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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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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羽喝了几口水终于缓过来了，池卿尘看着桌上的几盘菜，昧着良心道：“不行不行，通通不行。这哪请的大厨，手艺太差了，给他个机会，重做一桌”
莫鹤州看了捧着茶杯的夜千羽一眼，无奈道：“好，听池老板的，换一桌！”
夜千羽埋在茶杯里的脸微不察的勾了勾嘴角。
池卿尘小心翼翼的看着夜千羽，“千羽，你好些了吗？”
夜千羽看了莫鹤州一眼，转头善解人意的对池卿尘道：“谢谢师尊，我好多了，你也不要怪鹤州叔叔，他不是故意给小孩子吃这么辣的菜的”
莫鹤州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是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没猜到卿尘会带个孩子来”
“所以鹤州叔叔猜到师傅要来吗？”
“额……没！”
“哦！”夜千羽端着水杯又喝了一大口。
池卿尘缓过味儿来了，转头一脸不悦的瞥了莫鹤州一眼，“鹤州你也真是的，明明看见有小孩还让准备这么辣的菜，你这么粗心将来怎么当爹啊？”
莫鹤州被说的半天没转过弯，等到从新叫的菜开始上桌才反应过来，“我又没非要当爹”
“不当爹当啥，你还想当娘啊？”池卿尘调侃道。
莫鹤州把扇子一收，凑道池卿尘跟前，一脸坏笑问：“你就这么关心我当不当爹？虽然现在世间盛行男风，可你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想管着人的毛病可是不好”
一番话听得池卿尘莫名其妙，等他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羞的满脸通红。
“你瞎说什么呢？”池卿尘立马往旁边靠了靠，拉开和他的距离。
“我瞎说……？”莫鹤州摇着扇子，意味深长的笑着，“我要是瞎说，那你为什么脸红？”
池卿尘把脸转向一边，“我那是刚刚被辣的”
“哈哈哈，我第一次听说卿尘也怕辣啊”
夜千羽见池卿尘被调侃的满脸通红，藏在衣袖里的小手紧了紧。
“师尊……”他伸手轻轻扯了扯池卿尘的衣摆，“我想二牛叔了，想吃他做的饭菜”
“嗯？”池卿尘一愣，以前没听这孩子提过二牛做的饭菜好吃啊，难道是从没离开过雾山的原因，初次离家才学会想念？
池卿尘讶异之余，把夜千羽的行为仔细的分析了一遍，想想今天夜千羽的表现，看来以后得多带他出来逛逛，这性格慢慢也会开朗很多吧。
正思考的出神，衣服又被拉了拉，一抬眼夜千羽脸上带了一丝委屈，“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时小厮端上最后一道菜，莫鹤州听见他的话劝道：“菜都上齐了，吃了再走吧！”
池卿尘看了看一桌子饭菜，转头和夜千羽商量：“要不吃了再回？”
夜千羽不乐意了，瘪了瘪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池卿尘哪见过这样的夜千羽啊，立刻心都要碎了，连忙捧着夜千羽的小脸，揉了揉，嘴里安慰道：“好好，我们不吃了，马上就回啊，千羽乖……”
一旁的莫鹤州气的都快跳起来了，“池卿尘，不带你这样玩的，连着给你做两桌，你说不吃就不吃，有你这样当甩手掌柜还给自家找事的吗？”
“哎呀，没看见千羽想家了吗？”
“想家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啊！”
“所以你没带过孩子呢，懒得跟你解释”池卿尘说着站起来就想走。
“等等”莫鹤州手上的扇子拦了路，你今天非得给个说法。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池卿尘有点生气了。
“我哪样啊，不知道是谁白白糟蹋别人一番心意”莫鹤州翻着白眼，没打算让步。
池卿尘一心正扑在夜千羽身上呢，满不在乎的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大不了我付钱”这一桌饭菜哪有我的千羽重要！
莫鹤州扇子摇的哗哗作响，他简直要被气的冒烟了，“行，给钱，一分都不能少”
池卿尘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金瓜子丢在桌上，伸手推开莫鹤州，拉起夜千羽就往外走。
莫鹤州在后面大声喊着：“你的话本，话本还没拿！”
池卿尘正打算回头，腿被夜千羽一把抱住，大大的眼睛仰望着他，“师尊，抱抱……”
池卿尘仿佛被施了咒，平日里最喜爱的话本被抛在脑后，满心满眼只剩夜千羽，“太萌了……”
“好，师尊抱抱！”池卿尘声音都在发抖，要不是在外面，估计他都得激动的哭出来。
他家的千羽会撒娇了，千羽要抱抱……天啦！
池卿尘一把讲夜千羽抱了起来，“千羽真乖，我们回家”说完吧唧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夜千羽愣了愣，一张小脸通红。
直接把在身后咆哮的莫鹤州当隐形人，池卿尘抱着夜千羽出了店门。
“师尊”夜千羽指着门上的招牌问：“这店是你和鹤州叔叔一起开的吗？”
“嗯”
“这名字也是一起想的吗？”
池卿尘想了想，“这是鹤州取的”
“哦”夜千羽点点头，继续问：“那师尊，我们的家叫什么名字？”
“嗯？”池卿尘愣了一下，“家就是家啊”
“可是，家也可以有名字”夜千羽被池卿尘抱在怀里，一脸天真的说：“你和鹤州叔叔有醉仙楼，我和师尊的家也要有名字”
池卿尘心里一暖，笑着问：“千羽想要给家取什么名字呢？”
“嗯……我想想”夜千羽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目光不自觉的扫到池卿尘的脸上，“叫倾城花间好不好”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池卿尘明知故问。
“因为师尊是主人啊”夜千羽心说，还因为师尊长得很好看，貌美倾城。
“哈哈，千羽也是小主人啊”
“师尊最大!”
