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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生若总是如初见—— ...

  •   夜幕。

      啊,亦有右手的打火机,仍然点着内环火。

      跑,跑,跑。

      餘辉省洒满了森林,还有一些峰——也许霞夕阳在某峰可以待一会,休了一些后再想着如何去找霞珇水。

      霞晚金可找到他,但不敢害他。

      只是他的那嘴太毒了。

      霞夕阳耸肩了,咧嘴了。

      最近的峰……显得约叁丈的距离吧,只是他不可在离永夕宫最近的峰待着,那是寻帝国贼人会怀疑的第一处。那会烦死了。

      他跑啊跑,跑男孩跑,这世界不是为你造了的。

      ……

      黑漆漆的。这森林里到处便是,似恐怖小说裡描述的。

      “嗨。” 夕阳的阳寿真是太断了。

      此是追逃的快感,若你是逃犯的话,而所有神志似被点燃了,喝什麼水,吃什麼小吃?继续跑呀。

      他想了想,假说他死了……

      ……他会堕落入哪环呢?

      而因他是帝国贼(在舌头上倒是好感觉,似是快感),他将堕落很远很远的,坠入灰暗,跌入深渊,直到第九环:贼之环。

      亦是最底之环,堕入这程度,再也不可堕了。

      传说中,第九环之贼便在一无限洞裡,无墙,洞顶石头深棕,各个从洞顶的叁透明银连锁掛着,中间的绕着脖子,剩下连个便在腋底下,而令他们掛在脖颈与肘子平等的姿势,令他们低头而更难抬头,永远悬着在半空中,空气洒了一些雾霾,而最后,远远在脚下便是一无限大的镜子,偶尔一次将放一些记忆为了提醒罪,而为每一灵,放的场面会是不一样的。

      霞夕阳若死了,坠了,真会变成小时候玩的那吊死鬼游戏的吊死鬼了。

      ……

      好像前面又有一峰。

      霞夕阳已跑了久了,甚至连未知自己在哪儿了,只知道跑。后脑勺上的鬏已完全鬆了,现在髮流直到肩膀。

      他便不跑了,反而闲逛着了。

      略有光的范围外,仍然是黑漆漆的,但其实他寧可这样子。

      霞夕阳看见了在远方有人射箭了,而天上掉下了一只和平鸽。

      看起来今晚会有一场死鸽子盛宴。

      满满是道德的微醺,鸽子一见便死。

      霞夕阳有点戒惧地向那峰走着,左手有打火机,万一有敌人——

      ——直到从左眼角,好像一闪白穿过了他的视野?

      霞夕阳的动作停止了。

      ……

      没动静。

      ……

      他悄悄地吸气了。好。其实,与小时候的那些恶梦没什麼不同,只是此是现实而已。

      ……

      反而,这是为恐怖粉丝的一好机会。

      ……

      在视野的左旁……好像有一张空白脸。

      霞夕阳慢慢地转了头,向了它看。

      在暗黑之中,离他九步之遥,站着一形。个儿异常地高,四肢异常地长,瘦瘦的,穿着黑漆漆的袍,而脸全是空白的,没有任何人的脸部特征。

      霞夕阳愣了。不是人,那是什麼?附近有人做人体试验呢还是……?

      他眨了眼,可那形没动静。

      ……

      两身影站着一会,无动静,直到——

      空白脸突然飞快地冲着向他,而霞夕阳落到地上了,尽快灭了打火机上的火,此不是林火的时候—— ‘空白脸’ 抬起了手似乎要打他,而一旦手碰了他的脸,它便如水蒸气消失了。

      ……

      可霞夕阳在脸上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应该……是幻觉吧。

      ……

      一般人确会立刻转身而跑,可是霞夕阳反而有个阴暗的好奇心。他挺爱受恐的。

      因此,他便站了起来,又点了一下打火机的火,而继续往暗黑里走。

      不一会儿,他又从右侧看到了一张白脸,这次有脸部特征,可……像是不自然的貌相。几乎不是人了。身材黑漆漆的,弯腰驼背,四肢异常地长,脸容苍白,两黑珍珠的眼睛,可是眼睛疯疯地露出了很多白眼珠,黑头发落过了肩膀一些,头发在黑漆漆的森林中几乎看不见若非霞夕阳的小火,而它嘴裂了成异常宽的笑,嘴角尖尖的,边上有疮痕而还流着鲜血,看得出来有人是把那笑容切得异常的。很可能是它自己。

