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年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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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见叶修的呼吸声，他和叶修认识的时间实在是足够久，最终，他也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以呢？你是想自己一个人把这些都扛下来？”
叶修盯着天花板，听见韩文清的声音后，沉默了一会儿：“是，不然要我带着你们一起去送死吗？”
黑暗永远都是最佳的掩护色，屋子里只有一点点的月光映衬着，还有一些微弱的、仪器运作的光芒，终归所有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我说你能不能对我们有点信心，能不能！”
张佳乐插嘴，屋子里的氛围忽然就有了一些沉重，他最讨厌这种严肃的氛围了！
“还有，你不都是叫了蓝雨轮回的人么，那时候怎么不想这些！”张佳乐还是很在意叶修没有第一时间呼叫他这个事实。
“我弟给你们的文件里，确实应该没提到过这件事。”
叶修摸摸枕头下，找出来一包烟，很熟练地摸黑拆开后给自己叼上，叶秋给了他香烟，却永远把打火机给没收掉了，于是叶修只能就这么干巴巴地叼着。
“你可以理解为，那些东西给了我们一个‘交流’的余地，最开始我谁都不想叫的……但是在我表达了这个想法之后，那些东西很生气，非常生气。”
叶修的语气中有些心累。
“那些东西，为了警告，为了表达他们的愤怒——你们能想象吗，很轻松的，它们就把我们最厉害的武器变成了塑料玩具。”
人类最大的恐惧便是未知，而它们便是未知。
“我只能先把最近的人，王杰希和楼冠宁叫来，那些东西平息了愤怒之后，也恢复了武器：然后我清晰地认识到，对于我们来说是末日、是灾难，是不可抵抗，但是对于那些东西来说，这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叶修说完后，屋子里也安静了——安静的只剩下张新杰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打字声。
“只是一场游戏？比如说让我们直接去死的话，那些东西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对吧？”
张新杰一边听着，一边把叶修话中的逻辑捋顺，然后在电脑上列出思维导图开始分析。
“对，只是游戏。所以我认为，我们有机会——甚至是很大的机会。”
叶修肯定。
“但你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赢？”
孙哲平早就不气了，只是他们到底也不知道叶修还担着这么大的压力。
“我更怕我们打一半后，他们把这种能力直接拿走你信吗？”叶修没好气道。
“不会。”
韩文清的语气硬邦邦的，说得是那么的确信：“靠耍赖玩游戏，没必要。”
“老韩同志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说的！”
叶修语气支棱了不少。
“但你应该也知道，就是哪怕我认为这件事有99.99%的概率不会发生……”
“也有0.01%的不确定性，毕竟谁也不敢在未知事件上做出100%的承诺，谁都不行。”
张新杰补充。
“是啊，那些研究人员很严谨的。”
叶修叹息。
“好吧，原谅你了……”
张佳乐自觉自己是个很大度的人，叶修都解释这么多，他就不计较啦！
“那换我问了，韩总，你什么时候和我那个笨蛋弟弟搭上线的～讲讲，讲讲！”
气氛缓和，韩文清有多了解叶修，叶修就多了解韩文清，毕竟两人认识十几年了嘛！
“没什么，发展旅游业，投资牵线而已。”
韩文清轻描淡写，很明显是不想细说。
“哦～”
叶修故意拖长了音，把嘴里叼着的烟扔掉，然后转头问孙哲平：“大孙，坦白交代，你和霸图的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这是投敌啊！投敌！”
“挺早，韩队早就有和官方牵线做一个主题IP乐园的打算的。”孙哲平回答。
“然后你们还设置了一个隐藏应聘条件：职业退役选手能在特殊新地图通关就可以应聘成功？”张佳乐一听到这些关键词，直接就去查了一下。
“全息主题，叶秋这边除了投资，也做了一些退役军人的安排工作的。当地的相关部门也很支持。”张新杰补充。
“你们霸图对于养老院真的很执着，笨蛋弟弟也是，长大了就这点不好，有很多小秘密开始瞒着我了，唉。”
叶修的声音渐渐地变小，其实他有很多想问的事——
比如说，韩文清你那点钱扛得住吗？广告商可是说投资几百亿诶？
张新杰你这几年挣得全扔进去也不怕亏死啊？
大孙你也和他们瞎胡闹……
但是想了这么多，叶修知道自己倒也不必再问：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谁又不了解谁呢？
善始善终，他们这些人除了荣耀，确实不会做别的事——
嗯，韩文清同志的风格这么多年一丁点都没变，真不错。
这样想着，叶修恍惚中听见韩文清的声音还是那么硬邦邦的：
“你不也一样。”
“我哪有你们这么大手笔，我那最多就是资助一下老朋友嘛……”
叶修恍惚中回答着，然后呼吸开始变得绵长：放下警惕之后，他很自然地陷入沉眠。
