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爽约·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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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午饭后。
沈安宁登陆costudy，进入727创建的自习室。
【727: 准备好了的话我进答题入口了？】
他报名的挑战赛，自然由他做组长，而组长确认进入答题端后，组员也会自动受邀。
【冬：ok】
她应完好，半天没跳出答题界面，反而弹出几条727的信息。
【727: 刚才系统提示要打开前置摄像头】
【727: 我才知道它指的监控是人脸及屏幕】
【727: 你介意的话我们就不参加了】
沈安宁想了想，回没关系。
那边停顿了会，发了个好。
没过多久，系统跳出邀请提示，她点击确认。
页面跳转，屏幕分为两个部分，占据上面大半的是答题界面，下面三分之一是连麦自习室。
这种感觉很奇怪，相识将近四年，他们从没透露过自己的长相、真名，恐怕相遇在人群中都认不出对方。
但同时，他们又无话不说，别说深知对方的性格、实力，连最为隐秘的家庭秘辛也一清二楚。
由一根网线连接着，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沈安宁不自觉用余光去看——
简洁至极的白墙作背景，他戴了顶蓝色牛仔鸭舌帽，正中间有个银标，帽檐弯弯，一压，额前碎发跟着垂下，一双眼睛遮了大半。
再往下露出截挺拔的山根，又马上被白色口罩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总之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冷白的肤色搭上细碎的黑发，隐约又觉得是个帅哥。
沈安宁不解之余有些失落，“……你这是？”
【727: 我感冒了，别传染你】
借口能不能再不走心点？
“时间有限，考试吧。”即使避免不了心里那点不适，她也尊重他的选择。
挑战赛没有愧对挑战二字，题目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既要会列会算，也要阅读面广。
有的题偏得离谱——请问秒善菩萨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他/她的名字是什么？
沈素琴信佛，沈安宁跟着了解过许多——比如这位秒善菩萨没有亲兄弟，只有个养父家的哥哥叫韦陀。
巧的是，727也敲出了这两个字。
沈安宁适时回想起江芋那句“中考727上来的”、初见祁燃时他说的“韦陀天尊，您可以自行降妖了”、以及727对她同桌的过度好奇。
再结合此时此刻这鬼祟的打扮，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没等沈安宁试探，727忽然掉线了。
离答题结束只有二十分钟，他们没加别的社交软件，她联系不上人，也没慌，摆正心态自己考。
直到考完，她才看见727发来的私信。
【727: 抱歉，临时有急事】
沈安宁表示理解，恍然想起刚才不经意间听见的关门声，走出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没人应。
沈安宁回屋子里又学习了会，才去世贸中心赴约。
她到时江芋已经等在了商场门口，但没见着祁燃的人影。
离约定时间还剩三分钟，沈安宁收到一条好友验证，添加来源是班级群，附加消息写着“祁燃，临时有事来不了，抱歉”。
她把手机递给江芋看，“应该是不来了。”
“也不早说，好烦一男的，”江芋跺脚，又抓了个奇怪的重点，“FU是什么鬼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富二代啊？”
富？福？赋？凫？
前两个太俗，后两个太文，沈安宁一边通过验证一边猜，“说不定是服了？服了这个世界，好没挑战性。”
“服了，”江芋很赞同，“像这位的风格。”
这位的风格，指的大概是向任何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一切大竖中指。
他的头像能很好地体现这点——《肖申克的救赎》电影截图，画面定格在安迪越狱成功后拥抱大雨的一幕。
“走吧，我们自己去逛。”
江芋挽着沈安宁走，大都在看，没进店门。
毕竟商场里礼服的价格可想而知，她们不太好意思进去试，多是装作不经意地去瞄橱窗里的成品，准备确定好大概风格再上网买。
饶是这样，逛一圈也挺费时间，她们逛完最后一家，打算折返回学校。
“纯蓝还是渐变蓝？”“一字领还是抹胸？”江芋念叨着诸如此类的问题。
沈安宁穿衣服不讲究，从来都是T恤牛仔裤，问起意见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目光游离。
这一游离，她意外看见前方自动楼梯上站着的祁燃，还有他旁边的女生——
是那种会画点淡妆、打扮精致的少女，长卷发及腰，巧笑倩兮，手里提着大logo纸袋，仰着脸在和他说些什么。
祁燃一如既往的冷淡，时不时低头看眼手机或是瞥向周围，不像在听人说话。
眼见着他目光快要扫过来，沈安宁下意识拉着江芋躲进身后的拐角。
“那就决定是渐变蓝抹胸……”江芋正做着决定，“诶，宁宁，拉我干嘛？”
沈安宁指了指祁燃那边。
“我去！李璇悦啊！祁燃这小子可以的！”
早在亲眼见到前，沈安宁就已经从江芋口中听过无数遍艺术班里有个已经签约经纪公司的人美歌甜准明星。
