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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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棒球强豪学校，早上测试，那个叫做降谷的球速好快。”
月明星稀，黑灯瞎火。
早上和东条，金丸约好一起去训练的荣纯领着小伙伴们朝仓持学长透露的一个不错人又少的训练地走去。走在石道上，荣纯嘴里说着今早的测试让他印象深刻的投手；手下的动作也不停歇，把备用手套球挡位置不断往内揉折让它变得更柔软已期更好的接球，偶尔手也变化位置揉揉手套掌根处。
“是啊，很少能见到这么快的球速。没想到这样的人初中居然会名不见经传。”
东条往左走避过前路凸起的石块，想到早上看到的投掷速度和力道感叹道。
“嗯嗯！来青道果然是对的！可以遇到很多厉害的人！”
金丸沉默的听着前面两人的谈天，听到泽村荣纯这句应话，视线悄悄瞥向身侧的荣真。因为教练和长野青少队的教练是从稻实高中毕业交情极好的前后辈，所以关于特邀的消息他也是有耳闻的。
东京的学校除了青道，稻实也有给两兄弟发邀请。是什么让他们选择了青道而不是稻实呢？
其实他蛮好奇的。
视线并没有金丸认为的那么隐蔽，荣真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疑惑的看向金丸。
“什么事？”
“啊，没有！不……就是……应该还有别的豪强学校邀请你们吧？为什么会来青道……”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青道不好！只是……”
金丸越说越混乱，慌张之下，本就看上去不好接近的脸变得更凶恶了。看上去倒不像是解释反而像是在咄咄逼人，东条见荣真的眉头越挑越高，害怕两人冲突。深谙好友个性的东条停下脚步挡在好友前面对荣真摆手。
“其实信二的意思是……”
“西东京更有挑战性嘛，既然要选当然选个最有意思的才好。”
荣真戏谑道。
东条和金丸面面相觑，难辨荣真语气中的真假，双双摸鼻不再八卦。
“嘁。”
荣真见两人没继续追问下去的欲望，脸上略过一丝无趣。城里的人就是这样，无聊极了。所谓的进退分寸在他看来都是畏缩不敢得罪人。好想长野的天空啊，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暗下去，他和小纯还有住得近的阿信，秋雄，一郎在镇子上露天的棒球场可以一起玩到九点，九点也不会太暗，挂在天上和棒球一样大的星星会照亮他们回家的路。哪像这，准六点齐齐亮起路灯照亮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
一切都很无聊，唯有棒球才能引起他的乐趣，甚至连枯燥无味的训练都因为这骤然改变的陌生环境变得能让人容忍了。
找到地方后，荣真，金丸，东条握着金属棒练习着空挥。
荣纯找了一堵墙自己给自己划分了好球带对着墙壁不厌其烦的练习控球。
而不远处，几个人也走来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练习。
半轮明月，高高挂空。
有人早已睡熟，而有人依然在昏黄的路灯下努力练习。
教练休息室内，片冈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面上薄薄的几张资料纸，手指轻叩桌面，面色深沉。
早上训练场内，片冈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在土地上写写画画，正选队员以他为中心也蹲在地上认真听他讲话。
“晋级春季选拔的秋季大会，还有夏天的重头戏，跟这两个比起来春天的都大会的确没那么重要，不过，今天的对手是让我们在秋季大会中落败的市大三高。”
片冈拿着树枝在棕黄色泥土地上写画的手顿住，锐利的眼神透过墨镜扫过每一个正选的脸上，语气加重：“之前受的耻辱我们要十倍奉还。”
“是！”
队员们纷纷应声，他们的决心透过音量响彻天际。
片冈稍稍满意，对蹲在最前头的队长道：“结城你就照惯例来吧。”
“是”
面容硬朗英俊的少年用目光示意正选们站起身，大家面容严肃的围成一个圆，半蹲下身，胳膊环住队友的肩膀，胳膊勾着胳膊，肩膀抵着肩膀，身侧队友的热度和力量统统传达到己身，靠着这份安心感，大家深深呼吸，吐气。
而后松开胳膊，缓缓将手放在自己胸前，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传达野心。喊道：
“我们是哪来的”
“王者青道！”
“谁流过的汗水最多”
“青道！”
“谁流过的泪水最多”
“青道！”
“你们准备好要战斗了么！”
“是！”
“背负全校的荣耀，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称霸全国！”
随着这句话的吐出，结城朝天空举起手指，在金灿的阳光下宣誓自己的决心。汗水和眼泪不会背叛自己的努力，就让阳光来见证我们的成功！
“冲啊！”
“冲啊！”
所有正选在吼声中宣泄自己的情感，朝天空高高举起手指，金色的阳光落在手指上，阴影打在掌根之下。阳光在上，阴影在下。就让阳光见证我们的成功！
新生在旁边看正选队员们发出气势如虹的宣言，眼含羡慕。如果站在那里的是自己就好了。
“好可怕”
东条轻声道。
“他们的气势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金丸点点头。
