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吗》蹲热炕头

18、别来沾边

　　平州的夏天来得极晚，说是没有夏天也不为过，已然成为了许多人向往的避暑胜地。

　　在即将飞平州的前一天晚上，周铭洋和段宏还在想着如何应对周铭洋的晕机。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沉思，已近半夜。

　　“要不你飞过去，我坐高铁吧。”周铭洋想了半天想出了个法子。

　　段宏对他翻了个白眼，“从南到北，你得坐到什么时候？”

　　“那要不这样吧，我熬到起飞前，然后直接睡死，等醒过来应该就到了吧。”周铭洋的脑子里好像提前预料到了结局，正沾沾自喜地摆动着身体。

　　“虽然这法子很烂，但是值得一试。”

　　段宏不比周铭洋年轻，前半夜眼皮子就开始发酸了，终于等他想出办法，便一溜烟跑回房间睡过去了。

　　夏夜过的是快的，树上蝉鸣叫唤的频率甚至比广州塔的电表忙，远处万家灯火正一盏接着一盏地熄了，而周铭洋却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他盯着天花板，想着吊顶灯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他只觉得段宏无趣，在春游亦或是出远门的前一天晚上因为过度兴奋而睡不着的才是正解。

　　直到窗外的颜色渐渐明亮，树上传来悦耳的啼叫，无论是楼下刚准备吆喝的菜市，还是每栋楼里起早上班的人，都在为生活增添着浓烈的色彩。

　　机场里的场景比车站看着匆忙，周铭洋在要出发机场的前两个小时彻底熬不住的睡死过去，不论段宏如何叫如何晃都唤不醒。

　　等到他们紧赶慢赶顺利赶到飞机上时，早上的记忆才慢慢浮现出来。段宏看着一旁睡得沉稳的周铭洋，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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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踏上平州，周铭洋看着天边的烈阳，温暖不刺眼，洒在身上的阳光丝毫不觉燥热，一路所遇的本地人极其热情，就差直接拉家里吃饭了。

　　先段宏一步到平州的秘书赶来接机，识趣地将行李扛上车后便潇洒离去。

　　周铭洋看到不远处停留的三蹦子，连忙上去招呼着：“大爷，这哪块儿有好吃好玩的呀？”

　　“走，咱先上。”说着大爷将烟头扔地上踩灭后把座位后面两侧的帘子用麻绳给卷起来了。

　　三蹦子的推背感让段宏非常难受，他生怕大爷的一个刹车就被甩出去。

　　周铭洋看着段宏那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忍不住笑出声，对大爷说：“大爷，您开慢点呗，哈哈哈他说他害怕哈哈哈哈哈。”

　　是很欠揍，不过段宏现在腾不出手给周铭洋一拳，他左手握着一旁的铁栏杆，右手边没得抓的地方只好牵着周铭洋的手。

　　大爷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安慰起段宏，“小伙子别害怕，我的车技在这一片算顶好的。”接着大爷用一段极速漂移展示了一下。

　　周铭洋见状赶忙伸出左手稳住了段宏的身体，“你别怕，抓着我就好了。”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这一次。”

　　“别啊，我们不管到哪里都要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逃避是没有用的。”

　　周铭洋边说着，大爷已经慢慢停下了车，段宏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有点拒绝下车。

　　“你们就从这条街逛下去，没两个晚上逛不完的嗷。”大爷给他们指了指方向。

　　两个男人在街头站定，放眼望去两排下去满满当当的商铺和小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熟悉的敞篷三蹦子穿梭在这条街，大部分的商贩只是在地上铺一张布，将商品堆放在上，而自己席地而坐，用不上吆喝便有人会上前。

　　“我们在这里能吃什么？”段宏问。

　　也是，街上人来人往的大多都是中年至老年，楼房矮而破并且隔音极差，时不时会传来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只是过路人早已见怪不怪，似乎在这条街上成了常态。

　　而且没有饭店，导致两边的小吃摊都坐满了人，座位有限，于是路边和超市门口的台阶也人满为患。

　　“既然来了，就尝试一下，既来之则安之嘛。”周铭洋拉过段宏的胳膊向前走着。

　　好不容易找了家还有座位的摊，他们屁股还没坐热，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走上前拍了拍周铭洋的肩膀：“你们坐了我们的位置。”

　　“你…们的？”周铭洋指了指他，很好奇们在哪里。

　　壮汉侧了侧身，周铭洋看到了他身后的三个人。

　　“不好意思，我刚才看了好久，这个位置一直是没有人的。”周铭洋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这油了吧唧还擦不干净的桌子。

　　壮汉见他们没有要让位的意思，眉头紧锁有些烦躁，“这桌我们先占的，我们只是在等人才站在路口。”

　　“你先去选点吃的吧。”周铭洋对段宏说。

　　“晚点。”段宏瞥了一眼身旁还站着的壮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铭洋转头看着壮汉说道：“不好意思，你们也没留着东西，不存在占座的说法，反正你们在等人，看看其他哪桌吃完了你们就坐吧。”

　　壮汉身后的三个人也走过来了，两女一男，依周铭洋的眼光看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壮汉一下来了靠山，气势逼人地说：“赶紧起来，小心我们不客气。”

　　“大哥，你别太离谱，有座位不坐非得在路口站着，怎么？你们屁股烂啦？还是你们没长眼，看不见这里有椅子？”

　　周铭洋站起身指着眼前的三个人喊着。

　　“等人非得站着？你以为你特种兵啊？你还占座，你用什么占，用你腚眼？你腚眼长脑袋上了。”

　　还没等周铭洋下一句说出口，壮汉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只是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周铭洋看着壮汉的拳头挥过来的瞬间还觉得这一下会让自己倒地不起出尽洋相，结果周铭洋甚至连踉跄都没有，不仅他，段宏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壮汉。

　　两个人都低着头憋笑，周围的人在这一拳之前已经在往这里注意了，见周铭洋低着头，以为被打哭了，周围的老人纷纷谴责着壮汉。

　　不过壮汉只会越来越气，他走上前揪住周铭洋的领口，威胁他说：“劝你们赶紧走，不然惹了我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是吗？”周铭洋呲着大牙，歪着脑袋看着壮汉。

　　“可我，就是想在这里吃。”说着周铭洋变得面无表情，右手迅速抓住壮汉的手向外扭，左手则是抓着壮汉的头发往下压，顺势翻到壮汉身后给他一记膝击。

　　还不给壮汉反应的机会，周铭洋也揪着壮汉的领口提着他起来，给了他一拳。

　　看着壮汉在朋友面前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站不起身的样子，周铭洋说：“你真菜。”

　　转身坐回位置，段宏已经选好了东西吃上了。

　　“你就这么看着我闹啊？”周铭洋拿起一串秋葵吃着。

　　“对于你，我无所不知。”

　　“你是个屁，你爱装。”周铭洋对段宏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闭嘴了。”段宏擦着名贵手表上的油点，“其实一开始我已经叫人来了，怕你收不了场。”

　　“哟，又装上了，这次装的啥？□□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