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莱克斯不走剧情》叶语墨

78、番外二 十六岁

　　最终我决定去那位看上去相当不正经到一看就知道是我选朋友的眼光的超人家做客，当然，我很乐意承认那位蝙蝠侠也给了我很大的好感，他沉稳可靠的样子令我十分喜欢。在这个世界的神奇女侠提醒我们魔法开始增强后，克拉克拥抱了我一下。
　　我仰着头，他长大后竟然能比我高那么多，但其实对我来说直到一年前他才刚追上我的身高，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更小的那只。真可靠啊，长成很靠谱的成年人了呢，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我得回去处理一下哥谭猫头鹰法庭案的事情了，”他松开手看着我，“下个世界没办法陪你了……真不要其他人来啊？”
　　我拍了他一下:“我心里有数，别给我搞那些阳奉阴违的事儿知道不？另一个，”我眼神示意，“也给我拉住了，他老干这种事。”
　　克拉克听懂了我在说布鲁斯，瞬间换上痛苦面具:“我哪儿阻止得了他啊，行吧，我试试。但你可别被领主给扣在他们世界了，到时候我会嘲笑你的。”
　　我没绷住笑:“你就不能正经三分钟，我以为你会说跟他们正面对上之类的话。放心，他们不敢的。”他们真不敢的，想扣我是因为对活着的我有所求，但我敢肯定，下一个阶段的我精神状态绝对好不了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坚决拒绝我自己世界的家伙去陪我。
　　被错误的人看到emo的样子，一想到那种场景我就要尴尬到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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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下结论了，”领主超人抱着胳膊看向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对面那个世界的数据，“我们这些平行世界确实自成一体，只有我们之间才能算是‘平行世界’，这个世界和我们只能说是看上去相似。”
　　蝙蝠侠有些担忧:“这些先不提，我很担心莱克斯身上的那个魔法……它的底层逻辑是让他消失，表现出来的是将他的时间倒回最接近死亡的时间点，我们都知道他什么时候最接近‘死亡’。”
　　这句话把超人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曾亲眼看到过莱克斯是如何从那段艰难的岁月挣扎出来的，他更知道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巧合莱克斯不可能在那个时候爬起来。虽然莱克斯卢瑟已经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奇迹般的人，但没人知道拿去那些特殊的经历后他还是否能成为他。
　　但蝙蝠侠并不为此担忧，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想在这种时候帮助他，但……这样特殊的时候最适合的人真的是我们吗？”
　　超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蝙蝠侠，他们经历了太多，合作、搭档、友谊、决裂、再次弥合——但超人从未发现蝙蝠侠竟比自己还对那位莱克斯有信心。要知道，论起注目的时间，没人能比得过他，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惊讶于自己对那个莱克斯的关注。
　　然后他充满希望和信心的笑了，这时候才能看出来他确实是那个超人，他说:“这不是还有你吗？”

　　不要用这么伟光正的表情说这么摆烂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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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那样的火光我只见过那么一次。

　　我从未梦到过那天的事，这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视角来看那件事。事故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但那天有些莫名其妙的细节我却记得很清晰，比如说那天天气真的很好，天空很蓝，阳光温柔和煦又明媚，照在身上很舒适，令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东西。
　　卢瑟大楼前的绿化做的很好，有蜜蜂误闯了人类的建筑，然后被保洁挥手赶出去时从我面前飞过，我多看了两眼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就被父亲发现走了神。他问我以后打算做什么，我没回答他，因为生活在“真实世界”中的他们并不需要我的回答，自有“正确的我”在虚空中给出“正确的答案”，然后引出接下来的那些“正确的剧情”。我早已摸清了规律，甚至学会了趁这种机会好好摸鱼。
　　在梦里再次看到这幕时，我才发现在那个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已经有了预兆，在我专注的看着那个迷路的蜜蜂歪歪扭扭飞向正确的方向时，我的父亲也在专注的看着发呆的我，那个眼神我很熟悉。但这只是个梦，说不定只是我太想他了，所以才会梦见这样的他，让回忆美化曾经的一切。
　　梦里他没再问下去，而是和我道了别，转身接过秘书手中的车钥匙，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就走了，他的车就停在大楼门口。我仍旧没说话，只是目送他上了车我就打算转身回去了，但当我转过身去时我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那像是金属互相摩擦的尖叫，我回头看的时候父亲的秘书想我扑倒在地，而不远处传来了一声不算小的爆炸声。我还记得我那时的心理，先是心中一突，然后就满脑子都是“我爸还在那儿”，我把秘书推到一边勉强爬起来时看到的就是带着火光还冒着烟的车，而我刚目送我爸上了那辆车。
　　我被人从背后抱住，我让他们松手，我说这才发生了第一轮爆炸，距离第二次还有一段时间，只要速度够快能把他拉出来，哪个不长眼的保镖脑子跟不灵光似的，只会说“我的职责是保护小少爷”。但现在想起来，说不定他也知道些什么，却只会用这种方式来暗示。
　　能救出来的，只要速度够快。
　　但第二轮爆炸来的更快，一声震天的轰鸣后就只剩下了车的骨架和寥寥无几的残骸，他们都说这是油气爆炸，事故线索也被炸的所剩无几。他们努力了半天才把莱昂内尔卢瑟的尸骨与车的尸骨分离，而我却还在还想火光中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现在我在做梦，我尝试着换了一个角度去看那天的场景，我想知道，如果我那个时候成功冲了出去，能不能真的留下他。所以我在梦里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我久违的用第一视角看见了熟悉又怀念的面庞。

