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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多月后顺利回到了京城。

      胡玉微带着丫鬟早早回来府洗漱一番,她尚未来得及多做休息就往西市赶去。

      先是去了胡氏茶楼,到得那儿时,胡玮正在店中看上个月的账本。

      见胡玉微忽然出现,他面上一喜,忙放下手中的账本。

      “阿姐你回来了,可有受伤?”胡玮上下打量着她。

      胡玉微看他这架势,开口道:“你阿姐可不是这么容易受伤的人,放心吧。”

      他见她无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可又瞧见她似乎瘦了些,又抱怨道:“我就说不要去袁州,阿姐非要去折腾这一趟,现在人都瘦了不少。”

      胡玉微本就是清瘦的模样,此时听他这样讲,并不放在心上:“就你想的周到,我这次去跟着安承王去袁州收获可不少,袁州大头的布帛商户都被我给谈下来了。”

      胡玮见自家阿姐这个样子,知道她一向是最爱赚钱的,专注起来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他道:“还是阿姐厉害,可我们只一家成衣铺子,照你这么说袁州来的布帛岂不是卖都卖不完。”

      他转念一想:“不如我们在多盘下几间铺子如何?”

      胡玉微听她这样说,却皱了眉头:“铺子不要再买了,这些多余的布帛我回转手给同行,我心里有个想法,你觉得扬州城如何?”

      胡玮不解:“阿姐为何这样问?我们要去扬州吗?”

      胡玉微抿了抿唇,她们终究不能再待在京城了,褚砚此次回京,所以人都关注着他。

      太子之位简直触手可得。

      现在已经是十月末了,今年除夕之前,褚砚的太子之位会在他的一番筹谋下到手。

      若那时她还未离开,那她就成了太子侧妃,又将走上前世的命运。

      到时候褚砚贵为储君,手段与现在相比只会更狠辣,她若不走就是蠢透了。

      她回答:“不错,我不想留在京城了,你也知道阿姐身为安承王侧妃有诸多身不由己,若不为自己筹谋,只怕以后会在那是非之地越陷越身,再想抽身就难了。”

      胡玮知道她为了自己,去求了褚砚的事情,虽则褚砚娶她是为了美色,可他也知道皇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

      太子如今失宠,指不定哪天东山再起,她阿姐就得跟着褚砚一起沦为他的刀下魂。

      褚砚没关系,倒是他阿姐就得受连累了。

      胡玮抬起眼来目视着她:“我知道,只是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呢?若我们离开,万一安承王震怒派人追查,这也躲不了多久啊。”

      胡玉微扶着桌案缓缓坐下,这件事还得再让她想想。

      江冉冉如今是她最大的胜算,若他能娶她,而自己又遭他厌弃被江冉冉赶出府,这是最好不过,也是最自然不会引人怀疑的了。

      可江冉冉在上一世是他当了皇帝才被送入宫中的,这一世,她也没有把握让她提早嫁给他。

      思及此处,她又欲抱怨了一番。这个褚砚,若非当了皇帝指不定会娶谁呢。

      尚未得到帝位之时,以他的性子才不会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置于险境。

      何况还是江冉冉。

      可这么一想,他其实一路走来都并未有过什么需要鱼死网破才能解决的处境。

      而自己对他而言,肯定没有皇位与他那位最在意的人重要。

      这就好办了啊,她走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

      褚砚回府后沐浴更衣一番,这才进了宫。

      永贞帝此时正在宣政殿等着他,连带这一众大臣都被宣召进了宫。

      江屹山侍立在殿中,随着外面一声“安承王觐见”,众人都转身迎接。

      褚砚从殿外进来,行了一个大礼,永贞帝唤他平身后他才起来。

      永贞帝早在十几日前就听说衡王造反的消息,此时俨然沉着一张脸在座上。

      他开口道:“朕的好皇兄可来了,朕倒是要亲自问上一问,好好的有什么对朕不满,对天下不满的!”

      褚砚俯身:“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带进来。”

      话音刚落,就有侍立在门前的太监将人带了进来。

      褚连一身囚衣,披散着发,因十几日的路途让他此时看起来就像个街头乞丐,丝毫没有衡王的半点风度。

      原本与永贞帝一般大的年纪,此时看起来却格外沧桑。

      永贞帝坐在那儿,面色铁青:“衡王,真是好久不见,你竟这般觊觎朕的天下。”

      昔日荣光不再的衡王,此时就想一条落水狗,被满朝文武围观着。

      殿中的很多人,他从小就认识,要知道他当时还是太子时,现在自称是朕的人还不敢像眼下这般与他说话。

      可如今却换了处境,他是窃取天下的国贼,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衡王不知是该恨还是怒:“你今日坐的这个位子本该是我的!”

