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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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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要照投手的菜单进行训练。降谷同学你和御幸同学一组，泽村同学你和三年级的克里斯同学一组。”
高岛按名单上的名字念完投捕配对，放下手中的名单看向眼前的两名新生。
降谷来到青道本就是为了御幸而来闻言点头，对御幸前辈鞠躬：“一切就拜托你了。”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你这家伙球威不错，不过控球完全不行，以后每天的训练菜单上再多加一百个投球。”
“拜托前辈了。”
荣纯脑子还受刚才荣真没进一军的冲击波余韵影响没缓过神，听到高岛礼的话只迟钝的傻傻点头。在克里斯优看来就是一年级的新生受不了心理落差用无声的冷漠来拒绝这个组合。
克里斯上前一步，率先伸出手。
“你好。”
可笑的落差感。
“啊？”
明明是微风拂面凉爽早晨，旁边甚至还传来半开不开玉兰花苞的清香。荣纯一抬头就看见一位自己只有其肩高压迫感十足的学长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转头看旁边衬着春日好景前后辈互相问好友善互爱的和谐温和氤氲环绕的真善美氛围，突然醒悟自己刚才走神好像导致了什么了不得的误会！
再回头看前辈站在自己面前冷漠一张脸。莫名有种自己身处寒冬之中寒风猎猎，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入新冰河时代的凛冽气氛紧张得喉口做了一个假性吞咽的动作，利索的嘴皮张张合合打瓢儿似磕磕绊绊道：“学长……好。”要遭了！要遭了！要遭了！刚刚没反应过来问好，这个人看上去好恐怖！会不会公报私仇私下霸凌啊啊啊啊啊啊！
“嗯。”
克里斯冷淡的完成礼节性寒暄。
A区训练场内，
泽村荣真不满地咂舌，握在手里的棒球棒来回晃动拨荡起黄土地上一片片细沙，眉毛挑得高高的看一脸不在状况内进行守备训练的降谷。网布对面配合投打训练的东条正疑惑荣真突然停下动作，好奇的视线顺着荣真目光看去，东条立时露出理解的笑容，荣真同学应该还在消化没进一军这件事。理解，理解。
实际上，泽村荣真在想的是控球不好的降谷都在进行守备训练了，向来控球精准的荣纯又跑哪去了？明明是一起被叫过去的，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心底憋着气眯着眼左右张望搜寻荣纯下落，寻找间眼角余光瞥见东条脸上挂着的包含包容的微笑。无需深想
就知道对面人心底在想什么了。
哈！
无语的朝天空翻个白眼，荣真回过身重新摆起挥棒姿势，下巴微抬示意东条继续。
待白色的棒球投来，泽村荣真迅速改变姿势挥起大棒，棒球和金属棒撞击一块，又迅速在反作用力的推动下越飞越远。在众人的视线中随着风的鼓动晃晃悠悠的飞出场外。
“新生的火气真大啊。”
站在二垒位置的小凑亮介眺望着从投打训练处往这边方向横飞出场去的棒球，抬手拉高帽檐注视球的落点，嘴角带笑语含深意的调侃道。
“呃？嗯。”
充当二垒裁判的二军队员光直盯着球高高飞起的轨迹弧度，心情复杂难言。
白色的小球咕噜噜往草皮地外滚，原本想好好表现至少不能在前辈和教练眼里两兄弟都留下刺头的负面印象给大赤城中学抹黑的荣纯也注意到那边动静不自觉分神到训练场那边去。
给荣纯拉伸的克里斯优不悦蹙眉，加重掌下力道压一年级生的脊背，荣纯身体弯折上身下身几近贴平；另一只抓着一年级左臂的手向后再用力拉伸，其肩关节外旋几近270°时克里斯优无波无澜的眼眸闪过一道愕然。觉得自己力道似乎过头了，猛然低头观察一年级是否不适，原以为会看到一张咬紧牙关倔强忍痛的脸，哪料泽村荣纯无知无觉毫无痛感一脸呆相，借着拉伸侧头和身体齐平的机会，眼睛瞪得溜圆悄悄摸摸斜睨训练场方向，金棕色的眼眸跟着守备训练棒球的落点转来转去。
惊人的柔韧性。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羡慕。”
看得正兴起。突兀的，耳边传来寒飕飕的声音，声音又小又冷好像从夜晚墙壁黑黑长长的缝隙里传出，荣纯吓得后背发凉全身寒毛炸起。
克里斯冷峻的视线上下打量突然身体僵直的一年级生，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厚度，忽略掉僵得像块冻肉的肌肉群按照这个肩膀的厚度可以推断肩关节的灵活性受锻炼影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肩膀，手肘，手腕，髋关节都很柔软，手指很长，具有优秀选手的潜质。