“我说你，坦诚点行吗？”孙哲平接话，却没听见叶修的回答。
韩文清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却只能听见叶修绵长的呼吸声：“他睡了。”
“嗯，眼眶下青黑色很重。”
张新杰合上笔记本，给自己戴上眼罩，也准备入睡：毕竟明天也有很多事要忙。
“大孙，你说老叶是不是想太多了，有事一起担嘛，就像很早之前退役那会儿，也是什么都不说！”张佳乐小声和孙哲平吐槽了一句。
“他这人，一向这样。”
孙哲平下了结论：叶修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如果可以，会把所有事都背在自己身上的人，其实明明不必的，愿意帮他的大有人在。
——————
虽然看了文件说明，但是第二天醒来后的孙哲平，还是对自己昨晚的结论有了一丝怀疑——
这人，其实只是不想被亲吧？
尤其是韩文清？
孙哲平和张佳乐站在一边看热闹。
“我们的建议是您先和韩……”
工作人员说到一半，就被叶修打断了，他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这个顺序，很重要吗？”
“不重要，其实是按照您对对方的亲近程度……”
工作人员，一无所知地说出了‘亲近程度’这四个字。
“好，停！”
叶修打断，头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耳朵都变得通红的。
韩文清倒是心情难得的很好，叶修这反应，他是没想到的：真的，一点点都没想到——
“你在不好意思什么？”韩文清问。
“这辈子没想到我要和你有这种经历，老韩，你考虑下霸图粉的感受好吗！！心痛啊！”叶修插科打诨。
韩文清没搭理叶修，对于这人，他放嘴炮就没赢过，再说了，实验流程他又不是不知道——用目光询问过研究人员之后，他只是走过去，把叶修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掰正这人的脖子，还有心情说了一句：“躲什么。”
然后韩文清亲了一下叶修的嘴，很轻，很轻。
大漠孤烟的光效出现，叶修看着那个自己熟悉的对手，熟悉感和窘迫感一起涌上来，猛地就想把人推开，没推动：“行了老韩你抓紧体检去，看什么呢没有钱包上交你啊！下一个！”
韩文清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了，他松开叶修，看了看手中的拳套：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韩文清跟着工作人员离开，离开之前只是丢给了叶修一句话：“我等你上场。”
“一定。”叶修看韩文清走了，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是……”
“下一个我自己选行吗？”叶修打岔。
“可以的没问题！”工作人员说。
叶修数了下现在的人数和职业，安全起见，还是先叫张新杰吧。
“新杰？”叶修喊了一声。
“嗯，叶队伸手。”张新杰拽过叶修的手，在他的手背轻吻一下后，发现没有反应，才摘掉自己的眼镜，看着叶修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等着——果然，之后问问喻文州好了，叶修果然只对韩队反应最大。
张新杰轻轻按着叶修的下巴，吻了上去——石不转的光芒洁白而温暖，牧师的法袍显现。
张新杰克制住自己拿出银武的冲动，按照计算好的，直接就走向等着他的研究人员：“走吧。”
“好的好的您跟我来。”
叶修看着霸图两个人走了，松了口气，然后直接就招呼着：“张佳乐呢，看什么热闹呢嗯？过来！”叶修果断的薅人：“你什么任务，说！”
“你不知道啊？”张佳乐一边反问，一边凑过去亲了叶修的脸一口，发现没什么反应之后，才过去和叶修吻了一下。
百花缭乱上线。
“乐乐小心你的手口雷！别不小心给我们研究所炸了啊！”叶修调侃。
“没空搭理你！”张佳乐刚才真的很想拿个手口雷出来看看，好吧，不管叶修再怎么强调这件事的危险、再怎么强调那很沉重很复杂的一切——
但是，那可是百花缭乱啊！
那可是百花缭乱诶！！！
“大孙，竞技场等你啊！”
张佳乐招呼着。
“一定。”
孙哲平回话后，看叶修：“你那个纹身呢？”
“嗯？你要亲哪里？”叶修诧异。
“是啊，赶紧扒光了快点我等着上线呢！”孙哲平说。
“大孙，大庭广众的，克制一下。”
叶修一边说，一边在那伸手勾住自己的衣服领往前拉了一下，往里看了一眼：“等我找找，没在前面……”
“看见啦，在后脖颈这里！”有研究人员提示。
叶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哲平按住，拽着衣服，大半个肩部露出来，孙哲平吻上去后，还用舌头舔了一下！！
“大孙！！！！”
叶修打了个哆嗦。
“哦，反应这么敏感啊。”
孙哲平本来还有心情调戏叶修呢，结果光影过后，他发现自己的账号不只是再睡一夏，心念一动——
是落花狼藉。
手中银武闪现——
葬花。
叶修早就趁着孙哲平发愣的时候闪了，一看这个人愣在那里，定神一看，感慨：“恭喜。”
“是该恭喜我们，胜面更大了，对吧？”
孙哲平狠狠地克制自己——
————他怎么可能不想！！
繁花，血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年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