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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向三皇爷禀告了曹贵人的事,又去皇后宫中呆了些时辰,回到寝宫,已是明月高挂,星光满天。
      江萱在窗前看了那满天闪亮的星子出神,这两日的变故实是从前想所未想,难以接受,只觉得到如今仍有些心神难安。对着窗外的星星无声叹气,心中烦躁,突然想到二哥哥说过,他在心烦气躁、实在难以平息之时便会一人呆在密室里寻求安宁。心念到此,暗忖这方法也可借鉴一下,吩咐宫人尽数退下。自己打开寝殿的密室,掌了一盏小手灯,关上密室的门,独自一人呆了里面。
      果然只觉天地间变得如此狭小却空旷,耳边身旁再半分干扰,无声无息,四周静谧一片。江萱依了墙角,微闭双眼,内心慢慢平静,灯光下,目光依稀,随意一转,落在密室柜栏上放置的一个包袱上,不由心中一痛。缓缓伸出手去,取过那包袱,解开布包,将包中的事物一一拿在手中把玩细看,想着容汉升当初将这些事物送给自己,满面欢喜的解说原由的情形,越想心中越是难过,眼泪一滴滴无声落在手中的事物上。

      喀嚓一声轻微的响动,密室的门被人打开。
      江萱一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来人。
      见江萱依了墙角而坐,泪流满面的模样,博政诧异道:“萱儿,你怎么了?”挨了江萱身边而坐,伸袖轻轻为江萱揩干面上的泪水,温言道:“还在为昨日的事难过么。”轻叹口气,缓声道:“傻丫头,你应当明白,我们只能以朝廷社稷为重,有些事即便是不忍,也只能狠心了。”
      江萱不答,半晌,才低声问道:“二哥哥,当真是升哥伙同婉姐姐来陷害我么?他,他真会这么做?”
      博政眉毛一扬,目光一转,落在江萱搁脚边的包袱上,不由皱了眉头
      江萱怔怔的看了那包袱半会,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找升哥当面问个清楚。”
      博政眉头一抬,起身按了江萱肩头,眼中已有怒色,说道:“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固执,哼,当真是执迷不悟!”怒道:“不许去!”
      江萱拉了博政的衣袖,低声说道:“二哥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把事情求证确切。你放心,我,我不会只听升哥的一面之词的。”小声请求道:“二哥哥,你让我去吧!我真的不会向以往般糊涂了。”
      博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沉吟片刻,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好,我陪了你去。”

      两人换了便装,仅带了两名贴身侍从,悄悄出了禁宫,驾车来到青龙堂所在的街巷。将车驾留在街角处,两人施展身法,从青龙堂后院高墙越墙而入。正要向容汉升所住的院落去,只听得吱咯一声轻响,却是江萱不小心踩到地上一根树枝。江萱也没在意,正要继续向内院潜去,耳边却听得前方传来衣袂风声。
      不待江萱迟疑,博政一把拽了江萱,双臂一展,足下轻点,两人如展翅蝙蝠无声飘起,紧贴在廊檐阴影处。
      两名青龙堂帮众装扮的汉子掠了过来,四下查看一番,见并无动静。一人笑道:“单大哥,你太敏感了,想来不过是猫儿狗儿之类的跑过而已,不用太紧张。”另一人皱了眉头,神色间仍满是警惕,目光四下转了一下,说道:“现如今的局势,还是警觉些好。何况今夜之事非同小可,绝对大意不得。”
      江萱听得心头一惊,今夜之事?难道青龙堂今夜有什么行动不成,又是跟哪家堂口争划地盘么。看那两人身行快捷,目光精烁,脚下沉稳,显见功力不低,相貌却着实陌生,暗忖看来正如大哥哥所说,青龙堂近日确实实力大增,收纳到不少江湖好手,眼前这两人只怕已能位列江湖一流好手之列。
      博政紧皱了眉头,面色有些凝重。见那两人转身向内院而去,博政向江萱微微示意,从檐下一翻而上,向后疾退,身影如鬼魅般在夜空中一没而过,瞬间失去踪影。
      江萱怔怔的看着博政无声远去,心底泛上一阵寒意,今夜只怕要有大的变故了。这才收敛了身行,小心谨慎的潜到容汉升所住的院落,伏在高檐下怔忪不安的看了那窗户仍映了灯光和人影的书房,心中痛楚一丝丝加重。虽然明知不妥,到此时,却再也不能现身而出,当面质问容汉升了。
      过得片刻,数名夜行人装扮的精壮汉子来到书房外,一人恭声低声说道:“容掌堂,属下等已准备妥当。”
      书房的门轻声打开,容汉升也穿了一身夜行服走出房门,接过手下递来的黑巾蒙在面上,只露了两只目光冷然阴鸷的眼睛。转眼打量手下片刻,微微点头,打个手势。众人展开身行,鱼贯向外奔去。