“哈哈哈……千羽乖”
这次是池卿尘下山那么多次走路时间最长的一次了，抱着夜千羽一路说着话，都不忍心一下飞回去。
回到小院的时候，正好夕阳斜斜的垂在天际，橙黄的光给两人镶了一圈光晕，这一日下来，两人都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悄悄发生了变化。
正所谓山中无日月，一眨眼又是七年过去了，夜千羽从稚嫩孩童出落成了翩翩少年，唯一不变是沉默冷淡的性子，和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
也只有在池卿尘面前，偶尔他会像普通的十几岁少年一样干净的笑，偶尔露出青涩的表情，偶尔会被池卿尘无意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
池卿尘从他眉眼间已经能看得出当初那个桀骜的魔尊的影子，不一样的是此时的夜千羽少了许多戾气，多了几分克制和出尘绝绝。
池卿尘更愿意相信此时的夜千羽只是他的乖徒弟夜千羽，不是三界谈之色变的魔尊夜千羽。
“千羽，你到现在都还不能吃辣，真难想象你是怎样被这家伙养大的”莫鹤州看着夜千羽碗里清淡到不行的菜色，以及对面捧着一盘麻辣牛肉吃的鼻尖冒汗的池卿尘感叹道。
“你知道什么呀”池卿尘一边嘶嘶吸着凉气，一边冲莫鹤州道：“家里还有疼他的二牛叔，不管做什么好吃的都是一半辣一半不辣”
夜千羽把一杯凉茶推了过来，池卿尘端起来灌了一大口，“所以我们家千羽才长得这么好，你可别想给我叩一顶虐待徒弟的大帽子”
“是吧，千羽？”他说完转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夜千羽。
“嗯，师尊带我极好”夜千羽附和着，恭敬乖巧。
“不知道你当年去哪偷了个这么乖的徒弟”莫鹤州叹了叩气，“唉，你这家伙就是好命啊！”
“偷？你这话说的，你也偷一个我看看”池卿尘吃光了牛肉，手中的筷子伸向另一盆水煮鱼。
“我倒想啊，可一般的徒弟我又不想要，你这样的徒弟又不好找”莫鹤州晃着手里的折扇，朝夜千羽调侃道：“要不千羽，你考虑下也认我当个师傅吧？我百年之后把这些产业都留给你”
夜千羽从动作到表情纹丝未动，一旁的池卿尘倒是开了口。
“你这话都说五六年了，换点新鲜的行不，等你百年之后？”池卿尘说的激动，一滴油流到下巴上，夜千羽不动声色的掏出手帕替他擦掉，动作是那么自然，池卿尘的话甚至都没停顿。
“你也不好好交代一下，你到底哪里出来的千年老妖怪，我认识你十四年了吧，你这长相有一分变化吗？”池卿尘越说越来劲，干脆放下了筷子，“我们家的二牛兄弟都熬成二牛叔了呢”
莫鹤州听闻他的话，用扇子捂了捂嘴，笑了出来，反驳道：“卿尘你说我，你不也分毫未变吗？”
“我们修士会驻颜之术很奇怪吗？”池卿尘这些年在莫鹤州面前一直以修士自居。
“那我们妖怪能长生不老就更稀松平常了”莫鹤州笑的像个无赖。
“不吃了不吃了，气都气饱了”池卿尘扔掉手中的筷子，作势要站起来。
“哎哎，别啊……”莫鹤州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原位。
外面突然传来‘轰——’的一声，紧接着尖叫声和哭喊声传来。
池卿尘和莫鹤州对视一眼“出事了！”
两人便推开门跑了出去，夜千羽也紧跟其后……
远远有几处房子冒起了烟，刚刚的声响应该是从那边传出来的，三人纵身朝那边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