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指数1%》贡茶

17、第 17 章

　　慕伯远虽知慕青简身体病弱，需得多休息，可事涉楚王，若不问清楚，异日给慕家招来灾祸，到时悔之晚矣。
　　他沉着脸，喊桂圆扶慕青简进书房。
　　待桂圆下去，他关上书房门，看着慕青简道：“青简，你与楚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青简苍白着脸，含着泪道：“父亲，我当日呕血，病得快要死了，一切所为，只为了请宋御医到侯府给我诊脉看病，并无其它用意。”

　　慕伯远皱眉，“可楚王信中说，他曾救过你，你对他……”
　　慕青简打断慕伯远的话，“父亲，我病了一场，以前的事，记不清楚了。我现下只知道，表哥千里迢迢上京，拿了钱给侯爷，带我回慕家，又真心实意要娶我，我不能负他。”
　　慕伯远脸色稍霁，“砚之有情有义。”

　　正说着，门外有人禀道：“老爷，楚王府的胡总管又来了。”
　　慕伯远一怔，怎么又来？
　　对方毕竟是王府的人，他不敢怠慢，忙开了书房门，叮嘱慕青简先回房，自己去迎胡总管。

　　慕伯远迎出去时，一眼就看见走在胡总管前面的楚王。
　　他瞳孔一缩，紧走几步，一个躬身就要行礼。
　　楚王一个眼色，胡总管早上前扶住慕伯远，小声道：“慕大人，殿下便服出行，不要声张，且到书房说话。”

　　稍迟，一行三人到了书房。
　　慕伯远请楚王上座，正要喊人上茶，胡总管已道：“慕大人不必忙，殿下说几句话就走。”

　　楚王温和道：“慕大人，且坐下说话。”
　　慕伯远战战兢兢的，他一个小官儿，平素哪有机会这样直面楚王？

　　待慕伯远坐下，楚王这才道：“慕大人，本王此来，是要告诉你，本王是真心要迎令爱为侧妃。”
　　慕伯远到底是站起，躬身道：“殿下，小女一介弃妇，身体又病弱，实是不配当侧妃。”
　　楚王脸色一沉，“慕大人，本王之前写的信，你没看明白？”
　　慕伯远闻听此言，眉头一跳，“殿下，小女说她病了一场，从前的事已淡忘。”

　　楚王脸有怒意，拍案几道：“慕大人，我知你已准备择章砚之为婿，你且喊令爱过来，当着本王和章砚之的面，让她择一位，若她择了章砚之，本王马上回府，绝不为难你们。”

　　慕伯远目瞪口呆。
　　在两位男子中择一位……
　　这么荒唐的事……

　　慕青简回到房中，洗漱一番，才要躺下睡觉，就有婆子来禀报，说慕伯远请她到书房一趟。
　　慕青简疲累，揉揉眉心问道：“父亲可有要紧事？”
　　婆子道：“老爷交代，请大姑娘务必要过去。”

　　慕青简带着桂圆出门，才至慕伯远书房不远处，就见慕伯远立在廊下，板着一张脸，神色不善。
　　“父亲！”慕青简小碎步上前，喊了一声。

　　慕伯远蹙着眉，朝桂圆道：“去那边候着，没有吩咐不要过来。”
　　桂圆不敢有违，忙忙退后。

　　慕伯远这才看向慕青简，肃着脸道：“楚王殿下来了，现正在书房内。”
　　他朝里拱拱手，压着声音把楚王的要求说了，又道：“让你择一个，你且想好再进去。”

　　慕青简大惊，问道：“表哥呢？”
　　慕伯远苦笑道：“已令人去请他，过会儿就到。”

　　父女正说话，书房门一响，胡总管出来道：“慕大人，慕姑娘，殿下请你们进去！”

　　慕青简木着脸，跟在慕伯远身后进书房。
　　书房内，楚王坐在上首。

　　见得慕青简进门，楚王抬头看向她。
　　慕青简深呼吸一口，低着头上前拜见楚王，“臣女见过殿下！”

　　楚王没有说话，只看胡总管一眼。
　　胡总管会意，朝慕伯远道：“慕大人，殿下有话要单独跟慕姑娘说。”

　　慕伯远无奈，只好跟胡总管出了书房门。
　　房中一静，楚王淡声道：“慕氏，你抬起头来！”
　　慕青简抬头，对上了楚王幽深的眸子。

　　楚王站起，过去推了窗，站到窗边道：“慕氏，你且好好看清本王。”
　　慕青简看过去，有些疑惑。

　　楚王：“可看清楚了？”
　　慕青简视线在楚王脸上打了一个滚，点了点头。
　　楚王：“既然看清楚了，本王再问你，你现下要选谁当夫婿？”

　　慕青简有些闹不清楚王的用意，一时低头寻思起来。

　　楚王看着慕青简，心里有些笃定。
　　他打听过了，慕氏喜欢俊俏郎君。
　　先前相见，夜里烛火昏黄，慕氏又病得糊涂，想必没真正看清他相貌。
　　现下看清了，难道还不选他？
　　那个章砚之，拿什么跟他比？

　　楚王见慕青简垂头不语，以为她害羞，走过去绕着她走一圈，低声道：“不拘你选谁，本王总会成全你，绝不为难。”

　　慕青简闻言，瞬间壮起胆，抬头道：“殿下，臣女这样的，实是配不上殿下。臣女想选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还请殿下成全！”

　　“什么？”楚王以为自己听错了，趋前一步，“你再说一遍？”
　　慕青简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楚王这回冷笑出声，“慕氏，你是说，你要选章砚之？”
　　慕青简：“殿下适才说了，不拘臣女选谁，都会成全。”
　　楚王：“是。但本王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慕青简斟酌一番，开口道：“臣女选普通人，可当正妻。”
　　楚王恍然，好个慕氏，原来是想当正妃。
　　什么选章砚之，不过是耍手段。

　　他看着慕氏，见她小脸苍白，病弱可怜，心头终是一软，放缓了声音道：“本王答应你，纵以后娶了正妃，也不让她欺负你。待你生下儿子，一切待遇等同正妃。”

　　慕青简：“……”
　　她扯扯袖子，抿了抿唇道：“殿下，臣女身子病弱，恐以后不能生育，表哥答应过我，此生不会纳妾，若不能生育，便过续一个。”

　　楚王脸一沉，“慕氏，本王已许诺了这么多，你还不满意么？”
　　慕青简：说好的不拘选谁都成全呢？

　　楚王又冷笑出声，“慕氏，你可要想清楚了，若选普通人，那普通人之一家，恐怕活不长。”
　　慕青简：啊，这是威胁，若选表哥，就要表哥全家人的命？

　　楚王伸手，抚了抚慕青简发丝，“好好想一想，若真个难以选择，可让你父亲做主。”
　　他耳尖，听见门响，当即伸手揽住慕青简的腰。

　　门被推开，章砚之进房。
　　楚王撩眼，瞬间俯头，吻住了慕青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