“好帅！”
“啊，老实说，我就是为了这个口号来青道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道。
“哇，好帅！好想赶紧进一军，成为喊口号的一员！”
荣纯趴在白色的围栏上，眼神热烈的望向背着部内分发的统一蓝色装备包往大巴车走去的正选队员们，看到同个宿舍的学长还兴奋的朝他们打招呼，大声加油。
懒懒靠在围栏上的荣真也跟着敷衍的摆摆手。在正选走远后，别过脸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撇嘴，暗暗想，如果喊口号能让青道成功就不会再秋季大赛败给市大三高了。
“荣纯，荣真。你们要去看比赛吗？”
经过这几天的一起训练，金丸，东条已经和两人产生了浓厚的革命友情，在荣纯说改口叫他们名字时也顺势答应下来，于是在社团经理统计去现场比赛当啦啦队的人数，金丸还回头朝两人喊话。
“谢谢金丸！但是我想留下来练习。”
荣纯摇头。
荣真更直接点，懒散的摆手拒绝。昨晚没睡好导致他今天昏沉沉的，打算找个阴凉地打盹。
兄弟俩齐齐目送大巴车的离开，印在眼眸里驶向远方大巴车越变越小，大巴车的最后一丝尾气消散在空气中。
荣纯马上转头，眼神亮闪闪地看向荣真，眼底的星星都要溢出。想说的话都从表情里显露出来了。快帮我投球！快帮我投球！
荣真视线游移，眼珠转来转去就是不看荣纯，突然眼神一顿，看到一颗树冠茂密的大树，大大打个哈欠朝树荫下走去。
“等会，我先睡一会。太困了。”乍然听到克里斯前辈的消息，他兴奋得在床铺上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没睡好。
“什么嘛，明明说今天陪我练投打的，结果就躺在树下睡大觉。就这样还妄想当四棒。哼哼哼。”
荣纯嘴巴高高噘起，大声抱怨，噘起的嘴巴几乎都可以在上面稳稳挂上两个油瓶。荣真已经舒坦的躺在树荫下准备补眠，听到荣纯的抱怨只是把棒球帽拉得更下一点，嘴里还发出虚假的呼噜声。
荣纯无奈叹气，踢了踢脚下的尘土，看尘土飞扬。又长长叹气，他又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包容这个答应自己请求最后又失约自己的任性哥哥咯。
可是，这么空旷的球场，不利用起来可惜了。
荣纯眼睛瞪大飞快地往左往右看，像侦察兵一样观察四周动静。整个操场空空如也，除了黄土，只有我一个人，那么！
荣纯眼神闪烁，片刻后，欢呼一声，双手朝天举起做万岁状，欢快的往仓库的方向窜溜过去；推开厚厚的铁门，铁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荣纯目光在其中探寻许久，然后看到一个绿色的大筐，眼神亮起，不顾那筐又沉又大，贪心的把旁边的器物挪开，吃力的拖出绿筐。在心里默念，我只投半个小时，用完之后会全部归还的！一颗都不会少！
轻轻的半掩铁门，沉重的球框在荣纯一点点的拖拽下在黄土地上划出两道曲曲折折的长痕。
“你在干什么？”
一个黑发少年双手抱臂靠在球网上，淡漠的望向形迹可疑的荣纯。
“啊咧？”
荣纯视线从球筐往上移，看到居高临下看向自己在测试中投出120米好成绩的火球男，一脸空白。
“我来这所学校是为了御幸前辈。”
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抬头望天，风微微吹过，刘海上的细碎发丝跟着扬起，露出澄蓝色的眼眸。
“嚯！”
荣纯抱腿做拉伸听言给面子的发出惊呼。
“初中时候别人都接不到我的球。”
黑发少年语气夹带一丝低落继续说道。
“哇！好厉害！”
荣纯双手背在身后毫无灵魂的夸奖。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在原地做青蛙跳，跳起落下，脚下溅起的尘土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喷嚏。热身完毕后，荣纯站起，降谷视线也跟着抬高，相看无言，荣纯瞪着猫眼迟疑率先打破沉默，从球筐里拿出一个棒球，递给降谷。
“先说好，我不是不经教练允许去器材室拿棒球，只是准备进行自主练习，所以才去器材室拿了棒球哦。”
荣纯紧张的解释。
“嗯嗯”
降谷面无表情的点头。
荣纯瞪着猫眼看降谷，额间冒汗。‘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可恶。’
这样，只能一起成为共犯了。
荣纯踮起脚，勉强揽住降谷的肩膀。做出一副热心的表情，指着在不远处的荣真，大声道：“既然是要做自主练习，那必定是要练投打的，那，我把这个宝贵的机会先让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快答应一起成为共犯吧！
“真的可以吗？”
降谷虽然是面无表情，但荣纯似乎在他周身看到粉色的小花花。
“当、当然了！”
荣纯眼睛瞪得更大，心虚得声音都劈叉了。
于是，荣真醒来看见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慌张不敢和自己对视的荣纯还有后他半步的黑发投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当那位投手朝自己自我介绍时，泽村荣真叹气，手扶着落枕的位置觉得那更酸痛了。
“你好，荣真，我叫降谷晓。请多指教。”
“……你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