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二部》沉渊

130、冰雪天妹妹的续第10章

　　第十章
　　回到柳府后，柳希哲感觉有些倦怠，江萱便先伺候他睡下了。见柳希哲渐渐熟睡后，江萱方来到前院，找她的两个丫鬟朋友润雪和迎霜了。
　　三个女孩年龄相当，便有一堆的女孩话聊。聊着聊着，润雪和迎霜便又聊到江萱身上了。
　　“对了，萱儿。”润雪道：“看你今天气色红润，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公子带你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江萱想起自己去洗温泉澡的事，略微红了红脸道：“没什么，只是出去走走，爬爬山什么的。公子整天闷在家中，也不活动活动，身体怎么能好。”
　　“是吗？”迎霜道，又神秘兮兮对江萱悄声道：“公子没对你有所表示吗？”
　　“表示？”，江萱一愣。
　　“萱儿啊，你也17了吧，也得为你自己打算打算了”润雪在三人中年岁最长，口气也故意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什么打算。”江萱淡淡答道，心里也有些猜到这两位又拿她和柳希哲寻开心了。只是她心中明白，公子对她固然不错，但自己对这公子也没啥特殊的感情，只不过觉得公子年纪轻轻的就久病缠身的很可怜，另外对这公子有些感动和觉得亲切罢了。
　　见江萱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迎霜有些急了，道：“萱儿，你也太迟钝了，现在我们府里的人都在说，准备给公子办喜事呢。”
　　“办喜事？”江萱吓了一跳，道。
　　“迎霜你也别瞎说，这事还没定下来呢。”润雪对着迎霜嗔道。
　　“虽然还没定下来，不过就是为了等公子的意思吧。”迎霜道，接着又继续开口道：“不过我估计啊，公子绝对不会反对的，公子来了这段时间，润雪你何曾见过公子这样，他看萱儿的眼神，分明是看心上人的眼神嘛。”
　　“是啊，刚开始老爷夫人就觉得不对，现在整个府的人都觉得公子似乎是对萱儿动心了。”润雪道，接着继续轻声说：“昨天，我还听夫人说，曾偷偷问过公子是否喜欢萱儿，公子并没有否认啊。”
　　“那就是承认了，公子这个性子，怎么可能开口承认呢，他不否认应该就是承认了。而且看他的意思，根本连掩饰一下自己对萱儿的喜欢都没有的。”迎霜道。
　　江萱眼见这两人聊着聊着，就好像这事已成定局似的，便忍不住插嘴道：“二位姐姐啊，别胡说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老爷夫人也没和我说起过。”
　　岂料，那二人竟一脸疑惑得看向江萱，好似在说：有这样的好事，你难道还拒绝不成，自然是只要公子答应，这事可就成了。
　　江萱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心中想着，坏了，看来这柳华冰夫妇是要动真格的了，如此，自己在这柳府是不能呆下去了，要不然真等着他们和自己说要把自己嫁给柳希哲，自己还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拒绝呢，又不能真的在柳府大打出手来抗婚。当下，还是决定瞅个合适的时机索性逃出去罢了。念及此，江萱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与两个丫鬟争论，免得别人起疑心，便扯开话题道：“还是别顾着聊我的事了，我们说些其他的吧。”
　　润雪迎霜见江萱如此说，还以为江萱是害了羞，便互看了一眼，笑了笑后，道：“也好，那我们等时候差不多时再说此事吧。”
　　江萱心道，差不多，呵呵，差不多时就该你们讨论这萱儿究竟跑哪去了。心中如此想，脸上却未露出半分，反故作神秘的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前面我和公子回府时，看到有老汉说是出命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哦，萱儿你还不知道吧，那老汉住在西南郊，今日早上，也不知怎的，在一条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可就报案了，这不，老爷带着仵作和衙役们去现场了。”润雪道。
　　发生命案了呀，江萱心道，不以为杵，岂料迎霜接下来的话一下子就把江萱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听说，那尸体的头都快断了，身上还有几个窟窿呢，我听有些衙役们在讨论，说那尸体看来是被吸干了血的。”迎霜故作神秘道。
　　“什么，被吸干了血，难道那人是被野兽咬死的，还吸了血。”润雪诧异道。
　　“也不象，所以老爷带着仵作去，就是要查个清楚的。”迎霜道。
　　吸血干尸，江萱心道，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和二哥哥的赌约，好呀，这吸血干尸终于出现了，自己可要仔细查一查才是。
