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如洗

2、记得当时年纪小

　　沿江和行海的情谊始于还打着尿布的年代。因为父母都是双职工，老一辈的都在郊区的农村，两个小不点都被托付到一楼的刘奶奶家。刘奶奶毕竟也才刚刚退休，以为自己还能发挥个余热，结果还是被两个小子给折腾得够呛。比方说，行海饿了哇哇哭，沿江也跟着嗷嗷的叫，就是一场二重唱，不过都是噪音。还有抱的问题，要么都不抱，要么都抱，让刘奶奶的老胳膊有散架的趋势。
　　行海年纪大些，先学会了说话，会说“吃……吃”，“抱”，等能表达自己意思的话语时，沿江还在牙牙学语阶段，常常因为刘奶奶不解自己的意思而憋得小脸通红，生气地看着行海在刘奶奶怀里享受他的糊糊。
　　毕竟都是小孩，有着自己特殊的语言，所以沿江和行海还是用旁人听不懂的方式依依呀呀地在刘奶奶家的大床上培养了初步的革命感情。
　　渐渐地，两人也大了些，爸妈给他们身上别块小手绢就给送去幼儿园了。那时候的幼儿园和现在的不一样，没有什么双语课程，也不会有老师抓着进行什么早期教育。幼儿园阿姨们的工作就是让这群小兔崽子吃饱玩好，在唱唱两句“我爱北京天安门”就算大功告成了。
　　所以，每天的室外活动时间，自称“大哥哥”的行海就带着他唯一的小弟沿江，东跑跑西跳跳，健康活泼的成长着。当然，这两人不是什么被孤立的小团体，和同学们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尤其是沿江，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因为他长得细皮嫩肉，还清秀可人，常常在过家家中出演“爸爸”，而行海，由于小女孩还不懂欣赏什么是阳光健康的美，所以他的一身黑皮饱受遗弃。以至于，在幼儿园文艺汇演中只能得到大卡车的刮雨器这样莫名其妙的角色。不过小孩子总是哭哭笑笑的一路成长，那段幼儿园的时光是模糊而快乐的。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行海就和沿江手牵着手一块继续蹦蹦跳跳的上学去了。行海从小就和得了多动症似的，总是安分不下来。就是上学路上也是和百米冲刺一样。但是，由于小孩子平衡能力还不健全，他就特别容易摔跤。不幸的是，行海每次跌下来，都不晓得要松开沿江的手，而沿江也傻傻的不懂甩开他。于是，常常出现一人摔两人倒的情况，两个小崽子都弄得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每每此时，在前面三米处，充当着临时监护人的沿江姐姐——裴玉淑中队长，都会甩甩她黑亮的马尾辫，更加潇洒的昂首阔步向前走。
　　低年级的日子和幼儿园差不多，功课也简单，基本上大家都能拿着满是红勾勾的卷子回家见爸妈。不过，沿江同学的优秀还是更早地显现出来了，他比行海更早一年入了少先队。还记得，入队那天，沿江回了家红领巾的舍不得脱下来，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默默的带着，期待着爸妈的发现好表扬表扬他。而相对而言思想落后的行海，只能在楼上缩在角落里，暗自起誓，明年他也要带上红领巾！果然，第二年，行海就挂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红领巾，不过他的表现方式没那么内敛。他就跟只小公鸡似的，把红领巾挂脖子上，骄傲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好像检阅的首长。但是，红领巾很快就被行海冷落了。本事革命烈士鲜血染红的红领巾，却时常被行海的口水浸透。不像人家沿江还懂自己洗洗，弄弄干净。
　　高年级的孩子就开始受到日本动漫的冲击了。当时，沿江和行海最爱看的就是《圣斗士星矢》，热血格斗又有那么炫的圣衣，那个少年不为之心动呢。行海最爱学着里面的人，一会天马流星拳，一会庐山升龙霸的，依旧是多动儿童。而沿江却开始技术性的分析，如果处女座沙加碰上双子座撒卡哪个会赢了。
　　行海和沿江就这样吃着又出了新口味的小浣熊干脆面，嚼着大白兔奶糖，收集着明星动漫人物的贴纸，唱着“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过完了六年的小学生涯。

作者有话说

　　我是90后，不是80后，记忆有出入不要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