      霞夕阳吸了气。好吧。怀怕,怀怕——若过分了,那便解离。

      此形也冲了向他,而霞夕阳自动举起了尖刀来割断它的喉咙,可一旦刃碰了苍白肤,此形也立刻消失了。

      霞夕阳自己在黑暗中喘了一会气,却觉这是很好的恐怖参考资料,觉得幻觉造者可真是恐怖高手。

      真像是有人到处洒了恶梦。

      霞夕阳孤身在森林黑暗深处,亦有这些恶梦肯定会将别人早就吓跑了,他只能靠自己了,即使他精神崩溃了,若有一恶梦受不了了,到最后只会有恶梦来陪伴他。

      这全给了他一种快感。

      似乎在这裡,整界是某人的内环。

      似乎已经是地狱了。

      霞夕阳奇怪着,为何派不来观察一下此地呢?可能是因为被恶梦吓跑了,可是成熟的修者不应该就被一些恶梦吓跑了吧?

      可是他没足够时间去想这事儿——下一个恶梦已来了。哦,又来了一个——看上去霞夕阳越走近峰,越会受到更多的恶梦。最后会像是末日吗?

      左侧的恶梦像是在断层山进入了他自己的洞,曲曲折折地穿过了山,最后从另一端冒出来时,不像是人了。阿弥壳断层之怪兽会,只是这次不是蛇,而是似寄生虫的怪物。

      右侧的呢,个高而浑身披着红袍带着兜帽,脸上戴上了白白的面具,上面用黑漆稍微涂上了貌相,而右手把着满血的尖刀。

      “嗨。” 霞夕阳便伸出了胳膊似乎在欢迎他们。 “来。杀了我吧。”

      两恶梦便冲了,试图杀了他,消失了。

      霞夕阳喘着气,便继续进军。

      一个又一个试图了杀了他。似恶梦是恐怖得不可说出它们的名字。霞夕阳若可以将这些恶梦画出来了就好了。

      一两头的母亲。

      一黑黑暗影人,两手是巨长的爪子。

      一少女,全身皮肤里长着豆芽菜。

      一皮肤灰灰的……人?不是了。反正四肢长长的,无头发,牙齿尖锐,飞快地在地上爬。(此恶梦居然试图吃了他了。)

      那峰几乎在他面前了——霞夕阳越靠近,恶梦越像是专门为了吓唬他的,一个又一个恶梦来杀了他而让他理智变得越来越不稳,觉得自己似更变态了——

      直到一玉虹彩的眼球来了,而霞夕阳呢,觉得他达到了理智的极限。

      对别人可能不会可怕,可对霞夕阳呢,是一私人恐惧。

      所以此景才刺穿透了他的精神。

      在他眼前,那玉眼的光渐渐灭了。

      霞夕阳这就闭上了眼,他的阴暗好奇心终于灭了,他终于愿逃了,可是一闭上了眼,似什么都没变,恶梦还在视野中,森林和闭眼的黑暗不分。

      ……

      过了一会,或是一永恒,玉眼消失了。

      霞夕阳不想要他走。

      ……

      霞夕阳感觉不像是人了。连愿死的气力都没有了。

      ……

      他解离地坐在地上了,一直往地瞪着,发怔,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像灵魂被破碎了,而碎片正合在一起,变成个变态的核心,合起而七扭八歪了。

      ……

      重排他的灵魂。

      霞夕阳解离地站起来了。

      怎么还有腿呢?怎么还能动呢?隐约地觉自己了不起。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便是离他九步的那峰,他妈的那峰,下水道尽头的光,终于,终于到了——

      ——可是叁步后,又来了一恶梦。

      霞夕阳愿死。

      他瘫倒在地。

      活着是什么?

