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的人工林》要遇到的厄尔尼诺

4、四

　　“漠，你今天有时间吗？”
　　“鱼，怎么了？”不管听多少遍，习漠都觉得这温婉的声音总能让人莫名心静，但是怎么夹杂着些许委屈与不安，习漠不由得撅起了眉。
　　“我想去找你。”
　　“好。”习漠无奈的应了声。
　　“我想今晚住你那。”
　　“好。”
　　“我也想喝奶茶。”
　　“好。”

　　“给，骆奕鱼。”习漠将奶茶递给她，骆奕鱼似乎显得很安心，以至于道谢的时候忽闪着水灵的双眼，语气也像调了蜂蜜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习漠兀自想着，她看着骆奕鱼低头吸溜着，忽然一颗水珠划过她的脸颊，在奶茶盖上溅起水花。
　　“鱼，你...”没等习漠说完，骆奕鱼丢掉奶茶，扑在习漠身上，习漠顿觉领口处传来一阵阵湿热，她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只得错愕的抬起手拍着骆奕鱼的背。
　　好一会儿，骆奕鱼的哭声渐小，她似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就趴着睡着了。
　　“鱼。”习漠耸耸肩，叫了声，回应的是愈渐平缓的呼吸声。
　　这位多年的好友，一直到现在性子也丝毫未变，一如当初，是个小朋友。
　　习漠上初中那会儿火气旺，似乎诸事不顺心。总有一种你们好烦，你们怎么那么烦，拜托了别再出现了这种恹恹的感觉。这其实与习漠家有很大的关系。
　　大概都能想到家庭不和睦，但其实最大的原因是邻里关系，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亲戚关系，也就是习漠家和本家的关系其差。家族里没有能指望上担起责任的。听人说以前作为家里长兄的爷爷至少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在那习漠素未谋面的爷爷去世后，七八个兄弟立马撕破脸。为财产的归属，为土地的划分，为福利的争抢，为物质的满足...像蜘蛛丝一样怎么也掰扯不清，掰扯不完。
　　就这样突然有一天发生了事。
　　奶奶被人打了！还是邻居，还是老五。习漠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有口吃，性子憨的五爷爷竟能干出这种事来。
　　就算小时候不太懂事，那到初中多少也知道了。也正是这样，习漠终于认识到为什么十几年来三天两头家里人要吵架，不管是亲戚，还是家人都是如此。穷人欺负的对象还是穷人，他要给自己立威，要刷存在感，就是要喧哗取宠，就是要语言上的胜利。他要从别人身上维护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自尊，就要用言语挫伤你，要用自以为不得了的行为中伤你，让人每一天精神绷紧，愈渐发疯，发癫。
　　就算原本还挺齐心的家，吵架是无法避免的，更何况是别人巴不得你消失，父母也因此越吵越凶，鸡飞狗跳的家。
　　再乖巧听话明事理的孩子，这种环境下成长，也会抱怨，生气，愤怒，也会想要发泄......
　　于是，她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