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人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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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给我画吗？”周影不想麻烦人家，但是如果这样说就会被贺济川理解为这是他们关系不好的表现。
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
“可以。”都这时候了贺济川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其实还是比较喜欢画风景，人像素描对他来说有点难。
不好把控人物的面部比例和表情。
“那你画吧，我再看一会儿就去睡觉，我有点困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了。
贺济川接着画他的风景，“你还是去睡吧，今天出去玩，走这么多路还挺累的。万一你趴一会儿就睡着了呢？”
周影对自己的熬夜了能力是相当自信，“放心好了，我平常在家也是经常熬的。你不用担心我。而且我真的想看见证一幅大作的诞生。”
贺济川只是笑他，没说话。
寝室里还非常安静，最后一个陈观启也睡了。
至于周影……
话才说完没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
在黄色的光线下，他的脸显得非常柔和，还有一点婴儿肥。好像也反映这个人的性子也是这样，很平和，没有棱角。
虽然也有时候会说出不符合他这张脸的话，但看在平时还是正常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忽略的。
趴着的姿势让他把一边的脸上的肉挤出来了一点，看上去软乎乎的。
当时体测称体重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挺抗拒的。
睫毛不长不翘，但是搭配他的眼睛就很合适很好看。这种眼型好像是叫杏眼。
鼻梁不算挺，嘴唇是桃红色的。
脖颈的线条还是很好看的。
他的肤色比较白，话说一白遮三丑，当时军训完就有人说周影黑了不帅了。
但他觉得还好啊，还是那个样子，一样很帅，还有点乖。
贺济川一边想一边在纸上画，整个寝室都是沙沙声。
眼睛里的认真和严谨透过笔纸表现出来，又换了一页纸，照着描摹出周影熟睡中的五官。
又轻轻把他拍醒，给他提前铺好被子，周影一醒，就迷迷糊糊的被贺济川推上床。
他自己也随便收拾一下东西就上去了。
打开床桌，接着把光线调整到最小。继续完成他难得的一幅人像。
只差补充一些细节，这个环节也只能根据自己脑海里的周影来完成了。
再添点阴影，完成了。
第二天早上，周影眼睛都没睁开。
贺济川就兴致勃勃的把画递上去了，“看看怎么样，喜欢不？”
感觉像在邀功。
吓了周影一跳，他也只能接过来。但整个人还是在待机中。
贺济川难得自己起这么早，就急急忙忙的去洗漱了。
平时都是周影等他，但是他今天可以和周影等其他人。
周影拿着画愣了半天不说话……
我是谁……
这是哪儿……
我在干什么……
我妈呢……
我手上这是什么……
当他逐渐从恍惚中醒来，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了。
画中的他安静舒适，看上去就很放松。
细节也非常到位，里面的人好看到周影觉得不是自己。
“还挺好看，送我了。”周影拿着画到洗漱间和他说话。
“不送你我留着啊。”贺济川接了一杯水。
周影再拿出画来看：“行，那我就收下了。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再画。”当然如果比他手上的这个还要好看就去要过来。
时间六点四十左右，在天气开始渐渐变冷的时候。天还朦朦亮，好像是冬天快来了。
柳语橙也才下床，一下就看见周影拿着张纸眼睛亮晶晶的。也凑上去看是什么。
“哇哇哇，好看耶。谁画的，济川？”
“羡慕吧，就我有。”周影扬起下巴很是得意。
柳语橙打了个哈欠：“我就说嘛，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什么，原来是在给你画画啊。济川～～我也要。”
大清早凑热闹的就一堆。
“济川我也要。”
“川儿，还有我。”
“他们都有了怎么能少了我呢，寝室长必须先得。”
“看来那社团还是可以学到点东西的。济川也可以给我画一个吗？”
贺济川无语：“不是，我一天就画画了是吧。”
王溯接他的话：“就是，济川不做其他的吗？川儿，你看我多好就不想着压榨你。所以就给我画，别理他们。”
周影去扒开勾着贺济川的王溯，“行了，先去洗漱。再晚就要排很长的队吃早餐了。这还会减少你补作业的时间。”
王溯瞬间就清醒了，“焯，不说还差点忘。到时候你作业借我啊，别给那些人。”对于给谁作业这件事，周影一般谁先要就先给谁。这就苦了万事都要托到最后的王溯了。
周影曾问过他，现在补怎么急，还非常有可能被老师发现为什么不早一点补呢？
他已经放弃叫他按时完成作业。
他得到的答案是，“我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周影：……
