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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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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延下完命令就走了出去,傅笙看了一眼周围,也捂着口鼻跟了出去。
“回去从警察厅调回来一个法医,检查死人的工作咱们就不做了,把人交给他们,再派人查一下这两个人的底细。”邵司延下命令道。
秦立点头,转身回去,留下邵司延和傅笙一左一右的上了车。
“邵哥,”宋钦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个位置,见邵司延坐进来以后才开口说。
“嗯。”邵司延答了一声,启动车。
“我认识刚才那两个人。”
“什么?”车子刚起步,邵司延没听清他说什么。
“邵哥,我说,刚才那两个死人,我认识。”
这会儿邵司延听清了,猛一脚踩刹车,看向身边的宋钦,眼神带点凶意,“我不是说让你老老实实坐着吗,谁让你下车的。”
“那两个人,我前几天在码头扛沙包的时候见过他们,有头发的叫彪二,没头发的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叫他虎哥。”
“我是问你这个吗?”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宋钦!”
“邵哥,”宋钦打断说,“我就是想帮个忙,再说,你不是也没看到我吗?”
眼看着两个人马上剑拔弩张,傅笙赶紧出来打圆场,“差不多得了啊,人宋钦替咱们省时省力,你态度好点。”
邵司延轻哼了一声,倒也没继续和宋钦计较,转过身继续开车,宋钦往旁边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确实如宋钦所言,那两个人是在码头赚钱的浪荡人,白天赚钱晚上花的主,其中那个叫虎哥的原名徐天虎,之前带头抢宋钦被骗去被打的里面就有他。
死亡时间十二个小时以上,身上没有别的伤,社会关系网调查起来也杂,他小事做的太多仇家也多,正当邵司延奇怪的时候,秦立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少爷,这封信是门口有人送过来的,说是亲手交给你。”
“什么呀?”傅笙先伸出手,从秦立手里接过,在邵司延的允许下,开了信封。
傅笙看了一眼俩人,把信里的内容读了出来,‘邵上将收,徐天虎、刘彪昨夜在仓库附近行凶,人我已经帮你们处理了,不必言谢。”
“谁啊?”邵司延皱着眉问。
“日本人,田中秀幸。”
“妈的。”邵司延忍不住骂出声,“这哪是处理,是给我们颜色看呢,让我们就算扩到这也别太张扬。”
“这群日本人,真是嚣张。”傅笙咋舌,“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打娘胎里就这么自恋不要脸吗,真是有脑子的都不理解,跑到别人地盘上撒野,真以为我们不能拿他怎么办。”
“这群日本人,最近猖狂得很,到处寻衅滋事不说,现在还想跑到我们头上,先是北平,现在又是沪城。”邵司延补充道。
傅笙复议,“尤其是这个田中秀幸,好像是两个月前从北平过来的,说是被指派到咱们这当顾问的,我他妈服了,狗屁的顾问,谁需要他们?”
“得了,你跟老大说一声这个事,浑水先别乱趟,和日本人的关系不是我们能三两句就能说开的,看看上面什么意思,要是不管我就自己处理,要是不让掺和,就先给他们记着。”
傅笙嗯了一声,回身给老大去了个电话,回来以后皱着眉朝邵司延摇了摇头。
果然如他所想,邵司延认命的揉了揉太阳穴。
“可是杀人不就应该偿命吗?”宋钦突然的一句话,把两个人从烦闷的状态里拉出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最基本的吗?”宋钦接着说,“他们杀了人,难道不该一命换一命吗?”
邵司延没忍住轻笑出声,“这也是你爹教你的?”
