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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们考完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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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是刚才海格还在时遇见的罗南,也不是贝恩,这个马人显得更年轻些。
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
“你们没事吧?”马人的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
他仔细地打量着哈利,目光停留在哈利前额上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你就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
哈利愣愣地点头。
“是你赶走了他。”赫敏向那马人道谢。
哈利也依葫芦画瓢地地说着谢谢。虽然实际他还没缓神来,因为他的头还晕着呢。
马人说,“你们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来说。”
他看了看哈利:“你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些。”
“我叫费伦泽。”他又补充了一句,一边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让哈利爬到他的背上。赫敏拉着哈利的手也爬上了他的背。
赫敏红着脸又对费伦泽道谢,同时低声问哈利的疤现在还疼吗。
“伤疤警示着危险。”费伦泽说。
“没那么疼了。”哈利摇摇头。
突然,从空地另一边又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罗南和贝恩从树丛中冲了出来,腹胁处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淋漓。
“费伦泽!”贝恩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让一个人骑在你背上!你不觉得丢脸吗?难道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
“你们有没有看清这是谁?”费伦泽说,“这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和他的同伴。得让他们赶紧离开这片森林,越快越好。”
“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贝恩气冲冲地说,“记住,费伦泽,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难道我们没有看出行星的运行所显示的预兆吗?”
罗南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
“我相信费伦泽认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罗南用他那忧伤的声音说道。
贝恩呵斥着费伦泽,说这些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应该出手,更不应该跟着在森林里迷路的人身后乱跑。
“那是伏地魔!”哈利已经恢复过来,他不愿意费伦泽被同伴这样责骂,更何况起因是他自己。
他为费伦泽辩解:“刚刚伏地魔在吸独角兽的血,因为他要利用它们复活!费伦泽赶跑了他!费伦泽还没什么都没和我们说,他只是救了我们。如果要怪,就怪我们吧!”
赫敏也替费伦泽道歉:“如果惊扰到你们对不起,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让伏地魔复活。我们和海格走散了,费伦泽才要送我们回去,看在海格是我们朋友的份上请不要生气了。”
贝恩不再说话,但还是十分生气的模样。
费伦泽则是定定地对贝恩说,“贝恩,我是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边。”
费伦泽说完,轻盈地转过身。
赫敏和哈利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他们向树林深处冲去,把罗南和贝恩撇在了后面。
费伦泽放慢脚步,提醒哈利把头低下,躲开那些低垂的树枝,他们默默地在树林间穿行,许久没有说话。很久后,费伦泽突然开口道:“我想你们已经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是的,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人的生命。”赫敏和哈利一齐答道。
“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叹息,“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赫敏听着这些话,露出惊异的神色。
“他为什么要怎么做?”哈利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是吗?”
“不错。”费伦泽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能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力的东西——”
“魔法石!长生不老药!”赫敏尖叫道。
哈利愤怒:“他还是打着魔法石的主意!”
“你们都是很聪明的巫师。”费伦泽感慨,“他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待时机。星辰的轨迹告诉我一切都冥冥之中注定着,变数自在其中。”
哈利想起了自己的魔杖,那根双生兄弟的魔杖,想起伏地魔,又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他甚至不记得他们的模样!
他像是被什么鼓舞了,心里充满了劲:“谢谢你费伦泽!我们会阻止他的!我们会告诉邓布利多,我们不会让他拿到魔法石!”
“哈利!赫敏!”海格朝他们跑来。
“你们没事吧!?”
赫敏从费伦泽背上滑了下来,摇了摇头:“我们没事。”
“我很好,”哈利激动的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我们没事。费伦泽救了我们。”
“独角兽死了,海格,就在那边的空地上。”费伦泽对朝他道谢的海格说。
“同时,祝你好运,哈利·波特。”费伦泽认真地看了哈利一眼,转过身慢慢跑回了森林深处。
“这比艾瑞斯塔说的更可怕!”
哈利几乎站不住了,只看见伏地魔那几眼的阴森之意现在还未散去。那是生命切切实实被威胁到的,如同动物面对死亡的第一反应。
可哈利心里好似还有别的。
他想起艾瑞斯塔如石头般冷硬表情时说着我会杀了伏地魔那样的话,他竟孩子气地觉得她有这样的目标,我更有。于是他的恐惧被另一种东西压制下去了。
“你也看见了赫敏,我们必须阻止他!这次是一只独角兽的生命,等他复活了,下次可能就是一个巫师的生命!”
赫敏还在后怕,没能接上话。
*
期末考试当天天气十分闷热,艾瑞斯塔在午饭偶然目睹一位高年级学姐对自己施的“降温咒”后,深深感慨自己有的时候好高骛远。
她追求复杂,战斗性强和逃跑方便的咒语。却忘了魔法更常见是用来方便生活的。
想想那个漂浮咒!
她忽然脑袋灵光乍现。
夺取人生命的除却不可饶恕咒的“阿瓦达索命”,倘若是一个“统统石化”加“粉身碎骨”呢!
