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绑定日行一善系统后》钦匀

11、第 11 章

　　『小满是不是不爱我这个皮肤了？』
　　——《系统日记》

　　午休时间，陈满坐在办公室吃着盒饭，面前趴着无精打采小圆球。她稀奇地看了一眼：“你没电了吗？”

　　正一甩一甩的天线僵硬在半空中，小圆球罕见地有几分局促，它底气不足地说：【你会怎么帮助赵喻呀？】

　　陈满打趣地看了它一眼：“不知道，这个得看她自己。”

　　小圆球特心虚，它刚开始还挺不高兴陈满对她青眼相加。
　　但等它全部整理出来赵喻的生平事迹，又开始检讨自己：

　　作为一名本应大爱无疆的系统，它实在是太小气了！格局太小了！

　　它特地为赵喻做了份【赵喻.ppt】文件，幻灯片式地展示在陈满的脑海里：【她好像最需要钱。】
　　她的身世，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当时时间紧急，它虽搜集了赵喻的全部信息，但重点关注的是[王荣强迫赵喻]的这件事，对她的生平信息只简单扫了眼，没具体分析。
　　这会儿开始为自己的暗暗不爽心虚了。

　　陈满吃完最后一口饭，轻用手帕擦嘴：“然后呢？借给她一笔钱？”
　　“她们家现在欠债八千六百多万，就算她实习转正年薪40+，也得还两百多年，这还是她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小圆球没话说了。
　　它啪叽一下飞倒在陈满手心里，翻滚，蓝圆眼睛眨眨：【那该怎么办？】

　　“不是我怎么办，是她想怎么办。”
　　陈满揪住小圆球的天线，轻轻往沙发抛去："午休时间，一边玩去。"

　　其实这个事情好解决，也不好解决。

　　好解决的是钱，不好解决的是感情。

　　-

　　午休时间，赵喻躲在茶水间吃了块饼干，喝着公司免费的拿铁，看着银/行/卡里仅剩146.35元的余额叹了口气。

　　她几次打开微信，拇指迟疑地在置顶列表[一家四口]群上方徘徊，却几次都没能狠下心来点进去。

　　肚子里逐渐有了些许饱腹感，赵喻迟疑片刻后，还是点了进去。

　　微信群里的信息寥寥无几，只有“哥哥”赵浪发的一串诸如[爸妈！我错了]之类的道歉话语。
　　她的[父母]也没有艾特她，强迫她为这个家庭付出奉献，只是……到底在这个家里待了十多年，一朝变故，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她又回想起HR在看见她简历和档案时的那微微失神和诧异的样子。

　　是的，她父母双亡，但也有父母。
　　只是这对父母也可以称得上“公公婆婆”。

　　赵喻是个童养媳。

　　-

　　下午六点整，陈满收拾东西，提起一下午都有气无力的小圆球，往电梯里走去。

　　一直下到一楼，小圆球才提醒她：
　　【赵喻好像在等你。】

　　陈满停下脚步，目光精准地透过人潮，落在广场维也纳天使喷泉旁的赵喻身上。

　　赵喻踯躅，随后向前几步，声音小小：“陈、陈总，我想、想和你谈门生意。”
　　陈满垂眸望了眼手表：“半个小时够吗？”

　　“够、够了！”
　　赵喻开心地一把抱住自己帆布包包，“谢谢您！”

　　“就到楼下的sweetheart咖啡厅吧，他们有包间。”陈满带路，赵喻大跨步地跟上。

　　半路上，赵喻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白衬衫黑色鱼尾裙，又抬眸看向前方一身简易黑色西装的陈总，暗暗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陈总机会已经给自己了，剩下的就看自己了！

　　包厢内，陈满一边点单一边和气问她：“喝什么？”
　　“和您一样就行。谢谢。”

　　“两杯蓝山拿铁，谢谢。”陈满将点单表递给侍应生，“再要一份巧克力熔岩蛋糕。”
　　“好的您稍等。”

　　“说吧，什么项目？”陈满一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战战兢兢的赵喻，她肩膀上小圆球如出一辙的神情，只是手没法模仿，只好用天线拖住自己肥嘟嘟的下巴。

　　“这个是我做的计划书，您看看。”赵喻咽了口口水，将自己连夜赶出来的计划书递到桌前。
　　“我了解到公司目前正在主推的项目有春季服饰《时光》，我以前是SP服饰的忠实粉丝，基本上每一季的新品我都购买过。”

　　SP是陈氏集团女装轻奢品牌。

　　“SP的服饰主要针对25+的职场女性，主打知性、阅历，但因为设计比较简约百搭，所以很多像我一样在读大学生也很喜欢。我在想SP如果能推出《时光》的姊妹款，主要面向16-25岁的年轻群体，应该会很受欢迎。”
　　"这是我以前针对2022年SP新品服饰做的调研报告……"

