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落的光》臭鼬鲤驴

1、抵达

　　上午九点，日出之国，青冈县，麦田机场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机舱门打开，一对高矮不一的兄弟，还未走出机舱，一股海腥味扑面而来。
　　等走出机场，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已经等待多时。
　　“how are you？Welcome to Sunrise Country！”
　　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朝两人走来。
　　那人先是接过行李，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井上弘彦，你们也可以叫我井上舅舅。”
　　“我哥，李成星。”其中一个介绍道。
　　“听你们舅舅说了。你们俩一个叫李成星，另一个叫李成光。”坐上汽车，井上鸿雁从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两块冰镇的可乐。
　　“给。”
　　摇下车窗玻璃，一路吹着海风，汽车缓缓驶离机场。耳边的嘈杂渐渐远去，只剩下四周的环境，让兄弟两人在孤独的环境里张望。
　　一路上，只有井上舅舅一人不停地在说。兄弟两人听着，偶尔搭上一腔，也算是回应了。
　　出了机场，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望无际的青翠麦田。远处高耸的雪山，实际上也只有2700多米，就是这里人人供奉和景仰的神山，名叫座名山。
　　穿过狭长的隧道，便进入了青冈县城的范围。
　　风声与海浪相伴，钢铁森林与错落的村落交替。终于，在驶进一条岔路口后，汽车抵达了目的地。一处高楼大厦的停车场。
　　山神下了车，两人跟着井上舅舅，踱步走进一栋高楼公寓。按下七楼电梯，电梯缓缓上升，到达高楼中层。一个与井上舅舅模样相同的少年结果父亲手上的行李。
　　“犬子，井上春树。”
　　跟着井上舅舅绕过一个拐角，一个回字长廊映入眼帘。扶着栏杆向上看去，天已经变得灰白。兄弟两人跟着井上舅舅走到一侧的中段，停在一道房门前。
　　只听咔吧一声，房门打开，阳光瞬间洒在众人脸上。
　　走进房门，里面只有一厅一室一卫，是个稍微高档点的单身公寓。
　　把行李放在一边，叮铃铃铃，电话打来。“喂？到了，马上马上，好好。”
　　挂掉电话，井上舅舅现在叫两人简单洗漱，接着又带着两人走出公寓。重新坐上汽车，这次多带了一个井上春树。
　　或许是三人年龄相近，起初，三人还显得陌生。可一旦打开话匣子，两个小的确实首先拦不住了。
　　一路上，李成光虽然都在说着蹩脚的外语，可画里的每一个重点，都能被坐在前排的井上春树抓住话头。只有稍大一点的李成星，显得有点孤独。
　　从目的地所在地东边向西驶去，路不算遥远，很快就到了新的目的地。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外。
　　下了车，井上舅舅需要找到新的停车点，所以只能将进门的任务交给儿子井上春树。
　　井上春树是个自来熟。进入小院，见房门未关，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房门，便直接朝里面走去。
　　可不想，一声凄厉的嘈杂，打破了时空的宁静，也吓得井上春树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高小美，你竟敢烧我裤子！”
　　“哼！让你欺负本小姐。”
　　“高小美，你多大了？还这么玩不起，看以后谁敢娶你这种……”
　　话未说完，就听一声男声的痛苦嚎叫。左手的小臂上一枚齿印已经刻下。
　　“高小美！”
　　走出卧室，那男生先是愣了两秒。接着，就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转身逃也似的踱步朝楼上奔去。
　　再下来时，身上已经多了一条短裤。上身还是光溜溜地露着八块腹肌，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先是撇了井上春树一眼，然后才说道，“你们……是从华夏那边过来的？”
