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他亲手把柠檬搅碎》冰糖炖大鹅

19、Chapter 19

　　莱尼以为自己一个暑假里长高2英寸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但当她看到海格长高了足足一英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海格也才12岁，却已经比16岁的阿布拉克萨斯还要高了。

　　弗利蒙对此反应是最大的：“海格！你到底是吃了什么才能长这么快的？为什么我的身高还是没怎么变啊？”

　　本来莱尼、梅莎和弗利蒙三个人差不多高，一个暑假过去，梅莎是最高的，莱尼紧随其后，而弗利蒙的个子没怎么变化，这让他很挫败。

　　海格并不像众人预想之中的那样高兴，他并不想提及关于自己身高的事情，众人见状也就转移了话题。

　　莱尼觉得肚子有点饿的时候，奥赖恩打开了他们车厢的门：“莱尼，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

　　莱尼起身，把东西都留在原地，跟着奥赖恩走了出去，她问道：“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说是要找我们吃顿午饭。”

　　莱尼这才想起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一年级学期末曾经找过她，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鼻涕虫俱乐部。

　　“教授，那是什么？是关于处理鼻涕虫的俱乐部嘛？我好像不是很喜欢鼻涕虫……”莱尼一想到鼻涕虫头都大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抚掌大笑：“不不不，你的手值得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当然，我们肯定是不会处理鼻涕虫的。这就是个我举办的俱乐部，我们定期会举行一些小型聚会。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也在，你的两位———好朋友？”

　　莱尼好像是记得阿布提到过这个俱乐部来着，不过记不太清了。但既然阿布和汤姆都在，她去参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回答道：“听上去很有意思，教授，我愿意加入。”

　　“真是好孩子，你一定会喜欢这个聚会的，还会认识到很多新朋友。”

　　莱尼想到这似乎明白了，这大概能算得上是她加入这个俱乐部之后的第一次聚会？早知道她就应该和朋友们说一声再离开了，她还以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又是要嘱咐她做清醒剂呢。

　　斯拉格霍恩教授见到莱尼之后非常开心，他热情的给大家介绍着她的名字，莱尼看着车厢里已经坐着的人：阿布拉克萨斯、汤姆、赫奇帕奇的海伦·休斯（六年级女级长）和拉文克劳的理查德·米切尔（现在的男学生会主席）。斯莱特林的含量占据了绝对性的比例，凑巧的是，格兰芬多竟然一个也没有。

　　莱尼没弄明白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学生成为俱乐部成员的标准是什么，无论是学院、血统还是成绩都不是一致的，只不过无一例外大家都很优秀罢了———也许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是喜欢优秀的学生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边给大家分发着各种食物，一边喋喋不休的讲着话。莱尼只是在想，如果能把这份烤鸡带回原先的车厢，梅莎、弗利蒙和海格会不会很高兴？毕竟列车上的餐车属实有些难以下咽，莱尼虽然不挑食，但她也不怎么喜欢吃。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在询问每个人家里的情况，莱尼对此不太感兴趣，她是不喜欢过多打探别人的。同样，她也不喜欢自己被打探。不过，在她听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问阿布的时候，她手上刀叉的动作忽的一顿。

　　“阿布，你母亲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莱尼从未听阿布提起过马尔福夫人生病的事情，莱尼知道她身体不太好，但不知道她最近生病了。莱尼看向阿布，但阿布的视线却没往她这里落下，他微微低着头，长长的淡金色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神情。

　　“好多了，已经没事了。”阿布拉克萨斯眼睑处微微颤着。

　　而之后，莱尼发现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问汤姆家里的事情，她刚刚还在为这担心来着，毕竟汤姆不想说这件事，但斯拉格霍恩教授只是问汤姆暑假里有没有预习功课，就像是个平常的长辈对小辈的关心。莱尼不知道汤姆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关系有这么好。

　　到莱尼这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问了祖父的近况还有莱森庄园的事情，莱尼浅略的带过着回答了一下。事实上，她庆幸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问莱森家族的事情，因为她是真的不清楚，就算想回答也回答不出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留着他们待到了接近天黑的时候，窗外的晚霞给所有人渡上了一层金黄色。莱尼回到原本的车厢和朋友们汇合，她换好校服，准备下车。

　　出乎意料的是，汤姆居然来接她下车。

　　“哥哥，你怎么没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好像是埃弗里和罗齐尔？”莱尼在汤姆身边走着，汤姆比她高了不少，迈着的步子也更加大，她得走的快一些才行。

　　“我很惊讶你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汤姆挑眉。

　　“不太记得……我只记住了他们的姓氏。”

　　“足够了，他们不重要。”汤姆不以为然。

　　“哥哥，对你的朋友好一些。”莱尼反驳，对她来说，朋友非常重要的。

　　“那我问你，如果要在我和你的朋友里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嗯…啊…嗯？”莱尼被这个问题弄得措手不及。

　　“怎么不回答？”

　　“哥哥，你也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嘛？”这让莱尼想到了小时候。

　　祖父在逗她的时候，会问她：“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啊？”

