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引》荒山渡

12、第十二章

　　松眠生性散漫，一到了冬天更是昏昏欲睡，不爱动弹，成日能躺就躺，真跟个大爷似的。

　　于他而言最舒适的事莫过于每晚抱着苏离入睡，但偏偏苏离近来越来越不愿让他碰，两人间相隔的缝隙越拉越大。

　　苏离自小身子骨弱，小时候一场风寒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格外畏寒。

　　蛇的体温偏凉，即便隔着里衣也能感受到凉意，夏天时苏离还会主动钻进他怀里，天气一冷起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睡得离他远远的，甚至想分衾而睡。

　　只能看不能碰，松眠忍得牙痒痒，每天都一脸幽怨，活像被抛弃了。

　　苏离不为所动，裹着被子睡得酣甜。

　　这么持续了十来天，松眠忍不下去了，找来朔寒商量着想法子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冰。

　　“这好办啊，”朔寒不以为意，“他畏寒，那你让他热起来，主动滚进你怀里不就好了？”

　　松眠一听觉得有道理。

　　朔寒神秘兮兮地递给了他一包药粉，卖弄玄虚道：“你给他喂上一点，不到半个时辰便会发挥药效，到时他浑身发热发烫，定会主动投怀送抱，保你一夜销魂。”

　　“真有这么神？”松眠不信，“这药对他身体有没有害处？”

　　“无色无味无害。”朔寒说道，又想起来叮嘱，“但你须得注意剂量，不宜多用。”

　　松眠放了心，晚上睡前撒了些许到茶水里给苏离喝。

　　躺下不久，苏离尚未有任何反应，松眠一直留神观察着他的动态，约莫半个时辰后，身侧的人果真迷迷糊糊蹭过来，嘴里还不停咕哝着什么。

　　松眠将耳朵贴过去，依稀分辨出几个字：“我热……难受。”

　　他心里一喜，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心满意足地准备入睡，合眼前还琢磨着是不是剂量下太多了，怎么烫得跟个小火炉似的。

　　刚一闭上眼苏离又贴得更近了些，膝盖抵进他双腿之间，松眠被蹭得火起，看着睡梦中的人无处发泄，一遍遍暗念不能当禽兽。

　　他忍得青筋暴起，默默将人推开了一点距离。

　　不想苏离仍是不消停，蹙着眉兀自脱了贴身的衣服，又摸索过来要扒掉松眠的。

　　松眠傻了，捂着衣襟不知所措：还能有这种好事？

　　愣神的功夫里已经被扒得衣衫凌乱，没了衣物的阻隔，两人肌肤相贴，苏离一面抱着他，一面喊：“松眠……松眠。”

　　松眠早已苦冬天久矣，眼前人这般主动，他也没了坐怀不乱的毅力，于是干脆不忍了，翻了身就压上去。

　　——果真“一夜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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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离醒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圈得死死的，环着他的臂膀坚实有力，他动弹不得，稍稍使了力挣脱，那双手非但没松开，反而环得更紧了。

　　这个姿势抱得太紧，算不上舒服，苏离微微转身，想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一动便感觉到身后难以忽视的异物感，有什么东西正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苏醒。

　　苏离仰头望天，胸膛起起伏伏，极力压抑着处在爆发边缘的情绪，用尽全力踹了松眠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毫不收着，被踹醒的人睡眼惺忪，尚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对着苏离的脸亲了几下，连着哄了好几句“乖”就又将脑袋抵进苏离肩窝里睡下了。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动作，从后将苏离整个拥住，再把头埋进怀里人的肩颈处蹭，是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若换做以往苏离也乐得被松眠这样抱着，但今天他不想惯着。

　　沉默一瞬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拿出去。”

　　松眠原先还贪眠，想多睡上几刻钟，听见这话呼吸一顿，彻底清醒了。

　　完了。

　　得意忘形，把某些事忘了。

　　松眠偷觑着苏离的神色，讪讪退出来，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哄人。

　　苏离面色不善，起身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蓦地顿住了，低头往下看去时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恼地去瞪某个罪魁祸首。

　　松眠暗道糟糕，忙凑过去顺毛，捧着苏离的脸一下下啄吻，连声哄道：“不气啊，不气。”

　　边亲边趁机把人扑倒：“我帮你把它们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