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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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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和严丰的话被青珩打断，青珩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然后说：“安静点吧，鬼都没有你们话多！”
长空看了青珩一眼，然后又看着严丰，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严丰也看了一眼青珩，道：“鬼市。”
“鬼市？那又是什地方？”
“鬼界每隔千年就会开一次鬼市，鬼市是鬼界万物交易的场所。按规矩说人神两界是不能买鬼界的东西的，但是在千年一次的鬼市中，人神两界就可以买鬼界的一些东西，所以鬼市算是这鬼千年来最热闹的一盛会。”
严丰解释了一番之后，又指着青珩道：“他要买的东西，可能会出现在这鬼市之中。”
“魂丹？”
严丰点头，“魂丹这东西在三界之中都是很珍贵的存在，上一次现身都是千年之前，这次的鬼市是最有可能出现魂丹的地方。”
魂丹虽名为丹，但是却并非是寻常炼制出来的丹药，魂丹是一种像是浆果一样的植物，因其万年才会成熟一次，且成熟之后自带灵智，所以称为魂丹。
他们过了奈何桥，往西行了一刻钟不到，就到了一条很长的街道后端。
街道上到处是小摊小贩，看起来热闹非凡。但是定睛细看，却发现小摊前站着的老板都是形形色色的鬼怪，有的甚至把自己的头抱在手上，青黑色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长舌鬼的舌头掉出来，路过的不知道哪个小鬼踩到了他的舌头上，但是他却毫无知觉。
还有艳鬼成群结队的游荡在大街上，看见好看的公子鬼就把人家团团围住。
整条街道上都挂着白色的灯笼，里面燃烧的不是烛火，而是鬼火，幽蓝色的鬼火忽明忽灭地跳耀着。
长空才踏进这一片地域，就感觉到了鬼气扑面而来，此处的摊主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是常年不投胎的厉鬼，自然要比阴间其他地方的阴气要重很多。
青珩注意到长空的异样，骂骂咧咧地看着严丰，道：“他一个凡人你把他带到这里来，鬼气他都受不住。”
严丰不以为然，说：“他身上不是有你的圣印吗？还怕这些？”
青珩没有再说话，而是又往长空身上罩了一层白光。
长空看着青珩的举动，道：“你是修仙之人吗？”
虽青珩从未在长空面前遮掩过自己会法术这件事，但长空之前是瞎子，自然没见过他施法的样子。
不过就算是长空能看见了，青珩也不准备遮掩。
人界在邪神扫平修仙界之前，也存在一大批修仙之人，他们是凡人之躯，但是也能用一些简单的法术。
青珩勾了勾嘴角，用指尖点了点腰间的白玉，像是无数话本中的逍遥仙人一般，道：“一介散修，不足挂齿。”
严丰跟在后面默默推了青珩一把，笑着道：“不要脸！”
一方邪神，说自己是一介散修，真是仗着长空是凡人，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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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鬼市中穿梭，长空虽活了千年，不过也尚且没机会来鬼市一看，这会儿表现出来的惊异与好奇，皆是真的。
严丰带着他们去了一个摊位之前，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一个人头蛇身的家伙，浑身黑紫，眼神狠厉，常人只多看一眼，就觉得有些恶心。
“客官想要一些什么东西？”人面蛇看见严丰他们过来，就扭着腰，摆动着蛇尾欢迎他们。
而让长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长得就十恶不赦的家伙，一开口却是女子的声音。
严丰和青珩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很自然地对他说：“魂丹，你这儿可有？”
那人面蛇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着长空，道：“给他用的吗？”
“你别管给谁用？你就说你有没有？”
人面蛇有些为难地说：“有倒是有的，不过您二位估计也知道，这魂丹却是很珍贵，我这颗魂丹一放出消息，就被万知神君预定了。”
长空听到人面蛇说的话，微微皱眉：万知？他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魂丹却是很珍贵，但是对于他们神族来说却没什么作用，这世上鲜少有事能伤着神族的神魂，如此以来，他们神族自然也是不需要魂丹的。
严丰和青珩也同样惊讶，“万知？是神界的那位万知吗？”
人面蛇点头，谄媚道：“是啊，除了那位，谁又能从我手中提前把魂丹订走呢？”
青珩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对着人面蛇道：“你把魂丹给我，万知那边我去通知。”
“这我哪敢啊？你们是不怕得罪万知的，但是万知神君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让我灰飞烟灭，我怎么敢得罪人家？”人面蛇道。
严丰挑眉，“你怕得罪万知，难道就不怕得罪我们吗？”
人面蛇虚伪一笑，“我当然也是怕的，所以这会儿才在和您二位商量啊......换做旁人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反正魂丹是没有了，若是您想要些鬼香，我倒是可以给你想办法。”
人面蛇这样说了，严丰也不好再为难他。
这鬼市中的摊主都是有几分背景的，特别是敢在这个地方卖魂丹这些东西的，更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于是他给青珩使了个眼色，他们就顺着鬼市一路往下走了。
期间长空路过了一个卖酒的摊位，还停下来买了一壶酒。
“你买酒做什么？”青珩问长空。
