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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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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非安静窝在他怀里,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沈时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扯扯刘煌的衣角,“我饿了……”
刘煌看着挣脱怀抱的小少爷,内心隐隐升起几分失落。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地图,“周围有一条小吃街,尽头有一家火锅店,评分很高,味道好像不错,要去尝尝吗?”
“好呀。”沈时非揉一揉发酸的手腕,暗自腹诽,手劲真大。
火锅店很安静,现在下午三点,正是休息时间,好在还没有关门。
沈时非看着桌上锅里沸腾的汤水咽下口水,辣椒劲爽的香气扑面。
刘煌点的是鸳鸯锅,他眼里却全然看不到旁边翻滚的奶白色,汤鲜味美的松茸菌汤锅底,彻底被红油迷了眼。
沈时非体弱,太医讲他的饮食必须清淡,平日饭菜总是少些油水,如今看到这般有滋味的饭食,自然有几分克制不住。
沈时非想着,反正是梦里,多吃一些应该不会有事。
他用公筷捞起一块煮熟的肉片,放到自己碗里。
“嘶……好辣……”
入口是一阵椒麻的香气,肉刚好熟透,咬下去浸出几分汁水,混着麻辣进入喉间。
他被辣的上头,被刺激的眼眶微红,饱满的唇部被红油染上,面上浮出些细汗,看起来被辣的不行,但动作却慢条斯理,优雅至极。
刘煌盯着他的唇,片刻后面红耳赤地移开视线。
【叮——】
【蓝图解锁成功】
【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火锅”蓝图及“纸张”蓝图】
先前隐形的面板又被弹出来。
沈时非听到声音借口要去卫生间,离开刘煌后,他打开面板,前方罗列的两项任务已经完成,第二项任务后,蓝图已经解锁成功。
“火锅蓝图?”应该是刚刚接触到火锅才解锁成功。
面板上显示蓝图的字体下多出两条蓝色的下划线。
沈时非点进蓝图,脑中多出一份清晰的记忆,有纸张和火锅的起源到形成,也有纸张和火锅的制作方法。
记忆里,比起纸张繁琐的制作工艺,火锅制作方式简单,他刚刚尝过,味道也不错。
这种新型的烹饪方式应当很适合安朝,安朝南部地域湿气重,吃些火锅能助发汗,也能驱寒。且成本低廉,百姓也能吃得起。
在这种新型烹饪方式在安朝流行起来之前,若他置办些酒楼,也不失为一种积累钱财的好手段。
这样想着,沈时非心里大概想出一套模糊的方法。
他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这顿火锅,沈时非吃得很慢,也很尽兴,刘煌乐意陪着他,等到吃完时,已然到了下午五点。
小少爷家中有六点的门禁,尽管刘煌有想要留下他再逛一逛的心思,也只能把他送回沈家。
沈时非要下车时,刘煌提醒道,“每个月,我们两家都安排了见面,为了培养我们的感情……下一次,我会早些来接你。”
沈时非诧异抬头看他,他又勾起嘴角,带着几分霸道开口,“男人,我要你身上染上我的味道,叫你这辈子都逃不掉,这辈子都是我的男人。”
沈时非沉默,什么味道?火锅味道吗?
面上却摆起一副害羞的面容,点头乖乖应答,然后下车离开。
刘煌留在车里,回想自己刚刚的话,陷入沉默。
他怎么了?他是得病了吗?为什么会语言系统突然紊乱?