　　报告还有些粗糙，专业的分析和数据的调研也难以服众，不过这份勇气倒是可以赞赏。

　　陈满说：“SP年轻化的想法已经有同事提过，并拿出了详尽的方案，但最终没能通过。”

　　“为什么？”赵喻有些失望，她本以为SP一直没有向下兼容，产品没有更年轻化是暂时没有精力去做这些。

　　“不想砸招牌。SP有一支经验丰富且不断年轻化的设计团队、专业的布匹制造厂和印染厂，每一款产品都有足够漫长的市场调研和全流程追踪。”
　　“不追求流行，但求经典永存。”
　　“这是SP一直以来的理念。”

　　所以SP哪怕每年出新款服饰，但几年前的产品如今穿出来也足够亮眼，照样有人买单。
　　快销产品虽好，但一直追求新品，一直追求低价、年轻化，并不是SP的本意。

　　“我知道了。今天浪费您的时间了！”
　　赵喻深呼吸，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抿了嘴侍应生早就端上来的蓝山咖啡，啧，真苦。

　　陈满指尖轻点桌面：“你今天不是来向我介绍项目的。”

　　如果真想介绍的话，她拿出来的不应该只是一个创意，而是一个更详尽的，至少不输于她比赛时的那份策划案。

　　赵喻灵魂一震。
　　她怔怔地望着对方，一时间没有说话。

　　陈满将那份巧克力熔岩推给对方：“给你点的。吃吧。”
　　“不想说也不勉强。”

　　赵喻低头：“谢谢。”
　　她此刻竟觉得，在这样的人面前，将自己以往的经历剖析，倒像是一种对陈总的玷污。

　　-

　　【年轻人呐，丝毫不懂其实这就是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情。】
　　【对吧，小满？】

　　小圆球舔着天线，蹭蹭陈满的脸庞。
　　瞧它，就是深深把握住了撒娇卖萌的精髓。

　　陈满：“……”
　　她不经意地将小圆球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甩了出去。

　　小圆球发出宇宙无敌凄厉一声喊，并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是小满喜新厌旧了？
　　不喜欢它这个皮肤了？

　　陈满暗暗给了小圆球一个警告的眼神。
　　对方看天看地，并开始尴尬地甩着天线。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就在陈满的耐心逐渐消退之时，赵喻开口了。
　　陈满略有些惋惜地看了眼手表。

　　好吧，虽然她说给赵喻半个小时。
　　但这人很会卡点。

　　勾得她又坐下了。

　　“其实……当时在包厢里我说和王荣解除合同，家里就算破产也不会有别的事情，一半真一半假……我不是我爸妈的孩子，算是他们的……”
　　“童养媳。”

　　这几个字似乎很难说出口，她说得很是艰难，面色赤红。

　　陈满没有露出别的神色，只微微点头：“然后呢？”

　　“事情有些复杂，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把关键点和我的诉求说给您听。”赵喻不想全部剖析自己的那些经历，尽量轻描淡写地说，“我爸妈在我三岁的时候意外去世了，当时家里比较贫困，所以爷爷奶奶就把我送人了。”

　　“待了不到两年，又被转手送给了我现在的父母。”

　　赵喻头垂得低低的：“我爸妈经营着一个小的板材加工厂，有些辛苦。他们对我很好，我哥哥有的我也有。”
　　“后来家里的生意还算越做越不错，陆陆续续承包了我们那个小县城的板材加工，也请了不少人。”
　　“但是可能跟不上市场的发展，这几年生意逐渐下滑，每年的利润也没有多少。”
　　“我哥哥毕业后接手了小公司，他本来挺有上进心的，但后来……他被人引着爱上了赌-博，赌输了很多，最后竟然想着偷工减料去赚取差价。爸妈谈的一个大项目就这么被毁了，还得赔不少违约金。再加上家里的流动资金都被他拿得差不多，这么几经周折下，名声坏了，钱赔了，公司也破产了。”
　　“我爸气急败坏，住进了医院，所以我想着借助策划案，看能不能提前转正，甚至开始进项目组赚钱……”

　　陈满轻敲桌子，目光如炬：“嗯，还是略显年轻了些。”

　　赵喻紧张地攥着裙角，死死低着头没说话。

　　“等你想好后再说吧。”陈满轻轻提点她，“话语里有好几个漏洞。”
　　“你们家一共欠了八千多万，这不是一个小板材公司能承担得起的。”
　　“另外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你是童养媳的？”
　　“当然我只是问问。”
　　“但如果你想找我做生意，坦诚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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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播报：存稿告罄了！！！
这章还是晚上连夜码出来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