长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坛子，道：“我那位朋友很喜欢喝酒，估计着他也没喝过这阴间的酒，所以我买给他喝喝。”
青珩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
倒是严丰来了兴趣，问他：“你什么朋友啊？”
长空想了想，说：“就是一位朋友，我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去桃花圣境寻他的。”
“住在桃花圣境？”严丰本来想问长空对方是神是人，但是又想到长空本身只是一个少了一魄的凡人，怎么能认识那么多上神？
他能认识青珩，估计都是归功于他的这张脸。
“是。”长空说完又补充道：“我本是一个人去的，路上遇到青珩，青珩非说他要与我一同前往，所以我们便一直同路。”
严丰听到此话看了一眼青珩，没想到心比天高的青珩还有厚着脸皮跟着别人的一面。
青珩张了张嘴，解释道：“只是顺路。”
严丰扑哧一笑，没有拆穿他，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只是顺路。”
青珩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长空说：“我把你送回去。”
长空点点头，然后问：“你不回去吗？”
青珩本来想把长空送回去之后再去找找万知这家伙现在在哪，但是看着长空的眼神，把自己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然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条和长空本来那条蒙眼布一般无二的布条，蒙住长空的眼睛，伸手在他额头上一点，长空就滑落在他怀里。
青珩看了一样长空，伸手为他探脉，道：“他身上阳气太浅，要是自己进了这种地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只要有这张脸你就不会让他死。”严丰深知自己的好友是什么德性。
说完此话，严丰有些纳闷地问青珩，“他真的不是阿潋吗？”
“不是，他除了这张脸之外，和阿潋没有半点干系，至于为什么他地脸会生成这样，我也不知道。”
“怕不是那些神界的人设下的陷阱？”
青珩笑，“那我也认栽。”
青珩最初见到长空的时候，试探了很多次他到底是不是阿潋，但是最后的结果都告诉他，他们两个没有任何联系。
况且阿潋的神魂还在饿鬼道之中飘荡着。
“神界的人怎么会知道阿潋的存在？你可是亲自把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个除掉了的，除了你那个师妹和我，这世上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事。”严丰的声音带着忌惮。
青珩的手段可不简单，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大多都落得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唯有他和水鬼，得以逃脱。
“那这个人和阿潋并无半点关系，你留着他干嘛？”严丰清楚，青珩不是爱玩替身那一套的人，不然以他的神力，他随手就能捏出十个八个阿潋，围着他转都可以。
青珩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再那么生硬，带着几分委屈的话脱口而出，“我也有几分想他了。”
可以毁天灭地的大魔王，也有后悔的时候。
青珩没说的是，长空有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和阿潋，有着十成的相似。
长空断然不可能是阿潋，但他和阿潋一定有别的联系。这也是青珩为什么一定要把长空带在身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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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无意偷听青珩前生的种种，但是却被迫不得不听。
毕竟青珩的法术对他来说，不怎么起作用。
青珩和严丰提起的那个人，又是那个叫阿潋的人。
这个人已经被三番五次地提起了，于是长空趁着他们回去的那会儿功夫，神魂脱壳，去了上界。
他直接去了万知的宫殿，万知散着头发坐在书案旁，看见他眼睛亮了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万知搂了搂自己的长发，防止长发沾上墨汁。
“你再帮我查查阿潋这个人，要很详细。”
万知皱眉，道：“不是才查了这个人吗？”
长空摇摇头，对万知道：“这个人对青珩有着很深的羁绊，我要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无可奉告。”
“为什么？”
万知解释，“青珩千年前早就把知道阿潋这个人从三界中抹去，我探查不到这个人的过去，只能看到他本身的命格。”
“那又有谁知道阿潋这个人的事。”
“一个混迹荒郊的水鬼，和鬼王严丰，剩下的，就只有青珩本人知道了。”万知把知晓的全部说了出去。
长空道谢，本准备转身离去的，万知却突然叫住他，道：“尽早把邪神带回上界，我们的婚期耽搁不得。”
长空看了一眼万知，闷闷道：“我知道了。”
万知看着长空的背影，凝眸沉思，不知为何，这次长空下界，万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因果慢慢开始推进，横亘在长空身上数万年不变的宿命又开始转动了。
他拿笔的手一顿，写下了青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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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长空就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
青珩也如约没有再出去，而是呆在房里看着一本不知道讲着哪朝哪代野史的书。
他见长空动了动，便放下书，道：“终于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