阳光很好，穿过还茂盛的树叶，地上形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光斑。
正在上体育课的同学已经坐在树荫下躲避太阳。
放眼望去都是统一的橙白校服。
一阵风吹起的窗帘用来掩饰刚刚对视后加速的心跳。
刚刚的地理抽问，刚好点到他。
他才刚站起来，就从一堆转过来看热闹的人中找到了今天刚得他画的那个。
他看上去也是在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但他盯着他捂嘴偷笑的样子，让原本就有点紧张的他更是慌了神。
最后问题也没回答上来，他也没听清同桌在底下提醒他什么。
老师也没再问让他坐下后就接着讲板块分布。
接下来的课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上下连不去了，好在可以从课本上看懂，实在不会的可以去问周……额林舒。他会很有耐心的讲的。
“济川。”是周影在叫他，他看见周影披着校服，拉链也不拉。
贺济川平静了一下内心，“诶，怎么了？”
周影见他心情还不错，就大大方方的趴在他桌子上，“刚才……黄老师问你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没答上来……不开心啊？”
贺济川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怎么觉得，明明多正常的事啊。“没有啊，我感觉还好了其实。”
周影说：“是吗？我回头看了你几回你好像看上去挺不高兴的。还躲到窗帘后去。”而且你的脸也很红，耳朵也是。是觉得难堪吗？就像被逼着做一件不喜欢的事但是又被一直强迫一样……
“真的没事，那是……那是因为太热了。我其实不会注意这些的。就我这小破成绩，回答不出来很正常。”贺济川赶紧编了一个理由，好像有个不能告知的秘密，接着又是一副平常的表情。
周影最后也说：“别这么想，你半期考试不就进步了吗。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不高兴呢，吓得我下课赶紧来安慰你。”他嘿嘿一笑就回自己座位了。
“济川，陪我去趟超市呗，我中午没吃饱想去买点零食吃。”他的同桌付近阳说。
贺济川从来都是一个尽量答应别人请求的人，也就陪他去了。
走之前万吉群还叫他顺便带一包小鱼干来。
陈蓉也在旁边和那些男生一起玩儿，听见就嘲了一句，“你是要吃多少啊？人家去买东西为什么就要给你带。”
万吉群有点生气，带个东西怎么了？而且又和你什么关系，当事人都答应了。他正要怼回去，就听见贺济川说：“这有什么事儿，顺路而已。我去也不买点什么，我帮他带又不会少块肉，大家都是同学嘛，帮个忙没什么的，而且他也经常帮我带东西啊。走了，你们接着玩。”
这番话缓和了气氛。
其他人也没说话，原本一直在聊天的那一帮好像也没聊些什么就回座位了。
周影真的觉得这个贺济川很会讲话啊，换他就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吵起来了。
贺济川回来的时候，经过他的座位在他桌子上放了课糖，苹果味的。
周影握着它，回头看他，发现他也把糖分给了周围的人。
哦，原来大家都有。
王溯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周影桌上摆了还没拆的糖果。
“哟，什么时候你也喜欢吃糖了，什么时候买的，还有吗？”
周影接着写笔记，“偶尔吃一下，这个味道还挺好吃的。不是买的，济川给的。”
“那我去找他要，你有我也要有。”
周影被他逗笑了，“真是有你的。”
他也真去了，贺济川手中最后一颗也被他要走了。
“王溯你真是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人家还不是给我了。诶！我们的味道是一样的勒。缘分。”
周影无语，“就味道一样了，怎么就缘分了？”
“这怎么不算呢，我刚才发现济川分的那些人花花绿绿的就是没有苹果味的。你别说还真的挺好吃的。”王溯刚到手就剥开吃了。
“这样啊，可能这个味道的买完了吧。”周影也没多想，就一颗棒棒糖而已，没什么的。
“喂，马上上课了，你还吃。”
“放心，我嚼碎就可以了。坐前面暂时还不敢上课吃东西。”王溯带着板凳往后一靠，“还是后面的位置好啊，要是我在贺济川的那个位置，那不得舒服到飞起啊。”
“马上又考试了，我麻烦你认真点了。”
“什么？考试？？！怎么说离期末又近了？啊——要放假了。要过年了，又要收压岁钱了。”王溯已经开始畅享假期的美好生活了。
周影打了他一下，“想远了你，先看下能不能把试考好。”
王溯：“这怕什么，这不还有你嘛，我们寝室那么多学霸，我总不会差到哪去吧。”
周影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万一你是那个例外呢。”
王溯想了一下，“怕什么，还有济川嘛，他陪我。”
“唉——我说你要是……”周影还想说什么但因为历史老师来了就没再讲下去。
经过一个晚自习的思考，贺济川发现那种感觉好像是一种错觉，只会发生在某些特定的时候。
感觉又可以和他平静相处了。
离他的那种想法还很远，他还可以把他拉回来。
是的，完全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人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