“不是。”宋钦否认,但也没再接着说。
邵司延闻言挑眉,侧过脸看傅笙,傅笙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邵司延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孩都懂的道理,他邵司延年纪越大顾虑倒是越来越多了,越活越回旋。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把仓库那边收拾出来,鉴于那块地金贵着,随便扔给一个人他也不放心,就干脆把秦立派了过去,秦立他放心,也不用担心会和日本人扯上关系。
四天后的一个宴会,邵司延受邀,本来没想去,但一听说田中秀幸也在,就和傅笙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席。
宴会人多眼杂,而且这群日本人在沪城声名狼藉,在这种场合动手,更方便。
“哟,延少将,傅少将,”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沈麟文颔首走过来,朝俩人伸出手,“欢迎两位,两位一来我这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沈会长客气。”邵司延同样伸出手,侧身微笑。
“二位快入座吧,马上开始了,进门正对着的二楼包房是给二位准备的,我让人送二位过去。”沈麟文松开手以后身体略前倾,微笑着说,“对了,隔壁是田中秀幸,鄙人刚到沪城,对沪城的现况不是很了解,以后还需要二位指点。”
“沈会长哪里话,你初到沪城,有问题提供帮助是我们这些地方人的职责,谈不上指点。”傅笙接话,“会长还要攀交,我们就先不打扰了。”说完看向沈麟文。
沈麟文也不尴尬,闻言挑眉,侧身让出位置,“二位请。”
俩人往里走,下人把他们送到了二楼的包厢,视野当真不错,一俯身往下看,进门来了什么人,谁都在干什么,尽收眼底。
“怎么了?看不上他?”邵司延待人走后开口说,傅笙一向比他会攀交,他不喜欢直接写在脸上,傅笙则不会像他那样,无论对面是谁,从来都是很谨慎,像现在这种的情况,少之又少。
“要知道是他,我根本就不会来。”傅笙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瘫在椅子靠背上。
“熟人啊?”邵司延挑眉,他不仅不认识,甚至确定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见他不说话,半皱着眉,邵司延实相闭嘴。
傅笙倒了一杯水,喝掉,才开口说,“算不上熟人,我也不认识他,亦舒同学,我就见过一次,当时他摸喻子的手。”
邵司延闻声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傅笙幽怨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了!”看邵司延笑得整个人差点捧腹,傅笙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好好好,我不笑了。”邵司延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清了清嗓子,“干什么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
“谁知道他也是沪城的,前些年我陪喻子去看亦舒的时候碰见的,当着我的面就那么自然的握上去,喻子都蒙了,要不是我当时第一时间把他拉开,他就被占便宜了。”傅笙越说越生气,要是沈麟文现在在眼皮子下,邵司延都怕傅笙一拳打上去。
邵司延点头附和傅笙,心里把他划到了人的那一类,而田中秀幸是非人那一类。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完全一个浪荡公子哥的故事,邵司延竟然品出来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一刻钟后,一楼大厅音乐声四起。
俩人互换眼神后,从房间走出去到二楼看台。
下面传来了沈麟文的声音,“非常感谢各位抽出时间才赴沈某人的约,在座的有很多是家父的朋友,也不乏很多是沪城的才俊,鄙人非常荣幸能和在座的各位交朋友,话不多说,希望各位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掌色四起,邵司延挑眉,不知是不是碰巧,楼下的人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微笑点头。
“邵上将。”邵司延闻言回头,看到来人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傅笙第一反应很是自然的走上前半步,用左侧身子遮住了来人看向邵司延的视线,“田中会长。”
“你好,傅少爷。”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邵司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难听死了。“久闻两位大名,多多指教。”
伸出来的手被傅笙拦截,“不敢当。”语气听起来谦卑,但邵司延了解他,满满的不屑。
“各位都在呢,”沈麟文跨步走过来,“看来几位已经打过照面了,看来是不需要沈某搭线了,田中会长,刚才有您的一个电话打进来,这边请。”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跟来的人使了眼色,来人做出带路的样子。
“好,各位再会。”田中秀幸拢了拢衣衫,跟了出去。
“你怎么又来了?”傅笙俨然刚从田中的虚假攀交中抽身,烦躁得很,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了。
“我这么费力不讨好?”沈麟文摊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手帕,给傅笙扔了过去。
傅笙接过后,转身从茶壶中倒出来一些水,把帕子弄湿,仔仔细细把手擦了个遍。
“不知道沈会长的安排有何用意呢?”邵司延开口,眼睛盯着沈麟文,“看您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个卖国的,但您刚才的举动,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您已经猜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傅笙对邵司延的坦诚倒是有些介怀,但震惊更多,皱着眉把两个人拉进来,又把门关上。
“阿延。”
沈麟文伸出手挡在了傅笙面前,向邵司延走近一步。“邵上将还真是快人快语,就不怕我是通敌叛国那挂人吗?”
邵司延轻哼一声,也上前一步,两个人之间拳头大小的距离,开口,“所以,沈会长想告诉我,这人能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麟文勾了勾嘴角,“我说过这句话吗?邵上将?”又侧过身看向傅笙,“嗯?傅少爷?”还没等邵司延开口,接着说,“迟医生是一位,这位邵上将也是,傅少爷的朋友还真是和傅少爷一样气宇不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