　　“这吸血干尸”，江萱插嘴道：“以前宁州没有过吗？”
　　“不曾听说”，迎霜道。略滞了一会又道：“不过也说不准，有次我出门给夫人拿衣裳，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吸干了血什么的。”
　　“有这样的事？”润雪诧异问道，“好像没听老爷说起过。”
　　“那是自然，这种事，说给你个女孩子听作什么。也不怕晚上做噩梦。”迎霜揶揄道。
　　“后来呢？怎样，这案子破了没？”江萱道。
　　看着江萱好奇的眼睛，迎霜很想再吹嘘点什么吸引江萱的注意，可惜是她也确实不知道什么，便只好无奈道：“后来怎样，我也不清楚，听衙役们说，好像不了了之吧，毕竟那个死人据说也是个街头小混，没什么亲人，在街上游荡不说，还老调戏些年青女孩，如今死了，反干净些。”
　　江萱听迎霜这么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听起来好像和二哥哥所说的差不多，只是宁州这吸血干尸案不知道在今天以前只此一次，还是发生过多次了，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又发生这样的事了，那必定不是偶然的事了。

　　这日晚间，江萱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会儿想到吸血干尸的案子，一会儿想到洛音草的案子。当日信誓旦旦出来查案子，可如今呆在这柳府也快一个月了，呆得虽然也是愉快，可那案子连影子都没查出来，虽说也明白二哥哥当不会为此事责怪自己，毕竟连官府衙门都查不出的案子，又不是自己这个没有任何查案经验的公主所能做的。但怎么说，当初自己夸下了海口，还和二哥哥打了赌，本也存着做点事帮帮妍丽的念头，可如今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别说对妍丽没有任何帮助，还可能让二哥哥笑话。
　　念及此，江萱“腾”的一下坐起来，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在这么呆在柳府了，总要做点事才行。一想到这些，江萱翻身下了床，取出自己偷偷藏着的夜行衣，又运起耳力听了听院中动静。已到了二更时分，这柳府众人应该都已睡熟了，这街上应该也是无人了罢。如此，江萱便立刻换上了夜行衣，脸上蒙了块黑布，趁着夜色，运起轻功，足下一点，便飞身上了院落高墙，又一点，便以飞身下了地，这一下，便已到了院外了。只是江萱此次出来，本想着先去找笙香和完颜熙商量一下，准备夜探宁州府，亲自查一下今日被那老汉发现的那具尸体的，看是不是能找到些线索。可不曾想，刚一落地，立时便感觉自己的背后已有人在跟着自己，而且，来人无论是脚步声还是呼吸声非常轻微，看来内力不错，只是。。。
　　江萱唇边浮起一丝微笑，好久了啊，自己没有再与人动过手，如今终于有这个机会了，也罢，算这人倒霉吧。
　　说时迟，那时快，江萱猛然停下自己的脚步，一个翻身，右手凝起一股掌力，直向那跟踪者劈去，这一掌，倒也不是准备要了人的命，无非是要制住那人罢了，所以江萱只运了五六层的功力。岂料那人功力似乎真的不错，竟堪堪向左一闪，避开了江萱的掌力。只是二人此时一照眼，发现对方的脸虽然都蒙着，眼神却是这般的熟悉。
　　这一下，二人便都有些愣怔，不过只一瞬间，江萱只见对方立刻除下了面罩，朝江萱单腿跪下行礼，原来竟是完颜熙。
　　江萱只发了一下愣，便笑道：“起来吧，这在宫外还讲这么多规矩干嘛？”
　　完颜熙其实也是有些惊讶，道了声谢后边起身边道：“不知小姐半夜三更的干嘛出来，属下冒犯，还望小姐恕罪。”一边说着，一边随着江萱走到一处僻静之所。
　　“出来干嘛？就是为了找你呀？”江萱笑道。
　　“找我！”，完颜熙一时又有些发愣，忙道：“出了什么事，竟让小姐半夜出门”。
　　“什么事啊”江萱眼珠一转道：“我想让你陪我去掘坟。”
　　“掘坟，万万不可，小姐千金之躯，怎能去做这种污秽之事。”完颜熙忙道。
　　“所以呀，不是我去掘，自然是完颜侍卫你掘啊。”江萱故作认真道。
　　“我”，完颜熙心中有些叫苦，自己身为侍从，保护主人安全是自己份内之事，于他也是擅长，可如今竟要自己去掘坟，虽然不是说怕什么尸体，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真不知这位公主为何突然心血来潮起来。
　　江萱见完颜熙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中明白这完颜熙定是在认真的考虑自己的话了，不禁有些偷笑，这完颜熙性格耿直，但毕竟老实厚道，自己不过和他几句玩笑，也真会当真。
　　如此，江萱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不准备在继续作弄他，便正色道：“几句玩笑，完颜侍卫不必当真。”
　　见完颜熙终于松了一口气，江萱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完颜侍从，我也不明白，你深更半夜的，怎的会在此处。”