　　兄弟两人不掉头也不摇头。等到井上舅舅进来，那男生才又自我介绍道，“我叫高楠，高博是我爸。我妈高纪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
　　就听井上舅舅说道。“李成星，李成光，你爸的外甥。”
　　这时，里面一个小姑娘也闻声赶来。两兄弟相视一眼，她就是那个高小美了吧。
　　看着瘦瘦的可爱样子，着实是没想到，萝莉也有相当恐怖的实力。不过，再看看身前男生的欠揍模样，想来，在这个家，兄妹之间的相爱相杀却是最平常的事了。
　　一家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席地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一盘瓜子和一壶刚刚沏好的热茶。久久未曾动过的电视机打开，井上舅舅站在雪花片前，播出一部电话。不一会儿，电视重新有了画面。
　　中午十一点，一对夫妻回来了。男的，名叫高博，是兄弟俩的亲舅舅。女的，原名井上纪惠，之后从夫姓，改名高纪惠，是高博舅舅的第二任妻子。
　　刚才还在打架的兄妹俩，哥哥高楠，是舅舅高博与第一任妻子未婚先孕搞出来的。两人相处不到两年，便分道扬镳。高楠也判给了舅舅高博。
　　女儿高小美，则是与高纪惠共同生养的。
　　还未到家门，兄弟俩就跟着众人站在门口迎接。两人相视一眼，又跟着人群朝门口看去。
　　“接回来了？”
　　“在门口等着呢。”
　　前脚迈入家门，高博一眼就瞧见了兄弟俩。他们虽然长相各有不同，这也继承了他们母亲多少模样。
　　刹那间，仿佛时光倒回到几十年前。某年夏天的某时某刻，跟着姐姐在农村的土路上，春天采花蜜，秋天捉蛐蛐儿。夏天在雨中奔跑，冬天则窝在土炕上，数着日子等过年。
　　时光荏苒，姐姐已经不在了。两兄弟也因为一点纠纷，与他们的父亲时有爆发战争。而他这个做舅舅，不光在姐姐离世时没有回去，也因为自身原因，与他们多有疏离。
　　现在，两兄弟来到了日出之国，一股柔情染红了双眼。一瞬间，高博将兄弟俩拥入怀里，久久不愿分离。
　　一旁的妻子也被这种气氛感染，搂住先生的腰，依偎在他的背上，轻声细语道，“高博君。”
　　好一会儿工夫，高博才拉着兄弟两人回到客厅坐下。
　　“成星和成光，欢迎你们来到日出之国。这段时间，舅舅已经帮你们俩办理好入学手续。
　　等到明年开春，你们俩便可以跟着你们的高楠表哥去他的学校报到了。至于这段时间，我想你们也是初来乍到，对于这里的环境都要陌生。
　　所以我在你们学校旁边，又多买了两间公寓单间，就跟你们的高楠表哥挨着。平时，他可能会有些社团活动，或是体育部的训练。但大多数的时间，也会待在那边。偶尔一个空闲的周末，你俩可以跟着高楠表哥，来这边走走串串。”
　　两兄弟也没有废话，回应声谢谢，便到了午饭时间。两人回来得匆忙，所以未能准备午餐。至于早晨早早布置任务，两兄弟也是左耳朵出右耳进，早就不知道忘到哪个奶奶屯去了。
　　所以，在回来的半路上，夫妻俩未卜先知，早早定下了一间单间。
　　两兄弟重新坐上井上舅舅的灰白色汽车，高博舅舅带路，一路朝着新的目的地驶去。到达一家日式料理门店外，兄弟俩跟着井上春树下了车，舅妈高纪惠正向他们招手示意。
　　“这边。”
　　跟着舅妈走到里面，此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一个又一个的隔间内，差不多都是一家子在享用美食。
　　偶尔人群多的，或是西装革履，或是某个中学的校服，抑或是某个动漫的主题的T恤。热闹，俨然成了放下最重要的主题。
　　拉面、寿司、刺身和一些小食拼盘。东西摆上桌，高博坐在主家的位置。舅妈高纪惠坐在右手边，将左边最重要的位置让给兄弟俩。其他人坐在剩余的位置上。
　　高举酒杯，“让我们高举酒杯，再次欢迎兄弟俩来到日出之国。”
　　清酒下了肚，“成星和成光，来。”说着，其他人也开口道，“我要开动了！”
　　这顿午餐，大多时间都是高博舅舅在与兄弟俩说着家乡的故事。主要是高博舅舅与李成光再说。李成星吃着，偶尔也会回应两句。一旁的舅妈高纪惠听着，不时也会问一句。得到回应后，继续将一块没有鱼刺的鱼块放进舅舅的碗里。等舅舅的酒杯快空了，也会立马斟满。
　　至于其他人，高楠刚吃饭一块寿司，一条电话打来。
　　“喂？好！”说着，已经出门去了。
　　舅妈着急地问了一句，“你不再吃点吗？”
　　“不了，队内紧急集合。”
　　砰！木门合上，井上舅舅接过高楠的位置坐下，给兄弟两人斟满可乐。然后，又从桌上挑了一块品相不错的刺身丢进哥哥李成星的碗里。
　　“给，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