沈时非回到沈宅,并未看到沈家父母和假少爷的身影。
“他们旅游不是今天回来吗?还没到家?”沈时非向管家询问道。
“没呢,沈总说旅游地有雷雨,下午航班取消,暂时先不回来了。”管家应声答道。
他们不回来,沈时非更自在,他伸个懒腰,直接去房间睡觉了。
寝宫内,灯火朦胧,烛色光芒依稀笼罩在龙床安睡的身影上。
成人半臂高的大只鹦鹉亲昵地靠近主人,轻啄他的掌背,把他叫醒。
沈时非悠悠睁眼,看到龙床边的鹦鹉后轻笑,他轻轻抚上鹦鹉的身后的尾羽,摸出一张暗黄的硬竹木箴板,板子上赫然写着几句。
“各地广召兵,二月为期,几方共观,均意于兵权。顷然见意,可全召入都,刘将大能,待其归京,坐虎观山斗。”
狷秀的字迹劲透木板,颇有几分狂放,正是小皇帝的笔迹。
他将竹木箴板翻转,背后亦有一番见解,“愚以为,刘将骁勇,其意于兴朝,有计于假姓藩王。藩王若死,则朝内战始争,若欺其意,致死其人,可引诸斗,坐得其利。”
沈时非抚着字迹,内心大喜,看到留名蔚然一笑,“王清当赏。”
前几日,他安排在外的暗卫曾讲有位谋士主动献策,正是这位王清。
太后和丞相久坐燕州,刘将军归朝,带的是在边境重地征战过的最骁勇善战的兵,他们自然是坐不住。
如今朝中受牵制的几方郡王在各地广招兵,太后隐有打压之意,谁都想要得到主持征兵的权利。
沈时非赤着脚下床,懒懒抬手,遮住窗边落下的暗光。
浮出的亮洒在面上,遮住他眼里晃过的几分微光。
太后本意是想借他的十六诞辰收回兵权,沈时非如何能同意。
沈时非走到里侧,将木牌悬在烛火上,宫灯内青绿的焰心舔舐上陈旧的告牌,不久便把字迹殆食而尽。
榄窗外,天色泛白,黑云犹存。
京城豁口,刘煌悬勒战马,身上玄铁甲铮铮,身后率数兵。
他抬头望一眼高墙,握紧手中缰绳,在守卫高呼中进入京城。
一刻钟后,他的府邸迎来第一位客。
“丞相如何有空来探望卑职?”府邸年久失修,屋内尽是尘土,刘煌毫不在意,邀请丞相入座,一同品早茶。
丞相看着布满灰尘的板凳,内心极其不适,不肯落座,便站着与他讲话。
“我与你父亲毕竟是至交,你深入边境多年,我自是有几分不舍,若你父亲还在,能看到你安全归朝,想必应当很是为你骄傲吧。”他看着刘煌,眼里颇有些对故人之子的怀念。
刘煌捏紧茶杯,贴近青绿色花纹的指肚微微泛白,面上表情却无甚变化。
“如今皇帝年幼,太后听政,各臣子悉心辅佐,安朝愈发辉煌。精忠此次回来,可有些其他想法?”
丞相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没有回应,继续侃侃而谈,轻笑道,“精忠退蛮族,战功显赫,在朝中谋求一官半职定是没有问题,贤侄若有要求,尽管向我诉求便是……”
说罢,他想拍一拍刘煌的肩膀,但碍于刘煌肩上厚重的玄铁甲,他也只能放弃。
刘煌好似敲不动的石块,只拿着茶杯独自灌水,闷声回答道,“太后仁慈,皇帝宽厚,承蒙先皇信任,我能顺利归来,自当认真辅佐皇帝,不求高职。”说罢他回首以茶代酒敬丞相。
丞相还想再寒暄敲打几句后,刘煌便以刚回京急需休息,明日还需赴君朝为由谢客了。
丞相坐在马车里,心腹呈上太后卷封,小心观察他的脸色,开口道,“我看刘将军还是有意与丞相合伙的。”
丞相回想着刘煌的回复,冷笑出声,“一个蠢货,连现在谁是这安朝的主人都分不清……若不是他手握重兵,这天下早该易主了。”
心腹自觉退下,乖乖禁言。
丞相却越想越气,“这刘将当是和幼帝一样蠢钝,粗鄙不堪,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