　　“上次小姐不是对笙香传言，要属下密切关注柳府吗？”完颜熙道。
　　“是”江萱道。
　　“所以属下日日夜间在此守候，看是否有异常情况”完颜熙道。
　　“夜夜如此？”江萱问道，心中一阵感动，真难为完颜熙，如此尽心尽职，也难为二哥哥，给自己挑选随身侍从必是花了一番心力。
　　“正是”完颜熙道。
　　“可有所发现？”江萱问道。
　　“有”，完颜熙略顿了一下道：“几天前，也是现在这般时分，我亲眼目睹有一黑衣人从柳府出来，向城西南方跑去。”
　　“黑影，你确定是从柳府出来吗？”江萱问道。
　　“正是，只是，说来惭愧，此人轻功甚好，属下本想去追踪此人，却，却让他跑了。”完颜熙道，脸上也是一脸惭愧之色。
　　“跑了？”江萱惊道。
　　“是，后来属下一直隐在柳府周围，却再没见那黑影出现，直到今日，见小姐出来，属下刚开始还以为又是那黑影，所以才跟踪殿下的。”完颜熙道。
　　“你确定那黑影不是我吗？”江萱一边问，一边也在回想，自己可曾有过也如今日这般从柳府偷偷出来的情况，但好像并没有。
　　“应该不是吧，那黑影看来比较高，最主要是身形非常之快，属下看不清楚。”完颜熙道。
　　“奇怪，那会是谁?”江萱自言自语道，心中纳闷，完颜熙所看到的黑影，决然不是自己，可若不是自己，又会是柳府中的谁呢？听完颜熙所说，此人功力高深，可自己如今所见的柳府众人，柳华冰，柳夫人，柳希哲，柳昌海，润雪，迎霜，还有另外几个丫鬟和小厮，难道在这些人中居然有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竟连完颜熙都不是对手吗。还是，完颜熙所见之黑影根本就不是柳府中人呢。但不管怎么说，这柳府之中有秘密的信念却是更加坚定了。
　　完颜熙见江萱兀自沉思，也不便打扰，过了会方道：“小姐放心，此事我还会继续关注的，必要查出那黑影的身份。”
　　“嗯”江萱道，又道出自己的疑问：“不过，完颜侍从，你可还记得究竟是哪一天吗？”
　　“那日正是月圆之日，属下记得清清楚楚，应该是十五吧。”完颜熙道。
　　“十五”江萱惊道，仔细回想，那一日柳府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柳华冰与柳希哲奇异的对话，柳希哲让自己找什么贾大夫，回来后小四的离奇死亡，自己闻到的古怪异香，以及自己突然染病。
　　“小姐，有何不妥吗？”不太明白江萱有些惊讶的表情，完颜熙问道。
　　“没什么”，江萱道，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稍过了会儿，江萱复又对完颜熙笑道：“对了，完颜侍从，我深夜出门，你猜我让你做什么呢？。”
　　完颜熙对江萱略施一礼后道：“小姐前面不是已说了，不是让属下去掘墓。”神色极为认真。
　　“哈哈”见完颜熙如此表情，江萱不禁笑道，“完颜侍从真是可爱，不错，我是不会让堂堂锦衣卫去做掘墓这种事，不过也所差不远了，我是让完颜侍从帮我去验尸的。”
　　“验尸？”完颜熙惊道。
　　“不错，完颜侍从可莫推辞呀。”江萱语气有些戏谑。
　　“这。。。。。。”完颜熙有些不知所措，停了下方犹豫道：“验尸是仵作、尸官们的事，属下并不擅长，恐对小姐没什么帮助。”
　　“嘿嘿，既然完颜侍从不愿帮我验尸，只好我自己去验了。”江萱笑道。
　　“小姐。。。。。。”完颜熙道，脑中尚还想着些说辞想让江萱放弃这种离谱的事，毕竟在完颜熙的观念中，堂堂公主殿下屈身做别人的丫鬟已不妥，如今更提出要做验尸这种事，小姐艺高胆大固然不错，但这种事，让一个才17的女孩做实在不妥。只是完颜熙武功虽高，人也耿直，但性情毕竟有些木讷，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来。
　　“不瞒你说”江萱确也不想让完颜熙说服自己，便兀自说了下去：“我也发现这柳府有些古怪。”接着，便又将自己那日告别笙香回府后所见之事告诉了完颜熙。
　　“不过，柳府的秘密我们也可从长计议”，说完柳府之事后，见完颜熙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江萱继续道：“只是眼下据说又出了个命案，我怀疑那和宁州前面所发生的吸血干尸案有关，所以才想着要去宁州府衙门的停尸间去查查那尸体，看是不是有些线索。”
　　“小姐，您真要查这案子啊！”完颜熙道，心中有些叫苦，这小姐交代的络音草案还没头绪，好了，又扯上个吸血干尸案，看来公子想让小姐出来放松放松的念头可是要泡汤了。只是自己身为小姐的侍从，既然小姐意志如此坚定，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该尽力辅助小姐才是。
　　“当然，要不然回去可要让二哥哥取笑了。”江萱道。
　　如此，完颜熙只得苦笑一下，点头同意。
　　见完颜熙同意，江萱便与完颜熙商量定了，明日晚间二更时分，夜探宁州府停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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