      江萱小心悄悄尾随在后,随了众人在万籁寂静的荆洲街巷中穿越。见容汉升领头前行,身行飘忽,步法精妙,几乎足不沾地,倏忽快捷,江萱看得骇然,升哥的轻功何时变得如此高明了,看他在街巷屋顶翻飞穿越,身行变换自若,丝毫不滞。心中更是惊疑难言,只怕升哥的武功内力已足可名列江湖高手之列了。却是,他如何能在这短短时日内武功大进的。
      容汉升一行在黑夜中来到青苑大牢的高墙边,停住了身行。四下查看片刻,容汉升低声吩咐几句,众人低声应是,手中飞索立即迎空一甩,挂上高墙边沿,手拉绳索,如飞鹞般纵身越过高墙,潜进青苑大牢。

      片刻之后,几声夜莺嘶啼传来,在静夜中听得清清楚楚犹如鬼泣,江萱隐伏在青苑大牢内的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听得耳边夜莺的阴冷啼叫,夜风拂过树梢,刷刷着响,江萱扶着树干的手不由一紧,心头泛起一阵寒意,看着那在罩在黑夜阴影中的一排排牢室,只觉得这四下静寂一片的青苑大牢比往日里更阴森恐怖。
      正紧张惊疑,突见大牢右首处火光骤然腾起,有人大叫道:“失火了,失火了!”阴暗的牢房立时亮起灯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狱差们被叫喊声惊动,纷纷抢出来查看。
      那火烧得好快,顷刻间只见一股浓浓黑烟滚滚冲天而上,附近的树木也被引燃,烧得噼啪做响,带了火星的烬末随风乱飞。
      狱差们见这火势来得迅猛,忙纷纷提了水桶、拿了厚布等熄灭扑打大火,众人一面扑火,一面喝叫加紧戒备,人员来回奔跑走动,四下一片嘈杂纷乱。这处火还未扑灭,左面又起大火,众狱差个个面色惊疑,手忙脚乱,来回奔跑不停。
      正忙乱间,只听得火光中有乒砰的兵刃交击声传来,有人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趁乱劫狱。”
      江萱在高处看着,这才明白原来容汉升是来劫狱的,却不知何人这般重要,竟让他甘冒如此大险。皱眉观察片刻,见那浓浓黑烟中夹着袅袅粉色,一阵夜风吹过,鼻端闻到一丝甜香。江萱眉毛一扬,知道不好,正要一跃而下。却听得耳边有轻微的衣袂声响动,有人掠到江萱身侧,伸手在江萱肩头轻轻一按,低声道:“不可妄动。”

      江萱一听得这声音,立时心中松了口气,原来二哥哥也在这里。随即心头又是一紧,如此看来二哥哥已布下重围,升哥他们今日岂不是自投罗网。强自按捺了心头的焦虑不安,依了博政身旁,静观事态发展。
      见有人趁机劫狱,那当值狱长知道今日来者不善,一面呼喝手下擒拿匪徒,一面派人到荆洲府通报求救。那报信的狱差还没奔到大狱门口,一阵夜风卷着浓烟拂面而来,当即一阵头晕目眩,腿一软,扑倒在地。那狱差大骇,挣扎着后看去,却见院中狱差已纷纷倒了地上。众人头脑迷糊,四肢发软,眼睁睁看了那伙劫匪救了两名重囚犯翻墙离去。