要像施展魔咒,除了正确地念咒语,精准地把控魔力地施放。
艾瑞斯塔自己认为像使用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白魔法黑魔法时,人施咒时的情绪也是十分重要的。
就像十分胆小之人是无法施展“阿瓦达索命咒”的,因为他没有夺取一个人生命的勇气。不够坚定,心中没有良善之人是不可能施展守护神咒“呼神守卫”的,因为他没有心中最快乐的事以及守护其的决绝。
在闷热的让人失智的气温下,艾瑞斯塔想自己下次有空应该把魔咒大全里的每一个咒语都试上一遍。
近了考场,笔试考试都很简单,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被念了防作弊咒的。
艾瑞斯塔感觉答案就像是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一样,看到题目她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答案。这让她的心情很好。
特别是草药课考试,那个下午她在温室里和塞德里克聊过的草药内容,恰巧和考试内容大致相同。
要知道《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她并没有像赫敏那样全部都记下来了。
她只略读了一遍,虽然上课都认真听着,但直到刚刚考试前她都颇没有底气。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实际操作的考试了。
魔咒课的考试是挨个进行的,弗立维教授让艾瑞斯塔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考完试出来一问,发现所有人都是这个考题。
而麦格教授是要求所有人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这对艾瑞斯塔来说轻而易举,她把盒子上的花纹变化的细致,且闪着细粉。
她曾在来往孤儿院的一位气宇不凡的先生的袖扣上看见过这种花纹。她敢说她是最喜欢变形课的学生了——至少在斯莱特林。
其他的斯莱特林们往往更推崇魔药学。
魔药学考的是遗忘药水,斯内普站在背后密切地注视着所有人。这让艾瑞斯塔感到紧张,好在她平日的付出没有白费。某种程度上算是肌肉记忆,艾瑞斯塔进行着将材料搅拌的动作。
她觉得这次运气好的话自己可以拿到“O”。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艾瑞斯塔觉得自己最多拿到“A”,她疑心自己写错了人名。
“别担心艾瑞斯塔。”温妮笑着,“放轻松,考试结束了!”
几个人走到天气很好的室外,艾瑞斯塔伸了个懒腰:“是呀,考试结束了。”
可她心里仍旧有一根弦紧绷着,魔法石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她还挂念着伏地魔的事情,赫敏他们禁林禁闭完第二天把禁林里又死了一只独角兽的事告诉了她。
伏地魔用独角兽的血延续生命,好偷城堡里的魔法石实现长生不死的美梦。
哈利认为替伏地魔做事的人是斯内普,可艾瑞斯塔却有别的想法,只是她的看法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撑,姑且不成立。
好在艾瑞斯塔并不特别在意伏地魔的从属到底是谁。她只默默练习着更多的咒语,她仍然想着在伏地魔最虚弱的时候打败他。
同时她的心底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她时常觉得自己不自量力,自己怎么可能打败伏地魔呢?可她又按耐不住地想去试试。
她也始终怀疑着,邓布利多校长究竟对城堡里的事情知情不知情。有一瞬间她希望这一切都在邓布利多的默许下。
她大概能明白那种心态。
孤儿院里有段时间闹鼠灾,虽然院长夫人和护工们经常一个扫帚下去就断了老鼠繁衍速度实在很快。杀了一只又来一只,恶心死人。直到不知哪钻进来只老猫。
那老猫脾气坏的很,爱往地上推桌面的水杯,好在杯子是塑料做的。可猫抓老鼠的效率也快的很,不过一周,他们就再没在孤儿院看见过一粒老鼠屎。
于是院长夫人也纵容着那只猫在孤儿院里作威作福。可惜猫并不是什么魔法生物,寿命短暂。只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老死了。
大家把它埋在了后山上,有的孩子也把它渐渐遗忘了。
而且如果真要四个一年级学生去对付类似游戏里的反派大BOSS,类似于新手村就越级遇见大魔王这样的事——虽然这个大魔王是虚弱状态。
作为校长邓布利多一概不知。
这意味着魔法界得多愚蠢啊。
不理睬的邓布利多顶多算性格散漫,毫不知情的邓布利多简直就是失职。海格也是失职——难道他没把独角兽死亡的消息告诉邓布利多吗,或者任何一个教授?
可艾瑞斯塔不想想那么多,她的脑袋里除了伏地魔还装了一堆期末考知识点。
她只想让伏地魔挫败,让父亲被正名,让母亲的死变得不是那么无足轻重,让伏地魔食死徒们和所有曾经瞧不起她的人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她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倘若憎恶之人落入她的手里,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不会让人死去一了百了,她一直认为要让仇人感受如自己那边的痛苦才算是因果轮回,了却心事。
所以哪怕这次是“表演”,她也想让伏地魔知道,恨他的人有很多,不是每个人都无足轻重。只要我们愿意,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块让他硌脚的石头。
或者让执棋的人注意到她这枚好用的“棋子”。
“你好像心里总是有着事。”温妮揉了揉艾瑞斯塔的额角。
英国天气全年温和湿润且多雨,多云少阳光。她们三个人倚靠在花园的椅子上,头挨着头,沐浴着为数不多的太阳。
达芙妮哄笑着:“艾瑞斯塔这是思考着OWL考试的事呢。”
艾瑞斯塔笑:“乱想,那是五年级的事,也离我太遥远了吧。”
“剩下的一周我们该干点什么?”温妮问。
达芙妮接话:“不知道,我想教授们可能不会布置什么作业了。毕竟我们都考完试了。”
艾瑞斯塔静静地说:“我想把霍格沃兹全部逛一遍。”
“全部!?”她们两人直起了身子。
“哎呦。”艾瑞斯塔只好也直起自己的背,“对,全部。从天文塔塔楼到斯莱特林地窖,我还从来没有把霍格沃兹都看过去呢——因为读书。我想看看那些没人呆着的教室和我从来没有走过的暗道。”
“或许你还记得,我们这一周还是有上课的?”
“还有魁地奇比赛——”
艾瑞斯塔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我从来不看魁地奇。”
“不!”温妮尖叫着,“你必须陪我去看!”
“可斯莱特林已经输了,剩下那场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
温妮捂脸:“噢难道我们剩下的那一周都必须爬那个变化莫测的楼梯吗——”
艾瑞斯塔畅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