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前+西游]江湖夜雨十年灯》江湖倦客

26、肃清

　　寸心急匆匆地回去昆仑山，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关在屋里，可眼中的厌恶却遮掩不住。
　　屋里地龙烧得很旺，西王母如凡间长辈一样待她，极尽爱护。
　　明明是最暖和的地方，却始终驱散不了她从脚底涌上来的阵阵恶寒。
　　她的四堂姐怎么能如此逼她？
　　纵然敖听心与杨婵姐妹情深，足以交付身家性命，可跟她敖寸心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她逼着杨婵与小金乌在一处的吗？
　　至于敖听心爱慕杨戬，寸心除了一开始的恶心之外，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满室寂静，寸心连忙整饰一番前去开门。
　　“娘娘。”寸心低声道。
　　西王母见寸心眼眶微红，便知她谈得不愉快，不由心疼：“外面风大，你谈了太久，我命人煮了姜汤，一会儿喝了再去睡觉。”
　　寸心乖巧地点点头，笑道：“谢谢娘娘。”
　　西王母抱了抱她，关切道：“好姑娘，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寸心小脸挨着西王母的肩膀，轻轻点头。
　　寸心原本想缓上几日，甚至专门去太虚幻境向祖龙告假，最后被祖龙好生嘲笑了几句，随即又恨铁不成钢道：“教了你这么久，怎么不用御水神通教训她？”
　　常羲老神在在，听了这话便笑道：“看来寸心对我的剑法更得心应手，老龙，这次可算我赢了。”
　　祖龙将头一扭，权当没听见。
　　常羲也不恼，招呼着羲和下棋。
　　寸心以为自己总算能好好转转昆仑山，来了这样久，成天见地在太虚幻境中修行，连山路都只认得一条。
　　却没想到，等着她的竟然是父王母后的千里飞书，令她速回。
　　自她外出游历以来，时常往家中传信，告知自己与小白龙近况，虽然也收到家中传信，但却绝没有今日这般急召，寸心担忧父母兄弟，便马不停蹄地向西王母告知此事，便要回去西海。
　　西王母担忧寸心此行吃亏，便赐下昆仑玉令与神器昆仑镜。毕竟敖听心才走一天，寸心便被召回，很难不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寸心心中感谢，也将王母的嘱托记下，然后便急急回去。
　　刚到西海龙宫门口，便见大哥摩昂守在那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一见到寸心，便火急火燎地迎上来，一连串的问题砸将上来，寸心被问得晕头转向。
　　“你可是与孙悟空生了情谊？三弟知道吗？你想清楚了吗？之前在天庭到底怎么回事？”
　　寸心连忙按住自己大哥，回答道：“先等等，进去在说，免得我到时还要在说一遍。”
　　摩昂领着自家小妹进去，忧心忡忡道：“你与听心是怎么了？她一来便话里话外暗讽我们西海女儿没教养。”
　　寸心一愣，还真是有敖听心的手笔，随即冷笑道：“我即刻便可分说。”
　　摩昂心知妹妹早已长大，心中自有成算，也已经能够承担自己肩上的责任了。做哥哥的，只要为她保驾护航便是。
　　“小妹，别怕。哥哥们和父王母后都在。”
　　寸心的脚步微滞，随后向摩昂展颜一笑，安抚道：“哥哥，我早已不是那个只会惹祸的寸心了，相信我。”
　　兄妹俩相视而笑，并肩走向龙宫大殿，这条路不远，寸心却从来没有走得这样踏实过。
　　一进门，便看见东海大伯父大伯母坐在最上首，而她的父母和其余两海的叔父叔母分别坐在两边，而敖听心正站在东海大伯父身旁。
　　连平时呆在观世音菩萨身边的惜心都回来了，站在南海龙王身旁朝寸心眨了眨眼睛，寸心回以一笑。
　　寸心恭敬行礼：“寸心拜见父王母后，各位叔伯，叔伯母。”
　　敖广摆了摆手，叫她免礼，脸上尽是不自在的笑容。他其实并不想来西海，敖寸心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品性是好的，不至于和孙悟空做出无媒苟合的事。但他那个四女儿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笃定，还背着他给其余三海送信，逼得他不得不来西海。
　　这便算了，偏偏她来了还要暗讽西海女儿没教养，呵斥都呵斥不住。明明四海同气连枝，她这样一闹，敖广都要没脸再见其它三海的兄弟了。
　　寸心挺直身躯，不卑不亢道：“这样三堂会审的架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敖广尚未开口，西海龙王敖闰便抢先道：“大哥，我的女儿便由我与内子来询问。”
　　敖广脸上有点挂不住，点头同意了。
　　“寸心啊，父王问问你，你和孙悟空是怎么一回事啊？”
　　寸心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坦荡道：“女儿心悦于他，他也心悦于女儿。”
　　堂上各人神色各异，西海龙后接着丈夫的话头问道：“你与他……可曾……”
　　这话说得吞吐，寸心却领会了母亲的未尽之意，连忙安抚：“我与他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有半点有辱门楣的事。”
　　敖听心质问道：“你当年对杨戬死缠烂打，难得过了一千年便转性了？你再仔细想想，到底与孙悟空有过什么？莫要逼我来说。”
　　寸心哼笑一声，嘲讽道：“四堂姐好生奇怪，当年我与杨戬的婚姻，是他求的亲，也是他来西海将我抢走，纵然我当初的确爱慕他，怎么就独独给我安上罪责？至于我与悟空，自然清清白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
　　敖听心见寸心不仅毫无惧色，并且信誓旦旦，心里也不由发慌，难道真是自己弄错了？
　　寸心见她神色变化，又道：“四堂姐如此笃定，甚至讥讽我西海，究竟是何意？”
　　敖听心握了握拳，她毕竟领兵多年，不至于被寸心几句话问倒，镇定心神后道：“便是此事是我了解有误，但你先前却是狂妄自大，竟公然与天庭为敌，置四海于险境。”
　　此话一出，连敖广都有些坐不住了，这件事与他这个四女儿也脱不开关系。
　　寸心冷笑道：“敖听心，你真可笑。你说我置四海于险境，那你呢？你私下帮助杨婵，又好得到哪里去？”
　　“再者，难道不是你求我帮她？”
　　敖听心辩道：“我明明是叫你请孙悟空出面。可从来没有让你去与天庭为敌。”
　　西海龙王夫妇被这番话气到说不出话，摩昂喝道：“所以，是你在算计我妹妹！”
　　其余各海的龙王夫妇此时也对这件事有了新的了解，之前只以为是寸心一个人的手笔，却没想到竟然另有隐情。
　　敖听心被摩昂的话一噎，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寸心呼出一口气，压下泪意，沉声道：“这次我虽与天庭为敌，却并没有为四海带来灾祸，的确是因为我借了悟空和西王母娘娘的势。即便是当年，我帮助了杨戬兄妹，父母也将我逐出西海，保全了四海。如此看来，我的罪过倒也不是你说得那样罪不可恕。”
　　这时，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站着的惜心站到了寸心身边，当着满厅长辈的面，大声道：“寸心姐姐才没有狂妄自大，她所做所为令我钦佩。”
　　西海龙王脸色发青，难得对着敖广不客气道：“大哥，你和四侄女还有何话要说？辱我女儿，欺我门楣，四海多年情谊难道便要在今日了结？”
　　敖广连连拱手道歉，并且压着敖听心给寸心一个交代。
　　寸心却淡淡道：“你们的事说完了，现在我的事该开始了。来算一笔账罢。”

