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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告白 ...

  •   灵幻不忍让mob一直沉浸在离别的悲哀中,只希望他能够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终会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与他共度朝霞与黄昏的缘人,在华灯下执手相依,在轻柔悠闲的午后,择一家喜欢的面馆面坐谈笑。

      灵幻想到这,“忘了我吧”准备跃出嘴时又被收回,他慢慢的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了,让他此刻寒彻的心倍感寒冷,他欲言又无声,紧抿下唇笑了,自嘲着自己的自私,到最后还是那么的贪得无厌。

      他最后关心道:“该回去了,大晚上的在外面容易着凉。”有很多话都还堵塞在喉口,可是他剩余的时间太少了,哽咽但明晰的声音在灵幻耳中却全是磕磕绊绊。他已经听不清mob嘴中的糊话了,也再也感受不到那温暖的怀抱了。

      “师匠……”怀中的人早已像零碎的蒲公英一样被风卷去,唯留下一片肃清,一阵落寞,与最后的余温,mob已经看不到灵幻了,他又再次抛下自己独自离去了。

      mob在原处双手撑着横椅,重重地垂下头望着师匠刚刚的位置,任由泪珠串流到椅上,他不知道没有师匠后他该怎么活下去,“别丢下我……”

      灵幻的消失,堵住了mob刚要说话的嘴——“师匠,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很久了。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了,不要离开我,求你了。”他也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个匿藏于心底的字,一个简单的字却载起了那许多年来沉沉的情感。

      数年后,mob再次来到灵幻的墓碑前。这是灵幻在住院期间就已选好的、精心特挑的地方,一个离mob家很远非常远的地方,很偏僻,很不起眼。

      只为了让mob逐渐的淡忘自己,彻底的忘却自己。

      不会的。

      永远都不会忘的。

      弦已断,曲犹扬,时间瘦了红颜,肥了哀思。但他已经模糊了之间的所有的往事,岁月的风扫走了已经枯黄的记忆,留下的是遗忘,在沉醉与清醒间,在蒙尘的回忆里摇曳不定。因为长期的幻境折磨,以及用灵能制造的幻境自欺欺人,mob不知笔记本上那些断断续续的内容是否真实存在过,毕竟零散的忆段中早已看不清了那张脸。

      mob忘记了灵幻。只知道,十四岁的那年,那天,他遇到了一个叫做灵幻新隆的欺诈师,这已是他对灵幻留存的唯一一段记忆。

      檀香终会冷透,蜡炬终会燃尽,都同落花飘零,最后在流逝的时光中碾做一抔尘土。试问谁能再继此温情?无,已无。

      当mob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便是那句“十四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的是灵幻新隆”。mob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懵懂少年,他用一旁的笔划掉了后面的名字,当笔尖落面,慢慢变成了“高岭蕾”,因为这是让他记忆犹新的情感,也是他最感激的人。mob发现,当年的字体却与刚写上的字体毫无差异,而后面全是他最陌生的,记忆中所没有的内容。

      为何总有“灵幻新隆”这一名字在记忆深处萦绕不去。有时又如同一道无法触碰的黑影,反反复复出现在他路过的某些地方,油然而生的总会是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大脑没有为他铺开记忆的蹊径,反倒是难以想起的痛苦再次折磨他,像尖刺一样落入心口,无时无刻都牵扯着那无法治愈的疤痕。如果回忆太痛苦,那就干脆直接忘记好了,仿佛曾有人告诉过他“难受的时候,逃跑就好了”。

      也因为这句话,让mob最后选择了避开那些地方,所以今天也是他离开调味市的日子。

      “灵幻先生,今年我比你大了。”mob面无表情地望着墓碑上被岁月侵蚀得早已看不清脸的照片,心底生出难以形容的隐痛,五味陈杂,却又是朦胧的,迷糊的,仿佛遗忘了什么,或是从未存在过。他很平静,语气寒气透骨,应似在告别。向他那些在不直觉中养成的习惯、十四岁时的懵懂无知告别。

      此后,他再也没有来到那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坟墓前了。但那块墓碑不再是孤零零的,阳光依然可以温抚冰冷的碑面,雨水却难以冲刷到碑面的坎坷,因为他旁边撑着一把透明的伞。

      蜘蛛网早已爬上了相谈所的各个角落,地面也铺满了厚厚的尘灰。也因无人再愿踏足于一个死人的地方。

      一天,一周,一年的过去了,而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也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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