      青龙堂众人一逃出青苑大牢,兵分两路,分别向相反方向急速奔去。一队人翻越城墙,又向城外急奔了数里,才在半山坡的一间破庙中停息下来。
      吩咐手下点燃火烛,在庙中生起篝火,查看四下确定安全后,容汉升将背缚在自己背上,昏迷不醒的囚犯解下小心平放了地上。捏开那人的嘴,将一枚药丸放入那人嘴中。跟着下命各人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一身寻常江湖短装打扮。那夜行衣等一干可能暴露之事物尽数扔到火堆里烧了。
      过得一会,只听得低低的一声呻吟,那人皱眉微微转头,缓缓睁开眼来。
      见那人醒了,容汉升面上一喜,忙扶起那人,说道:“夫人,你醒了。”取过腰间的水囊为那人喂了几口清水。
      那人喝了几口水,神志略为清醒,转眼四周一圈,看向容汉升,疑惑道:“你!”
      容汉升恭敬道:“晚辈容汉升,是荆洲青龙堂的掌堂。”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呈给那人,说道:“这是朱前辈命晚辈交给夫人的,夫人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人接过羊皮,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一会,憔悴惨白的面色更加的灰白,目光失神,喃喃道:“他果然已经去了。那日俞家庄被官兵围剿,我失手被擒,关押了这许多时日也不见他丝毫音训,早想到他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容汉升道:“夫人节哀,朱教主虽然遇难,却是幸得夫人无恙,教主九泉之下也必定心安了。夫人现下身体虚弱,万不可太难过,伤了身子。”
      那人唇边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冷冷一笑,笑声凄厉尖锐,听得庙中众人心头一寒,那人低声道:“我不难过,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数十年前我已料到会有今日,我早就不会难过了。”扶了容汉升的手站起身来,问到:“既然朱重天如此信任你,想来你也有几分能耐,这官兵不会马上追来罢!”
      容汉升道:“夫人放心,晚辈故意从狱中多劫了一人,又乔装改扮扰乱官兵的视线,他们应该还无法摸清我们的行踪。”
      那人微微点头,神情淡然,说道:“好,我要先换洗一下。”
      容汉升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是,夫人。朱前辈特意吩咐过,夫人最注重容貌仪表,任何情形下都对衣着很是讲究。是以晚辈也早为夫人备下了换洗衣物。”向手下示意,一人掀开庙中的破烂香案,取出一个用牛皮纸包扎紧密的木盆,揭开封纸,里面干干净净的放置了一套衣裙和一个大水囊。
      容汉升等人退到庙外,那人才取出盆中衣裙,将水囊中的清水注入到盆中。挑亮了灯芯,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就了清水盆为镜,顾盼片刻,缓缓宽衣解带,将身上所穿之物逐一扔到火堆里。