　　莱尼觉得刚才汤姆问的那个问题和这个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莱尼每次都回答祖父：“我都喜欢，我还喜欢祖父！”哄的伊顿先生乐呵呵。但是汤姆这就不能套用这个回答了。

　　“家人和朋友的话，大概还是家人吧。”莱尼尽可能圆滑的回答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难题，家人和朋友扮演着生命中不同的角色，无法替代。

　　汤姆脸上神色不明，看不出对这个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大概率是不满意的，毕竟莱尼避重就轻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莱尼才不管他满不满意，她只是觉得汤姆今天很不一样，她总觉得这个问题从汤姆嘴里问出来显得非常的……幼稚，很不符合他平常的样子。

　　莱尼转念一想，刚刚汤姆说埃弗里和罗齐尔不重要，是不是说明汤姆可能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所以在看到她经常和别人玩的时候，感到孤独和寂寞？一想到汤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经历，莱尼觉得这个猜测说不定还真是有点道理。于是她开口道：“那，以后我多来找找你？”

　　“哦？”

　　汤姆只说了一个音节，莱尼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刚刚说的话，“我保证啦！”

　　“好了，知道了，去坐好吧。”汤姆和莱尼已经走到了礼堂里，他朝着后排走去。正式宴会的长桌都是按照年级来坐的，年级越高坐的越靠后。

　　“你和里德尔学长的小约会怎么样？”梅莎凑近莱尼的耳朵。

　　“你在说什么！”莱尼小声的惊呼着。

　　“喂，他可是亲自接你来宴会诶，这大家都看到了，是事实！”

　　“对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莱尼扶额，怎么梅莎总能扯到这一方面去。

　　“不愿意说就算了。”梅莎欲擒故纵，采用迂回的方式说着。

　　莱尼果然上钩了，她解释道：“你就理解为汤姆和阿布一样吧，我们也是从小就认识。”

　　莱尼出于尊重汤姆的意愿，还是没和梅莎说出她和他的关系，尽管梅莎是她最要好最无话不谈的朋友，她们曾在暑假里同吃同睡，在一张床上的那种。

　　当时还是在波特祖宅里，莱尼的初潮来了，还是多亏了梅莎帮她解决了这个小问题，她为此还打趣过莱尼：“我们小莱尼终于成为大姑娘了是不是？”梅莎比莱尼早了一年，她对此已经颇有经验了，还给了莱尼一些止疼魔药。

　　两个人的生理期也在暑假里靠的越来越近，现在都是同一个时间来，又同一个人时间结束了。据麻瓜所说———这是只有好朋友之间才会有的特有超能力。

　　“那你们去年怎么没怎么接触过？”梅莎问道。

　　“去年……一开始在吵架，后来和好了。”

　　“好吧，好吧，这个解释我接受。”梅莎说道。

　　又是新的一年，霍格沃茨迎来了又一批新生，莱尼都成为学姐了，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分院仪式，那一个一个小朋友紧张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故作镇定的戴上分院帽的时候。

　　今年的新生比莱尼这一届人要稍微多一点，斯莱特林照旧还是分配到最少的学生，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今年的人数差不多，拉文克劳是第二少的。

　　莱尼和梅莎回到宿舍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她们又得重新整理衣服和所有的东西了，明明一直在这里上学，为什么东西不能一直摆在这呢？

　　“真想赶快学习快速整理的魔法。”梅莎说道。

　　“是啊，去年我们走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是自己被塞回箱子里的。”莱尼赞同。

　　今年的课表比去年提前了一天放在学生们的床头柜上，二年级的课依旧是老七样：草药学、变形学、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魔药学、天文学和魔法史。二年级的排课要更多一些，不过依旧是很松散，周一只有一节下午的草药课，周四和周五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课。

　　莱尼把信封重新放好，她躺在床上，眼睛闭上的那一刻，脑海就陷入一片混沌。

　　是一座孤岛，莱尼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但是记忆太模糊了，她不记得了。

　　孤岛很大，莱尼近乎看不见周遭的海，她只能听见偶尔的浪花声，如同被遗弃的世界的残骸。莱尼抬头只看得见阴云低垂，掩盖了天空的一切美丽。大地裂开，形成了深邃无底的裂缝，从中弥漫出来的黑暗，宛如痛苦的泉源，无尽而凄凉。在这片荒土上，凋敝的树木倒塌在地，宛如寂灭的灵魂，静默而哀伤。它们的枝条扭曲而苍凉，树皮剥落，展露出那无声□□的痛苦。

　　莱尼走近那些树木，她抚摸上凹凸不平的树木的表面，心里的悲凉却无处喧嚣，她只能跪在地上，伏在树干之上。她呢喃着什么，但莱尼自己都不知道她讲的那些字符究竟是什么含义，她只是一只呢喃着，声音很轻很轻，却飘扬的很远很远，到最后，她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说话，还是天空中传来的声音。

　　那一个晚上，莱尼睡的很不安稳，她无数次想醒过来，但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了动弹不得，她用尽全力想睁开眼睛逃离那无休止的梦境，但她就是不能。她在脑海里呐喊着、尖叫着，但梦里的她在哭泣，而现实里的她却是平和的躺着。三个她有不同的情感，不同的动作，位于不同的地方，但那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