      这话一出,永贞帝大怒:“放肆,你在说什么胡话。”

      衡王却大笑一声,“你真以为你那些手段我不知道?那日栖凤宫你母妃叫嚷......”

      话尚未说出口,褚砚一脚踢到衡王的脑袋上,衡王当场倒在地上,他转过目光看向褚砚,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永贞帝生怕他说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紧张时,见褚砚眼疾手快,却暗自庆幸了一番。

      褚砚忙道:“儿臣失礼。”

      永贞帝摆摆手:“无妨。”

      众人立在殿中,皆不敢言语。

      还是江屹山见状,出声道:“陛下,衡王屯兵造反,必要严惩!”

      永贞帝要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若先开口说杀了衡王,难免落得个为了皇位不惜杀死自己亲兄弟的谈资,即便史书里不写,后世指不定还怎么传自己呢。

      有了江屹山这句话,他也不用背那么大的罪名,当即开口道:“江相公说的有理,衡王造反百姓受苦,那便拖去午门斩了,以示天威!”

      这句话说的不轻不重,可褚砚立在永贞帝下方,却看见他面上隐忍的喜色。

      众人大呼“陛下英明”。

      待众人都退出了宣政殿,永贞帝才对褚砚道:“这一趟你辛苦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褚砚:“儿臣应该做的,不求赏赐。”

      永贞帝见他这样讲,知道他的脾性,便赐了些金银,外加一些田庄铺子给他。

      毕竟上一次已经将泗州的封地赏给他,这次也不好再做的太多。

      褚砚知道永贞帝心思,谢了恩再寒暄几句就出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虽然止住了衡王的话头,可自己也深受忌惮。

      永贞帝皇位是怎么来的,年级大些的官员都知道这其中密辛。

      褚连当太子时,当今圣上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若非他母妃贤妃与与朝中大臣暗自筹谋,是无法在先帝驾崩之时夺得太子之位的。

      永贞帝心中忌惮,他也知道,只要不做的太过,这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他心里自然清楚当年的事人人心知肚明,只是不在人前议论罢了。

      褚砚走到午门时,衡王已经被人摁在了地上。

      周围围着路过的百姓,都站在一旁瞧这是怎么回事,台上想血腥味即使是用水冲刷过一遍又一遍也久难散去。

      又胆子小的见了着一幕,快速走过去并不停留。

      监斩官临时接到这么重要的一个活儿,且还有宫中的公公前来传话,他更加不敢怠慢。

      “衡王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即刻斩首。”

      有人站在台上大喊,下面的人听了,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袁州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京城,人人都知道衡王造反,可刚入京就被判了死刑,这也太快了些。

      有些人低声私语,却并不发出多大声音,而有些个则是在心中暗自思索。

      随着话音刚落,手起刀落,血溅了一地。

      尚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头颅滚落台阶,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褚砚远远注视着这一幕。

      这就是皇位的诱惑么?能让人不惜杀死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哪怕黑白颠倒,哪怕似是而非也不为过。

      他到底要争个什么呢?

      随着台下人群做鸟兽散,已经有人在清理四溅血迹,用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他才像是回过神来,独自走上了回府的路。

      街上依旧是吆喝叫卖声不断,因身处闹市,人群三三两两走过,也不见有人注意到他。

      一朝生死由天定,他的命也是身不由己。

      走远了的时候,他又远远望见前方那个随风飘起的幡子,恍然写着“胡氏茶馆”四个大字。

      只是阁楼上再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而是换成了不知名的男女。

      她出身市井,仿佛天生就爱财,逼急了是也会像个野猫似的咬人。

      褚砚喜欢看她着急的样子,也想到,若是她并非这样的出身,或许就不用遭受丧父母之痛。

      可如他一样,她也一样没有人给予她选择,只是被裹挟着前进,推搡着蹒跚学步。

      自己非要娶,她也委身于他了,可能这样他就能离她更进一些吧,又或许他也成了禁锢她那一颗树。

      褚砚收回目光,不管了,反正她还在府里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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