      江萱与博政两人伏在庙外的一棵苍天大树上,运了目力,透过破庙颓败的木窗向里打望,庙内光线虽然昏暗,内中情形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各人话语声也清晰可闻。
      见那女人就这样宽衣解带,举手投足间尽现妩媚娇柔,片刻间露出一身肤光如玉,曲线玲珑的曼妙体态。江萱看得有些脸红,转眼见一旁的博政看得饶有趣味,眼中还有些探究的意味。江萱鼻孔闷哼一声,气恼的伸手遮住博政的双眼。
      博政正凝神观看,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突然眼前一暗,已被江萱的小手遮住视线。博政微微有些诧异,转眼见江萱面色气恼,目光炯炯的看了自己,眼中满是告戒的意味。博政失笑,正要说这女人身段虽然不错可惜年龄却是大了点。猛然想到妹妹面前如此调笑却是不妥,只得面上一肃,转开眼去,唇边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那人换洗停当,整了凌乱的发束。容汉升等人再进得庙中,见到那人已是一名容颜秀丽,端庄稳沉的美貌妇人。那女人虽然面色仍有些惨白,神色间的憔悴惨淡却已不见,神情淡定,目光清冷。对容汉升说道:“既然重天将这事托付给你,我自然也信你能达成此事。我们这就离开罢,到得目的地,我自然会将口诀和解药秘方给你。”
      容汉升道:“是,夫人。”口中答应,面上却有些迟疑,说道:“不过,”目光炯然看了那女人,说道:“夫人可否先将口诀告之晚辈,晚辈为早日救出夫人,这些时日来行功急切,已有走火入魔之象,还请夫人现在就赐告口诀,以解晚辈内力反噬之忧。如此,晚辈行功如常,这一路上也安稳些。”
      那女人冷冷看容汉升,眼中有丝讥讽,说道:“你不相信我?”
      容汉升忙说道:“夫人请勿动怒,晚辈也只是想将夫人平安送到目的地。”
      那女人哈哈一声冷笑,缓步绕着容汉升走了一圈,冷冷道:“你倒精明,难怪重天将他最后的秘密力量也全交到你手上,想来如不是因为如此大的利益诱惑,你也不会应承他冒这样的风险。”
      容汉升微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与朱前辈正是各取所需,才定下这个约定。”
      那女人面色阴冷,凝神看了容汉升,片刻,面上的阴冷消散开去,展颜微微一笑。这一笑犹如春花初放,仪态万千。容汉升不由看得一呆,只听那女人微笑道:“既然你有如此胆色,好,不若我们也做个交易如何?”

      --------最近比较忙,有份工作先做做看,就没什么时间写文了。本打算本月写完这文,现在看来有些问题了,我也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结尾的问题,因此近期会更新缓慢一些了,弟弟妹妹们见谅。
      这里我想说一说关于近期的评论风波。虽然我很少发言,但因为喜欢晋江,所以也比较关注晋江的各类论坛。碧水的帖子我也看了,说实话,我心里很难过,帖子里有些话语确实有些过分。我难过不是因为是否精评的问题,而是难过自己的读者被人奚落取笑。如果该场管仔细一点的话,应该发现这篇评本身就是一篇零分评,评不评精都不会对分数有任何影响。场管声称其中一个刷分嫌疑的理由显然是不成立的,而知邻的评论大部分都是自愿的零分评,根本没有任何刷分的意图。请场管以后看清楚了再下结论。读者写评希望被加精,除了是喜欢该文外,想来也是希望自己的评论得到大家的认可。虽然在场管看来,有些读者的态度可能是过激了些,但也不能作为场管奚落讽刺读者的理由。即便是要辩论或者反驳,也应该控制在玉落这个论坛里,而作为一名场管,不控制事态,反而在晋江的BBS上挑起风波,那就有些不对了。我如此说并不是偏袒自己的读者,而是就事论事。不管这么说,风波是由这文引起的,作为作者也是难辞起咎,这里我向知邻及被涉及的读者道歉,对不起让你们受了委屈。也对被读者过激言行激怒的场管道歉,毕竟是我没能控制好读者的情绪,才导致了近期的风波。玉落在晋江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从2004年底至今,近两年时间,我感受到晋江的成长,分享在晋江看文写作的快乐,可以说对晋江充满了感情。虽然有不止一个网站邀请我加入VIP,但我想到在晋江有妹妹们每天等着看这文,就婉拒这类邀请,坚持在晋江发文更新。如今玉落也写向结尾了,再此我只希望能在晋江有个完美的结束,不再有风波。
      再一次感谢所有喜欢这文的弟弟妹妹们,请大家以后照常就这文各自发表意见,至于长评加精之类就不要再计较了。我也知道这文写得并不好,缺陷不足之处比比皆是,所以希望弟弟妹妹们不吝赐教,多抛砖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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