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种田发家日常》恩居五十弦

20、第 20 章

　　"小黑，别乱跑。"苏云唤回跑远的小黑，看着已经摘了满满一篮子的荠菜，对陈婆说："这荠菜长得真好，咱们回去包荠菜饺子吧。就咱们三个估计吃不完，还能拿去镇上卖。"

　　陈婆点头答应，看见一旁的灰也一起放进菜篮子，"灰菜也可以采摘些，烫熟后放水豆豉凉拌，十分开胃。"

　　苏云闻言也掐了几把灰菜放进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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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黎肃进入了大青山里。

　　山上的温度比村子里低许多，黎肃走了半天，放好了陷阱，在一棵横倒的干树冠上坐下，从背篓里的玉米饼，就着水壶里的温水，一口饼子一口水吃下去。

　　饼子已经有些冷了，但黎肃就自己一个人，便浪费时间生活烤热饼子。

　　苏云做玉米饼喜欢多放一点糖进去，增加甜味，黎肃不好甜口，苏云给他的饼子都是原味的，散发着玉米的清香。

　　吃完东西，黎肃背着背篓继续前行。

　　今年第一次进山，黎肃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有猎物，于是特意背了大的背篓，准备打点野菜回去。

　　初春的大青山温度不高，野菜才冒新芽，数量也少，但黎肃熟悉地方，哪里生长椿头，哪里生长蕨菜，他心里都有个大概，不会像新人一样瞎跑，费时费力收获也不多。

　　来到一块洼子，中间地，四周却地势陡峭，人站在边上，可以听到下面的潺潺水声。

　　洼子里长了一片香椿，充满尖刺的树干顶端长有嫩嫩的椿头，十分惹人喜爱。

　　黎肃砍了几根树枝做手杖，小心顺着坡滑下去，用弯钩将树枝拉低，撇下顶端的椿头，不一会儿，背篓就铺满了四分之一，洼子里已经发芽的椿头都被黎肃摘完了，沟边还有一片水香菜和水蕨菜，虽然没有椿头值钱，但不管炒着吃还是煮着吃，味道都十分不错，黎肃也十分不客气的收下。

　　洼地采摘完，就要想办法上去。黎肃刚刚下来是十分简单粗暴且大胆的从洼子高出滑下来，现在背着东西上去就没法从原路返回，他心中也不着急，顺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往下走，路上遇到的水香菜和水蕨都没有放过，通通摘了扔进篮子里。

　　走到一个相对平坦的缓坡，就计划从这里绕上去回到洼子高处。

　　刚回到上面，黎肃就感觉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像是被野兽死死盯着的猎物，他没有犹豫，立即就往前跑。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果不其然，他刚跑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一阵野兽追嚎。

　　黎肃没有回头，心里却凉了一截，这声嘶吼声是熊的叫声。

　　自己倒霉的遇到了熊瞎子。

　　之前有听说过大青山凶猛野兽出没的传闻，曾有猎户猎到过老虎，也有人发现过熊掌的脚印，但从没听说有谁见到过熊。

　　黎肃肾上腺素飙升，顾不得刚采摘的野菜，将弓箭和朴刀拿稳便弃了背篓，全力往前跑。

　　野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黎肃的心提到了极点，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慢半刻。

　　就在黎肃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时，情况却峰回路转，前面出现了一条河。

　　黎肃毫不犹豫地跳下去，顶着湍急的河流游过去，上岸后迅速跳上高处的时候，听到后面的动静没什么动静，他才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黎肃处在的位置比河面高出六七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头黑熊奋力在河中游泳，似乎不愿意放弃快到手的猎物。

　　但黑熊的游泳技术显然不到家，加上河流比较湍急，黎肃已经上岸并往高处爬了一段距离，它还在河中奋力挣扎。

　　若是寻常人，趁着这个机会就赶紧离开了。

　　但于黎肃而言，这大好的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他在高处，黑熊在低处，箭袋里还有箭矢，弓箭也挂在身后。

　　黎肃搭弓引箭，瞄准河中央的黑熊，飞快射出一箭，又抽出两支，接连射出，不给黑熊喘息的机会。

　　第一箭射出后，正中黑熊前臂，后面两箭接连射中了黑熊的后背。

　　剧烈的疼痛让黑熊狂躁的怒吼，湍急的水流加速了血液的流逝，黑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连往回游。

　　黎肃哪里能放过它，连忙补上两箭，直到黑熊挣扎着不能动了，顺着水流飘下去，黎肃才慢慢滑下去来到河岸边，顺着河水的方向追上黑熊，用绳索套住拉上岸，不忘将黑熊的嘴巴和手脚捆住。

　　做完这些，饶是黎肃这样身强体壮的汉子，也累得精疲力尽，瘫坐在岸边。

　　大青山内部鲜少有人踏足，基本没什么路，刚才在跑动的途中，黎肃钻了不少灌木林子，衣服勾烂了，身上也划出不少伤痕。

　　随身携带的水壶和食物也丢了，休息了一会儿，黎肃开始用朴刀处理黑熊。

　　这么大头熊，几百斤重，黎肃直到单凭自己一个人拖不回去，于是决定将熊分成几份，分几次运回家。

　　夕阳西下，黎肃知道自己不能再山上停留太久，夜间看不清路，多野兽出没，毒虫蚊蚁活跃，摸夜路回家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留在山上过夜更不可能，现下还是初春，山里风大，夜间温度最低能到零度，人在山里过夜，没有被毒虫蚊蚁咬伤，也可能被冻坏。

　　将剩下的黑熊肉扔在原地，砍了一些树枝遮掩，又用黑熊皮裹上一部分肉，起身原路返回。

　　虽然山上草木茂盛，容易迷失方向，但黎肃和黑熊在奔跑的途中压到了不少草丛矮木，硬生生现出一条路来。

　　在路上找到了背篓和落下的饼子，简单填了下肚子，黎肃将野菜拿出来，腾出背篓装熊肉，才开始下山。

　　野菜背不了太多，只能扔掉了，有些可惜，但黑熊肉的价值远高于野菜，只能牺牲掉忙活一上午采摘的野菜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青山村的村民吃完饭早早歇息了，黎肃却依然灯火通明，苏云不时不时地看着门口，十分着急。

　　这个点了，黎肃还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哥他在山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苏云忧心忡忡道。

　　小厨房里的灶火一直没灭，生怕黎肃回来吃不上一口热乎饭，但黎肃迟迟不归，让苏云心中十分忐忑。

　　"不会的，肃哥儿他吉人自有天相，进山那么多次，不都安全回来了吗？"陈婆在一旁安慰苏云，让她不要太过紧张，实则自己心中也十分不安。

　　毕竟是初春，进山的人很少，黎肃今天出门前说过自己仅仅是去放陷进，顺带找些野菜回来，并不会在山上太久，现在还不回来确实十分令人担忧。

　　"不行，陈婆，我受不住这样在家干等，我去后山看看。"苏云点亮灯笼，给自己披了一件厚衣裳，准备出门。

　　陈婆连忙拉住她，"云姑娘，天黑成这样，你去山里不仅做不了什么，还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况且若是肃哥儿在山上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歇了一夜，明日回来找不到你可怎么办？"

　　苏云闻言冷静了些。

　　陈婆继续道："你别着急，我陪你去村尾等。"黎肃就是从村尾直接进山的，回来也会从村尾回来。

　　拿上火笼子和灯笼，两人急急忙忙出门。

　　夜里山风猖狂，寒意刺骨。

　　黎肃一步一步地走回村子，远远就望见村尾两点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