“见色忘友的狗男人。”江芋暗暗比中指，瞟见李璇悦手里的袋子，语气又带点羡慕，“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还有钱，我来人间这一趟凑个什么数。”
沈安宁有些好笑地安慰了几句，跟她道别。
家里还煮着给江芋的枸杞枣茶和给祁燃的萝卜糖水，她得先回家拿一趟再去学校。
不过，沈安宁转念一想，祁燃大概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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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失去病人优待的祁燃忍完整整三节晚自习，照常和沈安宁练了一路口语，到家门口才装作偶然想起般问：“怎么江芋还有，我没了？”
“嗯？”沈安宁脑子里还在想路上聊的辩论技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病好了就不用喝啊。”
“咳……咳咳咳……”祁燃侧头连咳几声，“我感觉还挺严重的，其实。”
沈安宁本想说都能爽约去陪人逛街了能严重到哪去，又觉得这么说不好，于是开始编：“其实喝多了也不好，萝卜太爽口了，容易爽……”
容易爽约。
哦豁，一不留神差点说出真心话了。
虽然她停住了话音，但祁燃也不傻，把弦外之音听得一明二白，速度解释，“是这样，我跟朋友弄的AI竞赛出了点问题……”
怎么又来个说瞎话的？
沈安宁起初只是心里有丁点堵，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狡辩，又想起疑似他马甲号727找的烂借口，越发不爽。
“对，然后家里一个电话过来说我要是不……”
“等等，”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男生编起理由来都这么一套一套的吗？”
？？？
祁燃傻了。
沈安宁才不管这话有什么威力，门一开一关，决定学习前先洗个漱。
洗完澡，她去阳台上晒衣服。
值得一提，这栋楼里，邻里邻居的阳台靠得相当近。
而沈安宁的邻居祁大少爷正往他俩的阳台中间架着木板，听到她走近的动静，不仅没收敛，还又往上面放了个银白相间的机器人。
正给内衣内裤拧水的沈安宁果断把手背在身后，跟他对视几秒，“……这是在干嘛？”
“自、证、清、白。”祁燃字字铿锵，恨不得发个公告声明自己和外面那些满嘴跑火车的渣男完全是两类人。
小臂高度的机器人借着搭好的木板路，从他的阳台蹦跶到她的阳台，表演了个扑地的后空翻又展示了个失败的立定跳远。
“它叫玩意儿，智能机器人，我和朋友研究了有快一年。”他介绍完，回归正题，“这玩意儿烧钱，资金不足我得问家里要，正好被拉去凑人头，陪投资方的女儿逛街。”
入了秋的夜不免带有凉意，风一吹，叶子慢悠悠地往下落，星星好似也跟着摇坠。
祁燃双手搭在机器人的肩上，目光诚挚，灼灼锁住她的视线，眼睛像是盛满星子般亮得惊人。
“……噢。”沈安宁没想到他会等在这认真解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着回复的他有点不可置信，手一摊，“噢？你就噢？然后呢？”
“然后……”她顿了顿，“你还蛮实诚的？”
“……就这？”
祁燃把机器人拿到一边，双手撑在阳台边上，稍微用点力，半个身子都往沈安宁那边探，“你之前说，你们男生，另一个是谁？”
她原本就站在和隔壁阳台紧挨着的那边沿上，隔他也就不过四十厘米，此刻人突然探过来，简直快要鼻尖对鼻尖。
一个向下弯腰，一个向上仰头。
姿势极具压迫性、且近，沈安宁甚至能清楚看清祁燃鼻梁右侧有颗极其浅淡的小痣。
心跳乱了几拍，她本能后退。
祁燃也没想到会靠那么近，佯装镇定地退回去，眼神移开，“告诉你也没关系，晏子叮嘱我看着点，别让你给姓徐的骗了。”
确有其事，他也不算撒谎。
提起晏连泽，离那天晚上的争吵正好过去了一星期，这七天里，沈安宁和他除了偶尔撞上的眼神外几乎零交流。
她很不会处理这类关系，就像从前在浣南也有人评价她看着温柔好相处、却对谁都隔着层玻璃，总作壁上观。
沈安宁清醒几分，“不是他。”
“以前认识的？新认识的？”祁燃微侧着身，目光仍看着外边，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说，“有些渣男呢，你一不留神，连对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骗了个心甘情愿。”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坦诚相对。
他在心里加上一句。
沈安宁一听，想起来要试探他和727是不是同一个人，“中午和之前认识的网友一起参加线上比赛，比赛要求开摄像头，本来没什么，但他把整个人遮得很严实，生怕我认出他的脸一样。”
她说罢，又补了句，“还找了个离谱的借口，说他感冒了怕传染。”
……渣男竟是他自己。
祁燃还得闷头接着指责：“这什么朋友，绝交拉倒，网络上的人不靠谱的很。”
接着，他又往回拉点，“不过他说不定有什么苦衷？比如，呃，社恐？自卑？”
沈安宁细细打量了一番，夜色昏暗，他只留下个轮廓分明的剪影，言语倒是有些闪烁，但仅凭这些也难以验证猜想。
“可能吧。”她轻声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爽约·解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