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夷攒魂剧本》婞婞

5、第 5 章

　　隔日，很快就发现少人了，长康自己去通报给了管事内监，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除了私下惊恐，就没有后文了。
　　长康看着他们怪异是表情，心里想得却是昨天那个奇怪的娇娇。
　　今日皇宫内宴请九黎圣女一行人，颇为热闹，长康觉得现在大家不关心一个伺候质子的北国宫人失踪，怕也是顾不上。
　　宫内宴请，长康却也是吃不上好饭的，他想着娇娇，决定去宴会那边看看，也好探得一下南国皇帝宴请九黎的原因，顺便也了解一下这个九黎圣女的底细。
　　他一个质子，即便被发现出现在宴会附近，找个好奇的借口也就罢了，大不了就被教训一顿，父王死后，这几年这种有理由没理由的教训都家常便饭了，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他已经十五岁了，当初来南国的时候，是小皇帝借口自己并未有子嗣，长康是成年即袭爵的亲王世子，故而成为质子被送来。到达南国之后，南国皇帝获知长康是故去摄政王之子，来南国做一个质子，实际上毫无用处，当即大怒。因为还顾及长康占了个质子的身份，为保两国友好。暂时没有杀掉他泄愤，所以长康在宫中生存艰难也是很自然的。
　　小时候被捧在手心养起来的长康，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到十五岁，可能是北国民族血脉遗传，十五岁的他个子很高，但是因为这五年很难吃饱，他瘦削单薄得让人心疼。此刻，穿着内侍衣服的他蹲下抱住自己的腿，似乎身体可以完全折叠起来。此刻他就这么折叠着自己，藏在一个隐秘处，盯着宴会场。
　　宴会场上南国皇帝正坐主位，身着明黄色的锦袍，头束金冠。已经不惑之年的他保养得宜，勤于骑射的他看起来和一般的南国贵族喜好的儒雅风流的气质完全不同。他的左侧席上坐着的就是娇娇。
　　九黎使臣和南国臣子陪坐在场下，分列左右。
　　长康离得有点远，场内的谈话声音听得不甚清楚。他看着娇娇穿着九黎族黑色暗绣金线的礼服，看着端庄大方，只是娇俏的少女脸庞，一脸难掩的天真和故意装出来的端庄模样，让人看着更生喜爱。长康心想娇娇表面上对南国皇帝的发言连连称是，心里没准早就魂飞千里了，毕竟和一个中年男子应酬，应该无聊得紧。正这么想着，耳中突然传来了娇娇的声音。
　　“你果然来看我了，我已经发现你了哈哈哈哈！你可千万别害怕，我这是传音给你的，看着你来，想必也想听听这南国皇帝要和我说些什么吧。”
　　长康看着娇娇的脸，她脸上并无任何异样表情，心中一骇。可是耳中竟然真传来了宴会场里真切的对话声音。昨夜长康看到过娇娇瞬间夺人性命，知道她并非一般人。
　　南国皇帝除却希望两邦友好这样的空话之外，大体意思就是想要联合九黎，再向北国发难。听南国皇帝说那北国年轻的皇帝，年幼时有摄政王辅佐的时候，国力强盛。如今摄政王去世七年，仅仅七年就被这个小皇帝因为忌惮摄政王残留的势力，将朝中股肱之臣铲除殆尽，又喜好玩乐修建大量行宫，前两年突然性起，和北漠游牧民族打了一仗，而且硬要御驾亲征，结果大败，数万将士为保护他不被俘虏，死在不必要的战争里。最后也没学乖，最近听探子来报，说准备南下，要完成自己的统一大梦。
　　长康听着，觉得自己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他想着虽然都是一死，这几年他困在这里，虽然过得辛苦，但是比起在北国父王死后的那两年时时都面对着北国小皇帝明里暗里的杀意，却是安全很多。如今那小皇帝不安分，倒让自己的处境危险起来。母亲死的时候希望他来南国寻找长枪的主人，这些年自己困在皇宫里，虽想办法打听过了，但是这主人似乎和这里的人毫无瓜葛，既然这样，自己更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寻一个生机，也圆母亲的遗愿。
　　突然耳朵里嘈杂的声音停了，他看着场内的人开始欣赏舞蹈，相互举杯同饮，觉得自己该听的也都听了，就准备偷偷溜走。耳中又传来娇娇的声音：“你要走了吗，我偷偷藏了好些点心，晚上亥时再来昨夜树下找我吧。”长康听言抬头看了看娇娇，这时候娇娇正端起酒杯准备喝下，却似乎用亮晶晶的眼眸看着长康。长康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扶了扶头上尺寸不对的内侍帽子，拿起身边的托盘，溜走了。
　　今日果然因为宴会，膳房再次没有给长康饭食。长康脱下身上宽大非常的内侍衣服，坐在油灯下开始动手改起来。陪着自己一起来的北国宫人，包括自己的乳母，因为探听情报赶回去一个，乳母前两年因为不堪凌辱故去，昨天又死了一个，如今剩下的那个和长康一般大，初来时也是身负监视长康的任务，现在却看着痴傻，日常只会简单地照顾质子，最大作用就是长康饿的时候看见他也饿，长康挨冻的时候他也挨冻，能让长康心里稍微平衡一些，此刻他呆坐在门槛上。长康抬起眼睛看看他，想着自己改下来的多余布料，不然就给他拼个衣衫。
　　亥时快到的时候，长康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掉的四肢，准备赴约。同往常一般，他很快便到达御花园。但是还没看到娇娇，就看到了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