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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宴会已经开始了,宾客们正沉醉在热烈的氛围中。
      昏暗的地下车库里,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灯光从楼梯处投射下来。一名身材矮小的兜帽人如幽灵般来回穿梭在轿车之间。很快,他找到了目标,停在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旁边,当他一言不发地从口袋中掏出那串他顺来的车钥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看看这是谁?”
      兜帽人停下动作,缓缓回头看。
      一个女孩正笑嘻嘻地站在他对面,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他只能模糊的看清女孩的轮廓和她标志性的短发和耳钉。
      二人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女孩是何时接近他的。
      “又去投东西?你就是教不会,对吧?”
      “……”
      “没话说吗?”
      “……”
      兜帽人面向女孩一言不发,警惕地盯着她,防止她突然发难,一边动作幅度较小地将放在身后的手搭上车门把手。
      女孩则像毫无所觉一般耸耸肩:“看来我没有选择了。”
      话音刚落,兜帽人左脚一崴,原地倒在了地上,他挣扎着看向失去知觉的左脚,一条黑色的小蛇正从他的脚边慢悠悠地离开,乖巧地回到女孩肩上,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女孩的行动上,这条蛇是如何借着昏暗的环境潜伏到他脚边的,他浑然不觉。
      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的印象是女孩慢悠悠走过来蹲下看他。
      还是那副嬉皮笑脸,让人讨厌。
      “正好,我们训犬中心有个新产品……”
      最后一点知觉也消失,他坠入了黑暗之中。

      在时断时续的白光片段里,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漂浮在海上的小木筏,无法控制,只能随波涛浮沉。
      那些闪现的片段中,一张张熟悉的脸接连浮现——
      一个神色忧伤的长发女孩,担忧地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了些什么,让开了位置。挤过来的是一个吹着粉色泡泡,染着粉色头发,稚气未脱的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副耳机,一脸兴奋,那嘴型显然只是无情嘲笑哈哈哈之类的,没有实际内容。看起来眼神纯真,人畜无害的小哥伸过头来看了一眼,掏出手机开始连拍,甚至开了闪光灯。
      他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开,努力地想让自己清醒,可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即使意识模糊,那种被戏弄的愤怒却没有消失,他要愤怒地大吼,他要把他们都揍一遍然后告诉他们让他一个人呆着。
      似乎听到什么信号,他们离开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又再次回来。
      这一次的人里面还有那个害他沦落至此的短发女孩,她还是嬉皮笑脸的……还有一点不怀好意。
      离她最近的金毛男,跟在场的人完全不同,面色平静,波澜不惊。那双橄榄绿的眼睛淡定地注视着他,时不时与短发女孩交流。
      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逐渐恢复了部分感知,比如他现在是被束缚在一张椅子上,头皮贴着一些金属质感的东西,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有东西在滴答滴答地响,似乎是某种仪器。
      那些人正站在他面前神色各异地看着他,嘀嘀咕咕,惹人讨厌。
      “我不看好效果……”
      “……别的方式……”
      “你会没事的……”
      被指指点点,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突然猛烈挣扎了一下,愤恨的目光盯着短发女孩。
      大家面面相觑,短发女孩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在装什么蒜?你不就是——
      不就是——?
      ……奇怪。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在短短两秒内,他的表情由愤怒转为困惑,他在自己大脑内搜索了一番,发现一无所获。不仅如此,这些围着他的男女,他无比熟悉的面孔,曾经日夜相处的伙伴,所有人的名字都像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更糟糕的是,他发现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你们做了什么——”
      “准备好了吗?”
      什么?
      “他准备好了,我看得出来。”拍照哥认真地说。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短发女孩上前对他猛地一推“找到钥匙。”他整个人像是被这一推推得灵魂出窍般,束缚他的皮带和椅子都不见了,周围一片光亮,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接着,水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

      阳光明媚的树林里,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猛地翻身,本来停留在他周围的鸟受到惊吓,成群地飞走了,有几只没有飞远,留在树枝上,远远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捂着头大口喘气。
      这个人摸索起他的脸,跌跌撞撞地走向最近的水坑,水坑中映出一副青面獠牙,穷凶极恶的脸,或者说,一个恶鬼模样的面具。
      他试图把这个面具摘下来,但面具就像粘在了他的脸上似的,半个小时的努力徒劳无功之后,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面具是否真的就是他的脸。
      他是一个怪物?但他身上的其他部位是正常的。
      花了一点时间折腾他怪异的脸和回想自己到底是谁,他总算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黑玉,非常简单的玉,上面没有任何雕刻的花纹,但在他揣摩这块玉的时候,一个女孩陌生的脸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有一句
      “找到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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