作者有话说

　　因为要从宝前过渡到宝正，而宝正的敖听心对杨戬又有些爱慕情意，我就写了这些。
害怕写错，我又查了一下，却偶然在loftor上看到一篇“戬四”的文，我没看，但翻了一下它的评论，一共二十多将近三十条，有一大半全是那个作者和他的一个读者有来有回地在吐槽咒骂寸心和寸心粉。
甚至写出了一篇“如果”论，如果嫦娥能下水救人，人家早就去救了，哪里轮得到寸心，而寸心就是为了让杨戬注意到她才去救人。说寸心救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她并不善良。
可是我想说，无论如何，救人的是寸心，那些凡人实实在在受到了她的救助，并且在各种方面都可以看出，寸心当时确实是真心救人的，她怕自己慢一点，水里的百姓会等不了，便一刻不停地救人，直到快要累死了。
而那时嫦娥碍于玉帝王母，并不敢对凡间百姓施以援手，但她确实对杨戬施以援手了，并画了一幅水势图。
那个作者说哪吒和嫦娥也对杨戬有恩，怎么人家没有挂在嘴上说，我觉得可笑，什么时候救了人的人连提到这件事都成了罪过，而寸心是在什么时候说的？是在她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但当时作为她丈夫的杨戬却半点也不关心她。
这场婚礼是杨戬求来的，寸心是杨戬从西海抢来的，可在成婚前夜望月的还是他。
甚至还有人说，就算杨戬在没有上天前喜欢上敖听心，娶了她也没什么，反正古代两姐妹共侍一夫的事也不少。
但他们可能忘了，当初杨戬对寸心承诺过，妻子这个位置只会是她的。
他们踩着寸心，去捧敖听心，让我觉得挺恶心的。
另外，敖听心在宝前后面和杨婵掺合寸心与杨戬的事，也挺让人无语。
在这篇文里，敖听心并不能算正派人物，甚至连杨婵都不好说，因为宝前的刻画实在有些奇怪，但她们也不是绝对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