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大梦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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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听见的是呼啸的风声，是雨滴砸在车上的声音——急促、狂暴。
是暴雨。
“到哪了……”
叶修懒得睁眼，但还是问了一句。
“还有半小时到总部，睡你的。”
叶长官一边回答，一边却是通过后视镜看自家大儿子闭着眼，熟练地摸索着，眼睛半睁不睁的，找到掉到手边的手机后，打开，就开始回话。
叶长官憋气，但叶长官不说，大儿子这糟心的生活习惯看来是没有改正的可能了，闹心，他不看还不行吗！
叶修点进□□的一瞬，软件是卡慢了一会儿的。
只是随意地向下扒拉一下，那一长串的未读消息，让叶修只想当做没看见——苏沐橙发了很多，叶修瞬间意识回笼，有些狼狈地就找到叶秋的电话打过去。
“你有没有联系苏沐橙？”
叶修语气中有些心虚。
“找你的。”
叶修听见叶秋的回话，只是听着弟弟的声音变远了一下之后，接听电话的就变了个人：
“哎呀，还记得我呢？”
苏沐橙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和杀气。
叶修一个手滑，瞬间就把电话挂了。
“爸，有烟吗？”
叶修看着挂断的手机，他现在很不理智，很不冷静，甚至胆大包天的都敢向叶长官要烟抽了！
“没有！年纪轻轻烟瘾这么大，不是让你戒了吗！”
果然，熟悉的呵斥声一下子就把叶修拉回到了现实。
“叶神，叶秋先生在椅背后放了香烟……没给火，你可以叼着的！”
却是司机小哥说话了——本来嘛，他的直属上司就是叶秋先生诶，叶长官什么的，不怕啦！
“还是弟弟好，爸，你学学。”
叶修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着手就去掏香烟了，打开包装后，真就拿出来一根叼着：闻着香烟熟悉的气味，叶修觉得自己平静了许多，然后，再次找到苏沐橙的电话，果断的接通——
“我可以解释！”
叶修接通电话后，抢先说道。
“哈哈，沐沐早就不气啦，你也有今天啊，老叶！”
楚云秀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弟弟把你们三个一网打尽了啊？”叶修一听，就知道叶秋是帮他提前排雷了，很多时候，叶秋真的是一个靠谱的人。
“是啊，我们三个一起过来了！叶秋给我们看了很多文件，以及实验报告……”
苏沐橙一边说，一边能听清叶修在电话那边的呼吸声。
“叶修，如果这种事还有下次，不要瞒我。”
苏沐橙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
只是想要你安全。
叶修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苏沐橙抢白——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在这一点上，我和叶秋一样！我们所有人，更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但这时候我们可以上，为什么不上！让我帮你有这么难吗！”
苏沐橙几乎是吼出来的。
“啊……对不起，沐橙，不会有下次。”
叶修听着电话那边的苏沐橙似乎是快哭了，心里也不好受。
他和苏沐橙彼此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他如此抗拒让苏沐橙知道一切，为什么苏沐橙也拼了命一样地想上场，因为早在许多年前，他和沐橙早就参加过葬礼。
苏沐秋。
说到底，他们都曾触摸过真实的死亡。那是太过真实的回忆，死亡是什么呢？
是大梦一场吧！
是你一个不经意就会想起，是你会恐惧自己也会遗忘，是你再也不敢触摸的伤疤。
是太过突然和撕心裂肺，是他没法和人去说的一切。
不可说，不必说。
叶修深深地叹了口气，听着电话那端的哽咽声：“别哭啦，这么大姑娘了，哭花了就不好看啦。”
“沐沐让我转达一下，希望叶修同志可以真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严肃地保证没有下一次，没了。”
唐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好，保证做到！”
叶修答应得干脆利落。
“我们还有半小时就到，见面说。”
叶修补充一句后，听见唐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听着雨声，思绪纷乱着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许多年前，也是这种暴雨吗？
真是，时间太久，他都快要记不清了。
叶修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太久，很多时候，他对自己甚至要更加残忍，只是偶尔的，他会让感性的情绪占据一下上风。
理智才会让人清醒而克制，而现实逼着人要用理智去生活。
所以更多的时候，为了他想要的那个目标，从最开始，叶修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
正如他设想过和一叶之秋迟早会分开，他想过的……只是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才会意识到那有些突然，有些难过。
只不过是让疼痛变成麻木，再让这麻木成为习惯罢了，仅此而已，不是吗？
他也不过是凡人一个。
叶修嘲笑了自己一声，打开□□，很好，让他来看看这些人又在闹腾什么吧！
【企鹅】
邱非：老师
邱非：让我上场吧。
邱非：我可以
叶修想了想，终于还是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
“你学他们瞎闹什么？”
——“不是瞎闹，我想去。”
“你现在都多大的人了？沉稳点。当队长很辛苦吧？”
——“我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了，老师。”
“别只看我们打得精彩，想没想过这里的危险性？嘶，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往这里掺和一脚呢？”
——“想过的，我想着许多年前，老师你还欠我一场。”
叶修发现邱非这么多年的性格也是变了不少，这孩子现在真是抓住一丁点机会就穷追猛打，这话一出来，叶修也是有些心虚，终于松口：“那你来吧，不急，和家里人把事情都交代好……”
“好，放心。”
邱非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果断地找到和戴妍琦的聊天窗口，发过去两个字——
“谢了。”
戴妍琦：不客气！叶神真的松口了对不对！
戴妍琦：我就说，叶神这个人啊，温柔又长情，他有什么不记得的，他肯定记得，他就是不说！邱队我看好你，把握好机会积极主动啊！加油！
戴妍琦：我和你说，就现在那几个，怂死了真的！叶神虽然看起来很无坚不摧一个人，我们都很喜欢神化他，但是剥开那层壳子，他其实很喜欢热闹，要不然怎么这么多人都比不过一个黄少天！你品品，叶神对黄少最宠啊靠！
戴妍琦：虽然撒娇这种事很难，但是邱队你可以学知道吗！示弱就够了！叶神对年轻一代可宽容了，你看我现在还没被打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邱非：……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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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戴妍琦有着同样观感的人，很明显不只是苏沐橙一个。
“沐沐，等上号后我们肯定会练习一下，想好找谁对打了吗？”
唐柔问。
“黄少天吧，太嚣张了他。”
楚云秀提议。
此时，唐柔、苏沐橙，楚云秀三个妹子看着满桌的研究资料，虽然没看见具体的视频，但是已经可以脑补出某种画面的现场。
“战法，枪炮师，元素法师。”
“我们是两个远程一个近战，那就对两个远程一个近战！”
苏沐橙看着研究资料：
“黄少天，喻文州，周泽楷！”
“好啊！喻文州打得也确实很嚣张！”
楚云秀很喜欢这个提议，背地里却是和唐柔小声说了一句：‘总觉得沐沐对于这仨敌意很大呀？’
“嗯，其实叶秋那边给资料也有侧重点你发现了吗……”
唐柔倒是还能冷静地思考，总觉得这里面，叶秋有那么一些借刀杀人的意味在里：好吧，就算是练习，但是看着泄愤也不错？
“啧，老叶这算是被这三个亲得最狠了吧，唉，真想看眼现场。”
楚云秀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大梦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