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妖人会爱上妖》观花的野狐狸

37、皮囊

　　不要挣扎，沉睡吧。我会为你制造一场美梦。你将不再痛苦，不必在过往中挣扎、徘徊。我能救你于水火，解放你千穿百孔的心，所以…

　　“把身体乖乖给我，听话。你会不再痛苦，不再渴望坚定选择你的感情。将身体给我吧…给我…”

　　兰欲燕冰凉的手指捧着兰欲迟的脸，手指抚摸细腻的皮肤，不知是心疼兰欲迟，还是无法掩饰对这幅皮囊的渴望。

　　兰欲迟看着镜子中自己被泪湿润的脸庞，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样擦去泪。手刚刚抬起，措不及防碰到一片温暖。

　　兰欲迟像是被烫着一样，快速收回了手。谁？是谁？这抹温暖绝不属于兰欲燕。她眨了眨眼，捧着她脸的手却猛得收紧。

　　“嘶…放开！”兰欲迟紧握住毫无温度的手腕，试图拉开兰欲燕。兰欲燕怎肯放过到嘴的食物，一手掐着兰欲迟的脸，一手缓慢下挪，停在脖子上。

　　“放开我！！！”感觉到脖子上的手缩紧，兰欲迟慌张用指甲扣着苍白的手。不…不能死…这个时候若是灵魂死去，这具身体便相当是交给了兰欲燕。

　　“放弃吧，身体交给我。”力一点点加大，像是锁链禁锢住兰欲迟。耳边还是兰欲燕温和的声音，想诱导兰欲迟主动放弃身体。

　　“给我吧，好吗？答应我…”

　　镜子中，脸庞的泪被一双手温柔擦去。温暖的手揉了揉兰欲迟发红的眼，同样捧起兰欲迟的脸。

　　“别看镜子…那是假的…你不会有救赎…你终将被抛弃，你生来就是弃子！你的诞生就是错误！”

　　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尖锐。兰欲燕嘶哄着，妄图再一次用语言组成囚笼，牢牢困住兰欲迟。兰欲燕癫狂地喊叫，拔出兰欲迟的发簪，砸向镜子。

　　“你说错了。”

　　“什么？”

　　兰欲燕呆愣片刻，眼底染上猩红。我会错吗？不会！我不会错！是兰欲迟，她在骗我！是的，一定是这样！

　　脖子上的手再一次缩紧，这一次兰欲迟被掐得脸色苍白。嘴张了又张，只希望呼吸到空气。腰身发软，不由后靠。

　　“你错了…我的出生…不是错误…”

　　兰欲燕嗤笑一声，不屑开口：“不是吗？我说错了吗？你为母亲带来了一身病痛，母亲日夜无眠。呆子，仔细想想吧。母亲没有抱怨，不代表她没有后悔。她可能会一次次想，应该把你溺死在井里。”

　　“你是女子啊，你怎么能不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能背叛你的丈夫？你怎么能这么不孝？你可曾回去看过你双亲的坟墓一眼？”

　　我…是罪恶的吗？是啊，当今时代的女子都在为丈夫效命…可是，女子为什么不能独当一面？仅仅是因为说上的言语吗？因为世人的目光吗？

　　“是啊，你不被这个世界接受。你与这个世界的思想格格不入，你是异类，是怪物…你被该在水井里结束生命！你活着，是为了丈夫！为了双亲！为了子孙！你不能为自己而活！”

　　“因为我应该死在冰冷的井水中？因为书籍是这样写的？可，我母亲没有将我抛弃于水井，我父亲不许我读哪些书。”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是异类！”

　　“我不是…不是…我活着…也曾救过人…”

　　“被你救助的妖，也是由你亲手送出！你就是罪恶的，莫要妄图抹去你身上的污痕。你可能会忘记，会有人替你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