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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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脑袋像是被斧头劈开一样，疼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江聿风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子，走进浴室。
冷水浇头而下，总算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还留着昨晚被咬破的伤口，有点肿，隐隐作痛。
他皱了皱眉，随手扯了条浴巾裹上，走出浴室。
旺财听到动静，立刻从角落里跑过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样，兴奋地围着他转圈。
江聿风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饿了？”
旺财“汪”了一声，像是回应。
江聿风起身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狗粮，倒进碗里，旺财立刻埋头吃起来，尾巴依旧摇个不停。
吃到一半，旺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跑到落地窗前，爪子扒拉着玻璃，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聿风走过去，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明书音从一辆车上下来。
送她回来的是昨晚那个男生，两人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男生开车离开。
江聿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旺财还在扒拉玻璃，嘴里不停地叫着，显然是想出去找明书音。
江聿风低头看了它一眼，语气冷淡：“别叫了，她不喜欢你。”
旺财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依旧兴奋地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窗外。
“她只会觉得你恶心。”
这句话很轻，轻到不知道在说旺财还是在说他自己。
旺财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趴在地上，耳朵耷拉着，显得有些失落。
江聿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明书音开门进屋，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
他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未接通的通话记录。
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旺财凑过来，脑袋蹭了蹭他的腿，像是在安慰他。
江聿风低头看着它，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情绪不明道：“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旺财“呜”了一声，舔了舔他的手。
江聿风苦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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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明书音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文件堆满了办公桌，电话一个接一个，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回国第五天，辛炀发来股东大会临时议程。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明书音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股东，最后停留在二股东李成峰身上。
李成峰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
“明总。”李成峰率先沉不住气，开口打破沉默，“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也就不客套了，宁董的身体状况想必你我都清楚，公司不能一直群龙无首，我们召开这个会议，也就是想探讨一下这事儿，早定下来早安心。”
“你呢，虽然是宁董的女儿，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真一上来就接管整个公司，恐怕难以服众啊。”
李成峰话说得委婉，意思却和指着鼻子骂她德不配位没什么差别。
明书音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李叔说得对，我确实年轻，经验也不足，不过宁氏毕竟是我父亲的心血，我既然回来了，总不好让它毁在我手里，不然罪过可就大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成峰脸上险些挂不住，轻咳两声说:“年轻人有这份心是好的，但公司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撑起来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为了公司着想。”
明书音点点头，面色平静，“李叔的好意我明白，但是不是太唯年龄论了，我倒觉得，有时候资历未必代表着能力。”
“不然您这话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宁氏不给年轻人发展的机会呢。真要这样，我看以后的招聘条件要改一改了，专挑年龄大的录用，您说呢？”她笑得意味深长。
她这话一出，李成峰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再也保持不住该有的沉着，语气变得十分尖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些为公司打拼了几十年的人，还不如你一个刚回国的年轻人吗？”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起来，几个亲近李成峰的股东也开始坐不住了。
“明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一位姓张的股东冷笑一声，语态傲慢，“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是跟着宁董一路打拼过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虽然是宁董的女儿，但终归是姓明不姓宁，这么急着上位，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明书音目光一冷，唇角随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张总这话说得有趣，我何时否认过在座各位的功劳？至于我姓什么，重要吗？难道张总觉得，宁氏的未来是靠姓氏决定的？”
张总被她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正要反驳，另一位股东又插了进来，“老张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宁董的亲儿子还在国外，明总这么急着接管公司，确实有点越俎代庖的嫌疑。”
明书音抬眼看向那位股东，险些被气笑，靠着椅背漫不经心道:“王总这话不如留着去我父亲病床前说，他既然让我回来，自然是对我有信心。”
“至于您说的‘亲生’‘养女’，我倒想问问，宁氏什么时候成了家族企业？难道在座的各位，都是靠血缘关系坐在这里的？”
原本争执不下的会议室在这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李成峰见状，冷笑一声：“明总这话可就有点过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为公司拼了几十年的？倒是明总，一上来就质疑我们的资格，未免有点太不尊重人了吧。”
“李叔这话就有点冤枉我了，我并没有质疑任何人的资格，我只是觉得，宁氏的未来，应该靠能力说话，而不是靠资历或者血缘。”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整个会场，语带讥诮:“如果各位觉得我不够资格，大可以直接提出来，而不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不然我会误以为各位叔伯是觉得我父亲病了，急着另寻靠山，这才把矛头对准我一个刚回国没多久的养女。”
她还在笑，众人却被她毫不留情的话噎得面红耳赤，纷纷低下头去。
双方僵持不下，一位股东突然开口：“既然明总和李总有分歧，那不如这样，公司最有个新项目一直没能落地，明总和李总俩人谁能拿下合作，谁就在宁董回来之前暂代董事长一职，如何？”
明书音循着声音看去，那个股东在触及到她的视线后，心虚偏开了头。
这几乎算得上是明目张胆地给她挖坑。
果不其然，李长峰几乎没犹豫就同意了这个提议，虚情假意道:“我一个做长辈的自然是怎么样都行，就看明总答不答应了，万一要是没办好，让人以为是我李长峰故意为难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明书音懒得理会他的大男子主义发言，蹙眉问那人:“什么项目？”
那位股东笑了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有用心，“是戚氏集团的新药研发合作项目。”
“戚氏集团”四个字落下，明书音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道身影。
冷峻的眉眼、质问的语气，还有那天晚上他踹门而入时的神情，像一根刺一样扎进她心里。
明书音微微蹙眉，思绪有些飘远，直到李成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明总不说话是不是对这个提议有意见？”
李成峰故作关切地问道，脸上褶子笑得藏不住，“年轻人心高气傲拉不下面子是难免的，左右都是为了公司好，明总要是实在为难，我带着人去试试好了。”
明书音回过神来，抬眼看向李成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那李叔去吧。”
李成峰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地答应。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明书音却忽然笑了，轻描淡写道：“开玩笑而已，李叔表情那么凝重干什么。”
只见她从容不迫站起身，撑着桌面，似笑非笑道:“不管各位叔伯心里怎么想，但只要我父亲还在一天，他就还是宁氏最大的股东。”
“而我，既然答应了回国，那……戚氏集团的合作，宁氏集团的决策权，我都要。”
咬字清晰，掷地有声。
底下一片寂静，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势唬住了。
李成峰脸色铁青，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明总话可别说太满，戚氏集团可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明书音回他个笑容，挑衅问道:“李叔这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自己？”
李成峰被她堵得一滞，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明书音不再理会他，抬眸看向其他股东，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会尽快与戚氏集团接洽。”
“散会。”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辛炀跟在她身后，低声问道：“戚氏集团那边……您有把握？”
明书音脚步一顿，面上难得露出几分茫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有没有把握都得试试。”
辛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明书音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停下，回头看向辛炀，“帮我查一下江聿风最近的行程。”
辛炀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明书音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早知道有这出等着，那个巴掌就轻点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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