死的那位公子爷的车。
希繁扯开唇角，看来皮埃迪斯老先生迫不及待想要目睹赤乌听到死刑判决后，痛哭流涕的嘴脸。
但赤乌这种恶魔真的会忏悔吗？他只会后悔没有早点让皮埃迪斯和他可怜的儿子一起葬身鱼腹。
“请问是希繁小姐吗？”身侧的声音打断了希繁的思绪，她转过身来。
穿着黄色大衣瘦高男性摘下墨镜，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荒木。”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荒木记者。”希繁微笑着道：“还拜读过您不少作品。”
荒木那双蓝色的眼珠微微一闪：“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您如何评价我的上一本书？”
希繁对着他那张瘦长精明的面孔夸赞道：“您胆识过人，居然能让那么可怕的人全心全意信任您，并拿到那么重要的证据。”
荒木并不介意希繁的虚情假意：“作为记者，为了揭露真相，当然要不惜一切。”
一个为了出名而不择手段的人好意思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
荒木的新书《十二生辰》，是根据真人真事编写而成，里面详细描写了杀死十二名少女的连环杀人狂的作案动机、心路历程及杀人手法。
当时这个案子闹的特别大，尽管警方最后锁定了嫌疑人，但凶手几乎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掉，致使警方无法推进逮捕工作，最后是荒木拿出了关键性的证据——粘着死者血迹的指甲锉刀，帮助警方成功判定其中三起凶案。
按理说，能为重大刑事案件的侦破提供关键性证据的记者应该会得到警方表彰，但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官曾公开表现出对荒木的厌恶，甚至警方的官方社交网站在转发《十二时辰》的新书宣传博时进行暗戳戳的阴阳。
有传言说，荒木很早就在调查这个案子，早在警方锁定凶手前就接触到凶手春生，以挚友伯乐的身份与春生相处，并取得春生的信任。甚至有人猜测，荒木为了让《十二时辰》这本书的内容更丰富完善，帮助春生完成了整个谋杀计划。
不管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荒木达到了他的目的，因《十二时辰》这本书而名声大噪。
希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荒木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荒木伸手拽住希繁的手腕：“你了解过赤乌的家庭吗？”
“荒木先生，你太失礼了。”希繁的视线向下，落在两人交握的地方。
荒木适时松开手，表达了歉意。
感受到冒犯的希繁表情冷淡地向前走去。
“赤乌一直觉得他父亲的辩护律师害得他家破人亡。”荒木冲着希繁的背影说道：“所以他特别讨厌律师。”
希繁停下脚步，向后转身，对上荒木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双眼。
“二十年前，赤乌的父亲因为□□杀人被捕，警察局为他父亲安排了一名法律援助律师，但这名律师收受了受害者一方的钱财，消极辩护，最终赤乌的父亲被裁判所判处终身监禁，并于六年后死在监狱暴动中。”
希繁睑下眼眸：劣质的基因果然会遗传的，赤乌这种天生的犯罪人应该在出生时就被溺死。
“赤乌一直觉得他的人生悲剧起源于此，如果法律援助律师认真负责，他爸不会被判终身监禁，他妈也不会抛弃他另嫁他人。”
“事实是，即使他父亲不犯罪，他也不可能有幸福的童年。”因为他这种人不配。
荒木双手插兜向前迈进两步，走到希繁面前：“我后来查了一下，当年那个法律援助律师在六年前死了。”
荒村凑到希繁耳边：“你说，这会不会是赤乌干的？毕竟一个身体康健，无任何疾病史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去世。”
九点的钟声响起，希繁抬头看向悬挂在法庭正门上方的时钟，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庭了。
希繁后退一步，与荒木拉来距离：“这你应该去问赤乌，我想，以荒木先生的能力，说不定真的可以撬开赤乌的嘴。”
说罢，希繁走进法庭在旁观席落座。
十三名陪审员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希繁大概扫了眼。
从概率上讲，一个案件中可能被抽到的陪审员的受教育程度是参差不齐的，他们会出自不同的家庭，有中产也有工薪，有情绪稳定的也有激进的。
但这些陪审员的家庭条件似乎相当不错，大概率受过良好的教育。
生活稳定安逸的人不会喜欢赤乌这种危险分子。
赤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突然爆炸。
九点二十，首席法官准时入场。
随后，法警将赤乌带进法庭。
赤乌的视线略过坐在第一排的皮埃迪斯，落在希繁身上。
希繁勾起嘴角，露出初见时的微笑，她倾吐朱唇，无声地对赤乌作出口型。
赤乌瞳孔一震，恶狠狠地眼神吃人般盯着希繁。
直至法警将赤乌拽到审判席，那股猛兽般的眼神才消失。
严密的安保保证了庭审的顺利进行，待陪审员合意投票过后，联邦裁判署作出死刑判决。
得知判决结果的那一刻，赤乌的双唇因为愤怒止不住地颤抖，面容狰狞的他在法庭上大吼大叫。
“不！我绝不会接受这个裁判结果，我要上诉。”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联邦裁判署作出的即为生效的终审判决。
法庭上的赤乌甚至挣脱开两名法警的束缚，冲向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皮埃迪斯：“老东西，我弄死你……”
还好法警反应迅速，用电棍即使制止了赤乌。
被击倒在地的赤乌怒视着隐藏在人群中的希繁。
“滚蛋！我怎么可能死在你们这群废物手里。”
“我是神，你们应该因我害怕颤抖。”
希繁居高临下俯视着赤乌，俯视着他如同猪狗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的确不是死在警察手里，你是死在自己的自作聪明与无边狂妄上。
希繁发自内心地笑了。
爸爸，看到了吗？
这个恶魔就要被吊死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荒村带上墨镜，抿唇欣赏着两人的暗流涌动。
五年前，希繁还是那个在父亲葬礼上哭鼻子的姑娘，现在都能为父报仇了。
不错不错。
希繁大概率不知道，荒木曾经帮人代笔过一篇报道，帮忙为一名法律援助律师澄清。
六年前，有一名律师被刺死在劳动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当时网上的人都说是律师收了不正的钱，干了坏事被受害人杀了。
是荒木所在的报社第一个站出来澄清，死的律师是在帮农民工讨薪，凶手也并非这个案件的相关方。
因为这篇报道，死去的律师才得以正名，他的家人才免受骚扰。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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