      那恶梦便走到了他眼前——是他自己孩子的样子,只是十分变态了,嘴裂了成异常地宽笑,巨大的眼睛早就疯狂了。

      到最后,最怕的还是自己,是吗?

      他放弃了内心,便等着魂被刺穿过去了,去他妈的。

      感觉好像他不存在了。

      小夕阳的右手握着日血刀,冲了,便高高地举起了手而把刃刺进了霞夕阳的心上,便消失了。

      便自己杀自己了。

      ……

      ……

      ……

      他在那儿蹲了一会儿,单膝跪。

      ……

      ……

      ……

      好吧,这次便真的毁了他了。

      霞夕阳在那里跪了半个时辰。

      ……

      “黎明前的夜晚是最黑的。” ——一声音在脑海说。

      霞夕阳一下隐约地烦了,而没有理会。

      他听了此句多少遍了,从小时候一直到此刻,芍跟天说了,而多少次黎明没来,他生命仍然那麼无希望?

      哈,哈哈,算了吧。霞夕阳不等黎明来救他了。黎明,他是再也不会信了。

      仍然,一次又一次,他便得自己救自己。

      ……

      ……

      霞夕阳渐渐从恍惚中走了出来,可是脑海里还有无思。

      一步又一步,他走近了那峰。

      为何……好像有光呢?是子夜。

      ……

      面前,在峰侧,便是一洞穴。

      ……

      好吧。

      秘密,与幻觉源,应该便藏在这儿。

      哈,那峰。你好可疑呀。

      一步,又一步。

      看起来光是从洞里的灯来的,像是火光。

      霞夕阳过了洞穴口似乎过了门槛,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似堕落入阴暗面,进入了蛇嘴也似的。他脚步一直轻轻的,几乎没发任何声音。

      他越往洞里走,越看见针管和各种人体部分散落一地,还有一些瓮,之内满灰烬。有的针管空空的,边上只留下来了液体的印记,轻轻染了,有些像是血,其他的便是明绿。别的针管却满满的,液体黑,红,明绿,白,可疑的彩色都有。

      个个人体部分都在不同尸体腐烂的阶段,有的还流着血而皮肤亮,有的皮肤已灰了,青黄了,不流血了,腐化了。没有看见什么牙印,所以住客不是食人者。

      人头有各种表情,有的眼球苍白的,无谋。似是博物馆。

      奇怪地闻的一点儿也不臭。反而,从哪儿有美好的火烟味。

      霞夕阳绕了左墙角——

      而一旦绕了,便看见了挺大的空间,不是太宽可看起来很长。

      墙上挂着一个又一个尸体,全在手腕上有钉子将他们钉在墙上了,似乎被钉在十字架上,也是在不同尸体腐烂的阶段,整整齐齐地排列了。

      靠着友墙有一长暗木桌子,上面躺着个灰肤尸体,而尸周围洒满了各种各样的钢制器具,针管,几支燃烧的蜡烛,和人体部分;确有一个人在桌旁坐在木材凳子上,此刻向体内注射一明绿液体,显然在尸体上做什么实验。

      长长的黑髮,黑黑的袍,高大纤细的身材,而从侧面看,他的脸看起来很尖锐,稍微瘦削。

      霞夕阳一看便感觉眼熟,从哪儿看到过这个人……?在记忆里或在传说里?

      似乎是从未见过的人,也似乎是第千万次。

      那人放下了针管。

      霞夕阳眨了眨眼。

      那人转了头,而玉眼遇上了他的。

      那人的脸容感觉好熟悉。

      霞夕阳忘记了怎么呼吸。

      那人有一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张了嘴:“你在我洞穴裡简直有何事?”

      他的嗓子稍微沙哑,语得慢慢的,似在威胁,但同时似他在唱歌一样,声音如旋律。真的如蛇。

      他冰冷的玉眼似是不饶人的。玉眼,如右手的玉柄。

      李……若仙?

      他想起了将此人画成了死神的模样的画,而似入神了,霞夕阳心想, ‘你是死亡,还是仙境?’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人生若总是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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