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NO.10（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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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ppp大侠
徐梓荧被他这句话吓得脑袋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
十几年习惯的温顺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觉得此刻还能镇定，算是表现得非常良好。
拉链的声音响起，帐篷的门被他重新合上。
空间再次密闭，她望向他沉静的瞳孔中，看着这张陌生又十分熟悉的脸。
她之前在电话里是怎么回复学长的来着——
“我和一个人生活了十三年，不可能连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吧？他做的这些事，细究起来，也不是毫无理由。”
“就算这个人和我记忆中不一样，他也是我家人，永远的家人。”
他不是别人。
是家人。
她可以欺负他，也可以无条件包容他。
徐梓荧忽然凑上去，快速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容朝微怔，压在她身后的五指轻轻收拢。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从刚才开始一直很大，他肯定也能够听见。
徐梓荧顺从地抬起手臂，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颈，轻声问：“我做完第一步了，床在哪里呢？”
帐篷里还真没有床，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睡袋。
容朝将桌布平铺在地面上，又将衣服垫在上面。
容朝：“我在下面。”
地上又凉又硬，他将她双腿抬起来勾在自己腰间，呈现出将她抱在腿上的姿势。
书包被他拖过来，容朝单手拉开链条，半转的侧颜白净柔和，拿出了一个粉色塑料袋。
徐梓荧的脸瞬间就红了：“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啊！”
“妹妹不就是喜欢刺激的。”容朝说。
“不准叫我妹妹。”
“那叫你什么？”容朝用嘴撕开了塑料袋，这个动作和几天前在小树林的画面重合在一起，会让徐梓荧觉得他齿间的力度是落在自己身上。
她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就是不能叫妹妹！”
“是有禁/忌的感觉？”他笑了一下，直白地说出来。
徐梓荧脸颊更红了，倾身去捂住他的嘴。
容朝顺势舔了一下她的掌心，然后沿着她指尖的弧度，手腕，胳膊，锁骨，吻向了她的唇。
徐梓荧坐着，双臂勾着他的脖子，感受接吻的力度。
“我今天穿的这身好看吗？”她指得是短裙和吊带。
“好看，”是不是喜欢他不知道，但他倒是觉得，“很方便。”
单手操作的方便。
草莓味的香甜弥漫在空气中，容朝先在水杯中搅动着透明的水，再与草莓味混合。
阴影晃动，就像摇曳的树枝，在昏暗的灯下倒映在帐篷上。
两人恍惚，她磨磨蹭蹭去寻找他的目光，想见玻璃是不是已经破碎——直到得到了肯定答复，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而容朝却回到了小时候，他成为孤儿的第二年。
陷入陌生的环境，学会包装自己的情绪。
会在同学面前露出本来的不耐，又在老师面前露出可爱而讨好的笑。
面对徐梓荧的妈妈时，他也是这样。
“是妹妹。”大人的手温和而有力，将他推到了泥巴堆的女孩儿面前。
彼时小女孩的茫然又嫌弃的眼神，让容朝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
他是个外来客，忽如其来，不被接受，很正常。
但他可以表现得很乖巧，让处境变得顺利。
徐家的每个人对他都很好，包括日常欺负他的徐梓荧。
其实对他来说，她做得那些事情，充其量只能算作小女生的幼稚，并没有达到的“欺负”的程度。
甚至有一次，她觉得自己太过火了，会忽然推开他的房门，别扭地丢给他一袋兔子奶糖。
容朝愣了一下，她硬气地撇过头：“我也不知道老师要罚你抄书一晚上！你完全可以喊我负责啊，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她噔噔噔地跑走，容朝从容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负罪羞赧脸红别扭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老实说，有好几次她觉得“欺负”他了，其实是他暗地里一手促成的。
这大概喜欢的开始，只是他年纪太小，没有意识到。
而变质，是在高中放学的那个雨天。
容朝没有带伞，脚上的这双鞋是阿姨新买给他的，他不想要浸湿和弄脏，只有站在教学楼里面，等待雨停。
但一直等到夜幕降临，这大雨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他捏住书包带，坐在了教学楼底角落。眼中一片昏暗的颜色，耳中是混乱的滴答声。雨滴纷飞，洒在脸颊上，他没管，只要鞋子没脏就好。
就当他快要睡着时，雨势在触觉上忽然小了，一只手轻轻地划过他的脸颊，擦掉肌肤上的水渍。
他猛地睁开眼，锋锐的目光在看见徐梓荧的脸颊时，顷刻收敛。
她头顶打着伞，没有背书包，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是不舒服吗？”
容朝没有说话。
“因为我中午把不想吃的皮蛋丢给你，所以你肚子不舒服了吗？”徐梓荧说，因为她自己吃了就会生理不适，所以觉得他也和她一样。
容朝愣愣地看着她。
她以为他是在默认，负罪羞赧脸红别扭地瞥过目光：“你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背你回家。”
她应该是已经回到了家，发现他不在，又返了回来。因为徐梓荧离开学校的时候，是背着书包的。
容朝看她将小小的身板背过他，又伸出手将他的两只胳膊搭在她的肩上。
他将身体压在她身上，在雨声中听见她的碎碎念：“身体不舒服也闷着，你闷死算了。”
他想说自己没有舒服，但她的背脊如此温软干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让他舍不得说出实话。容朝将脸颊贴在她的脖颈处，换了种说法：“……不是妹妹的错。”
没有说假话呢，但足够让人误会。
徐梓荧硬着脖子说：“我是不是说过我会负责？你如果不满意我的做法，完全可以对我生气啊。”
他将“负责”两个字记在心中，并在日后的生活中融会贯通，并眨着眼眸，轻声说：“我不会对你生气。”
这句话，曾经是他想要维护和妹妹的关系，所做出来的表象。
在今天，重获了另外的意义。
他时时刻刻奉行着，从没违背过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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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雨滴砸在帐篷上，将帐篷内的温度降了下来。
徐梓荧枕在他肩窝处，黏腻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容朝转头过，迷恋地蹭了蹭。
她被雨声吵得皱得皱了眉头，闷闷地在他耳旁道：“好讨厌哦，下雨了。”
他却觉得很喜欢。
“这样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在帐篷里待一整天了。”容朝说。
她愣了愣，认真道：“你说吧，这些邪恶的念头是不是一直存在脑子里，不敢说出来呢。”
容朝也诚实道：“是。”
收到如此直白的回复，她瞬间哑口无言，倒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只得将滚烫的脸重新埋在他的胸前，闻到了抓痕的血腥味道。
“老骗子。”她忽然说。
容朝被她的睫毛扫得微痒，“嗯？”了一声询问。
她干脆闭上眼：“上次根本没做，你就知道骗我负责任。”
“不是我，是你自己这么以为的。”容朝说，“我只是舍不得忤逆你。”
“……”
她泄愤地咬了他一下，“我现在是欺负不了你是吧？”
他任由她咬着，齿间留下红印，却从来都知道，她舍不得下重手。
“能。”他将软软的短发压在她的头顶，玻璃似的瞳孔，仿佛倒影了烟火，亮了起来。
“正好相反，现在，可以欺负一辈子了。”
——end——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NO.10（完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