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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蹭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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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霓虹灯轻轻的洒落在柏油马路上,像天边星宿洒落下的星星,包围了整个城市。沉寂的深巷被空黄的路灯无力地照着。
 
 房间里从夕阳西下的红艳到空洞的漆黑一片,又慢慢被远处的暖光渗着。
 
 等周铭洋睁开眼,周围依旧一片寂静,落地窗前斑驳陆离,时间还没很晚,他想起了白天里那位少年的邀约。
 
 那人,叫什么来着?
 
 像宿醉一样的疼痛从脑袋里往外蹦跶着,周铭洋慢悠悠地起床,开了床头的灯,嗅着房间里的空气,却没追寻到靠近的人气。
 
 看来段宏是没回来过了,而此时周铭洋的肚子不应景地叫了起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洗了个澡后倒是舒服轻快多了,换上了件显年轻的T恤便出发去上清中学了。
 
 走上这么一走,才知道原来酒店离白天的那条街不远,但走过去也是会累死个人,不过周铭洋倒很享受。
 
 他看着这片街道,与白天完全不同。白天的时候只觉人情味儿浅,处处都弥漫着破旧、流浪的味道,可一入夜,昏黄的灯光打下来,喧哗叫卖声由远及近,好不热闹,嘴角的弧度也显得温情。
 
 走了十几分钟,路上便都是下课出来吃饭的学生,看着校服跟那耳钉男穿的有些像,只怪这里的路灯实在不明亮,周铭洋这大夜盲能看出有些像便是不错了。
 
 随着人流往里走,就到了上清大门了,藏在市井街头的学校却不落败,门口依旧络绎不绝的有学生走出,个个都是青涩稚嫩模样,只看耳钉男的那一身装扮,还以为上清是什么不入流的学校。
 
 周铭洋坐在校门口的石墩子上,一脚踩着另一个,看着人来人往。虽有青春期的女学生看着他犯花痴,但也有一些气势正傲的男生,看着他总以为是附近爱滋事的流氓,都对他使眼刀子。
 
 没坐一会,不远处走来一帮人,虽然夜盲,但周铭洋也认出了那人群里其中一个是白天被他一拳干趴下的壮汉。
 
 有五六个人,白天那些人加上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他们没有看见周铭洋,还在往前走着。
 
 应该是看到了熟人,他们伸手招呼着,周铭洋才将视线转向身后,果然白毛在黑夜中就是亮眼,显得格格不入。
 
 而耳钉男也看到了坐在石墩子上的周铭洋,上前打招呼。
 
 “你来啦?”
 
 “刚好饿了。”
 耳钉男笑出声,没觉得周铭洋不礼貌,拥着他的肩往外走去,那帮人跟在后面。
 
 “后面,你小弟?”周铭洋回头看了一眼跟上的众人,觉得辣眼睛。
 
 能不辣眼睛吗,男的一排紧身小脚九分裤,即使身着宽松的校服外套也掩盖不住里面的紧身露脐上衣。女的则是厚重油腻的公主切加上摇曳能飞上天的纯黑眼线,大夏天穿着露趾毛拖,还有五颜六色的廉价指甲油。
 
 “算是吧,哈哈哈别提了,你身边那位呢?”
 
 “他啊,不知去哪快活了,少来一个你少请一副碗筷,不好吗?”
 
 “别这么说,来了我也请。该怎么称呼你?”
 
 “周铭洋,夫鼎有铭,河水洋洋。”
 
 “好的,你好周铭洋。”
 
 就知道,总要自报家门的,总要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一声招呼给周铭洋吓坏了,他这一觉睡醒脑子都不灵光了,已然忘记身边这位少年的名字。
 
 “呃…你…”
 
 “我叫陈舒城,舍予舒,土成城。”
 
 “哈哈哈哈哈,真不好意思,你好陈舒城。”
 
 话音未落,身后小弟涌上前。
 
 壮汉说:“陈哥,咱们去哪?”
 
 “跟着走就是了,哪有这么多话。”陈舒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眼神示意他们跟在后面。
 
 也不怪壮汉多嘴,陈舒城以往带他们吃宵夜都是上清周围、街上这一片,可他们现在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人流量大的商业街了。
 
 用陈舒城的话来说就是,“该省省该花花,能不饿死就是万幸。”
 
 又走了一段,到了一家装潢格外豪华的酒楼——芳华阁,比旁边两侧的楼房还要高上一些,延边而下的彩灯条虽廉价,但丝毫没影响到这栋楼的阔气。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惊呼,“陈哥,你怎么带我们来这儿。”
 
 “是啊是啊,这消费不低吧,陈哥你别破费了。”
 
 陈舒城不睬他,只是直走带路到一间包厢里。
 
 包厢里更是豪华,座椅不似大众酒楼里的外硬木内软包,而是整红木雕花椅,高有几米的吊顶长灯,桌也不是寻常圆桌,周边不规律,表面粗糙的质感和水墨染的纹路,还微微泛着银光。
 
 周铭洋想:让这群非主流在这吃饭简直是暴殄天物。
 
 众人入座,陈舒城对服务员耳语了几句便随着出去了,其他人的本性就都暴露了。
 
 东摸摸西摸摸已经不能满足,他们拿出一眼假的爆改疯狂拍拍拍,适于这包厢里的儒雅文静之气被他们嘈杂的声音给盖住了。
 
 虚荣心满足之后,壮汉坐到周铭洋旁边,恶狠狠地说:“你还真敢来,陈哥嘴上说说罢了,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
 
 周铭洋放下手机,平淡地看着他:“你又发什么疯?”
 
 “你才疯了,离我们陈哥远点!”公主切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指着周铭洋。
 
 “真是卧龙凤雏,陈舒城这么标志的人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一群狗东西。”
 
 既然他们不仁,那周铭洋也不客气,他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见不得霸凌但也不至于受欺负。
 
 “你想叫可以再叫大声一点,可别再想白天一样跟狗似的躺在地上起不来啊。”
 
 壮汉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抬起的右拳准备给周铭洋一个教训,好在门被推开,壮汉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是陈舒城回来了。
 
 他看着壮汉坐了自己的位置,眼底的不耐烦又显露出来:“起来,我的位置。”
 
 “舒城,你的这些朋友,怎么认识的?”周铭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壮汉。
 
 可陈舒城似乎被周铭洋这句亲昵的称呼惊到了,愣了一会才回神。
 
 “跟别人打架打不过,我刚好路过救了他们。”
 
 难怪,在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青春校园生活里,能遇上个能打的,都像狗一样的巴结。
 
 桌上的手机震了几下。
 
 段宏:你人呢?
 
 段宏:又上哪去了?
 
 周铭洋想玩的心思又开始了。
 
 他回道:我饿了想出来看看有什么吃的,结果迷路了/哭哭,手机也要没电了,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回完后便将手机静音放到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