松开手，克里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地面从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一年级生。淡淡道：
目光交接，一阵大风吹来，荣纯愣怔地听完这个古怪三年级前辈说的话，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你懂什么……”远方轨道传来电车喇叭的轰鸣声把这句反击给隐没消声，荣纯低头看那人放在自己手中的训练菜单，愤怒的大幅度展开，握着资料两边的手随着视线越往下看，攥得越紧。抬起头，金棕色的瞳孔一反常态带着锐意，目光透着冰冷的审视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从早上开始就一言不发，奇奇怪怪的。荣真双手抱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冷眼旁观荣纯从他的抽屉，床底下，行李箱里把他买的各种棒球杂志翻出来，就跪在地板上撅着屁股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翻看杂志。
“嚯！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推门进来的仓持迎面就受了一个跪拜大礼，看着像是受什么刺激的一年级连连后退几步，直撞到身后的增子前辈才停止。
“呜噶？”增子探头往里看，一脸疑惑。
“喂，你弟弟怎么了？”
看泽村荣纯毫无反应，埋头苦翻杂志。仓持转头问宿舍里的另一个人。
“不知道，训练结束后就这个样子。估计受什么刺激了。”
“进二军太兴奋，开始发奋了？”
对前辈的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荣真站得有点累，抽过一把椅子对着椅背坐下。但他多少能猜到一点。看荣纯停留的页面都是关于投手投球姿势的。左手托着腮帮端量荣纯越来越严肃的面容，心下有个不好的猜测。
直到吃完晚饭后，荣真终于忍不住推一把荣纯，看他踉跄几步才稳定身形，眉头越皱越紧。他都没用什么力，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这么心神恍惚？“喂！你到底怎么了！”
荣纯被推得回神。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两幢宿舍楼中间过道，狭长的过道角落伫立一台自动售卖机。荣纯沉默地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塞到纸币口里，操作几下，盯着玻璃内旋螺环缓慢把饮料推下，清脆的撞击声响起荣纯弯腰从下面的出口拿出两瓶汽水。
一瓶递给荣真，一瓶留给自己。不言不语，食指微用力向上掀开拉环，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下苏打饮料。喉间滚动三两口喝完打了个大大的气嗝。
所有的愤懑和郁结顺着这个嗝宣泄出。长长叹口气后，荣纯才转头看荣真语气中带着茫然和失意：“他说，只要降谷在队内我永远当不上王牌。”
“……”
荣真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
“除非，重新改变投球的姿势……”
荣纯把手中的铝罐捏扁，没听到小真的应话，沉默半晌，才吐出心里话：“姿势改变……那不是否定我以前的全部吗？重新再改变投球姿势，手感也会改变，控球也会受到影响……”
“我以前的投球姿势也可以大杀四方，让许多青少队和其他学校的直接零封下场……”
撇撇嘴，荣纯掌心用力把铝罐压成铝饼。有点泄愤意味用力扔向靠墙垃圾桶。重新改变姿势……那他不就远远落在别人后边了吗！
“……去年那个教练来长野看比赛的时候也提过你的姿势问题，”
“伸踏的那条腿要抬得更高，投掷臂肩的角度要更大。”
两兄弟同时说出，荣真背靠墙壁看着荣纯，荣纯唉声叹气的颓下肩膀。“不改是不行了。”
“改呗，我倒觉得那人说的不对，”荣真手插口袋，一脸的无所谓：“我是看出来了，青道的投手群比我想象的还要短板，你就算花两年时间改都没问题。”
“他唯一说对的就是，降谷晓的确和你有一争之力，但以他的控球水平，又或者说所有火球男的通病。速度越快，控球越不稳；越着急，投掷速度更快，投得更不稳。”
荣真抬起手握成拳轻碰荣纯胸口，笃定道：“王牌，会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