　　“莱克斯？”我这辈子的父亲其实是个有些温柔更多的是稳重的人，他真正的模样是个很可靠的成年人，对我甚至有些纵容，如果我们能生活在正常的世界中，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个标准的二世祖。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前世的记忆的话。
　　我把注意力从越跑越远的思路上收了回来，看向他:“我以后？可能会当个科学家，你看我们家条件那么好，你身体也不错，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我当顶梁柱，我这简直是先天读博圣体啊。或者出去转转，到处看看，无论干什么，”我一直都有些后悔那天没和他好好说说话，哪怕他听不见也好过后来对着空气说呢，“都好。”
　　他微笑了一下，和之前一样坐上了那辆车，我想阻止他，刚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发现不对劲，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还有一个我留在了原地，和原来的发展一样，他按部就班的转身，回头，被扑倒……
　　什么啊，原来我刚刚只是附身了梦里的我的视角吗？所以还真的是给我做可行性猜想的吗这个梦？我一边想一边把那个被拖住的我甩在身后，向着那火光狂奔。
　　我赶到了，我握住了驾驶座的把手，然后我看到了我的父亲，那是我的父亲，这辈子最开始的那个，期待着我的降生并认真爱着我们这个家庭的那个父亲。莱昂内尔坐在驾驶座上，钥匙插在车里但根本没有被拧到打火的位置上，而他无视了周身的炽热只是专心的看着后视镜，那里映照着的是那个被甩在身后的我，也是被迫待在安全的地方的我。

　　我答对了，火光中一动不动的身影并不在乎自己身处危境，所以我选对了，我没有靠死亡来倒流时间去改变这件事，因为它已然成为了“必然”。

　　但是谁问过我呢？谁问过我乐不乐意用他的生命来换取所谓的“安稳的”生活呢？却要让我尊重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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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了。”领主超人有些手足无措。

　　当魔法波动增强到一定程度时那个世界就开始排斥莱克斯和克拉克，于是虽然定位不同，但他们同时离开。和那个世界的人们道别后他们就各自踏上了行程。
　　领主世界这里做好了“接机”的准备，但也没意料到说好的十二岁瞬间膨胀到了十六岁，还是个昏迷的。多亏了蝙蝠侠意识到不妙，一边扑过去一边大喊“接住他！”才让超人接住了那个自由落体的身影。
　　蝙蝠侠扯了张纸叠好轻轻按压在少年莱克斯的眼角，他轻声说:“看来我们没猜错，是那时候。”

　　那个最艰难的坎，他失去了所剩无几的亲人，而世界的固化却愈加严重，他的生活荒谬的令人感到可笑且绝望，当一个人生活在“剧情”中，所思所想即使说出也无人听见，但其他人对你施加的一切却都是真实的——这简直是整个世界针对一个人的绞杀。而这个人为数不多的支柱之一又倒下了一个。

　　莱克斯安静的睁开了眼，领主超人紧张的忘记了保持呼吸，但莱克斯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反应激烈，他只是缓慢的眨了眨眼，然后像是正式开机了一样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甚至缓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的问:“你们是谁？”
　　领主超人彻底忘记了呼吸，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从出现起就一直保持着希望、坚强的人，无光的眼和疲惫的脸，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那是经历了太多生活和无奈才能被磋磨出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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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看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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