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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被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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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个亲戚呢?”
寒风中,齐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面色不虞问道。
沈燕白裹着破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那句说了三遍的再等等一时噎在嗓子眼里,他吸了吸鼻子,给出一个建议,“不然,我们现在去乞讨,还来得...”
“嗯?风太大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齐二把五根手指按的咔咔作响,沈燕白默了默,绕过他,站在人最多的档口,冲着齐二招了招手,齐二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只见沈燕白突然握住他的手,双眼放光,跟看到金子似的,以极大的嗓门叫道:“哎哟哟这可不得了,我看你仕途运红光闪闪,灵气盎然,最近必定有好事发生啊。”
“……”齐二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没接话茬,直到手腕一痛,觉察出周围人都在看,他才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不可思议道:“道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嗯,让我猜猜,你昨日参加了鹤归派的收徒大会,被他们选中了,是也不是。”
“嘶,这都能看出来?!”齐二张着下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演的比沈燕白还要卖力。
街上还有不少昨天去过的人,对齐二这个乞丐印象颇深,看到沈燕白准确说出齐二的结果,本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此刻也不禁信了五分,待算完齐二,沈燕白清了清嗓子,开始给自己打广告。
“神算算卦,假一赔十,有兴趣的人可以尝试一下,事业□□爱情健康都能算,五文钱一次!”
“这么贵,居然要五文钱?”
有人发出质问,沈燕白没搭理,继续叫卖,直到人群中兀的传来另一道声音。
“我来算一算。”
那是一个打扮稍显贵气的少年,袭着一身绛紫色束身长袍,身边还有随从跟着,沈燕白一看就知有戏,淡然伸出手指引少年来到面前,面带微笑问道:“敢问这位少爷,可想算什么?”
“算我今日能不能得到鹤归派青眼,若算错,我也不要你赔的银两,把你这舌头拔下来给我就好。”少年说话直白,惹得周遭许多人倒吸一口凉气,沈燕白面不改色,微微颔首道:“还请少爷伸出左手,待我瞧上一瞧。”
少年照做,沈燕白轻轻搭上他的掌心,一股热浪自他掌纹中泄出,那是一种非常纯粹饱满的力量,沈燕白细细感受一番,不由啧啧出声,“嗯,上品单火灵根,非常不错的苗子,但亏就亏在内有沉疴,似乎是阴寒之病,与灵根对冲,无法将火灵根发挥到极致,所以可能比双灵根的人都要弱上一分。”
“那,该怎么办,道长可有法子。”
少年已不似刚刚那般淡定,眼中多了一份迫切焦灼,但被他藏得很好,这正是沈燕白想看到的,他沉吟片刻,吊足了少年胃口,这才道:“嗯,我这有一味药,可暂缓你的症状。”
“阿木,过来。”少年轻声道,名叫阿木的随从上前,少年伸出手,“将银子给我。”
“少爷,这人的话不可全信,您的病老爷夫人遍寻名医都未曾有起色,怎可听信这种江湖骗子的一面之词,药的来历不清不楚,恕属下不能从命。”
“我让你给我,你听不懂人话吗。”
少年眼神骤然冷却,阿木咬咬牙,还是把钱袋子掏了出来,少年看也不看,直接递给沈燕白,“够吗。”
“谢少爷赏赐。”
沈燕白没想到一开张就能遇到财神爷,忙不迭接下,还不忘给站在不远处的齐二使眼色,看吧,天无绝人之路,没让你白吹冷风。
沈燕白说的药,也是他之前在鹤归派拿的,那时候他装了许多在乾坤袋中,去了散宫秘境用得只剩七七八八,不过好在都能派上用场,拿出来递给少年,说了使用方法后,沈燕白正要送客,那少年却不走,继续问道:“你还没说,我会不会被选上。”
“这是当然。”
“那就好。”
少年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围了上来,问的问题同那少年的大差不差,沈燕白本着不赚白不赚的心思,陆陆续续又相看了许多人,直到发觉齐二暴涨的怒气值,沈燕白才就此罢手,领着人去买衣服了。
“你还真是好本事,我当你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
齐二挑着适合自己的成衣,沈燕白也想给自己买一套,闻言回道:“还好,以前学过。”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既然会算命,那怎么会混成之前那个惨样,太没道理了。”
“谁知道呢……”
沈燕白能说是不想在路上惹起事端,怕被其他门派觉察到么,现在都到了家门口,自然不用在意那么多。
见沈燕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齐二也没追问,选了一套黑色袍子,沈燕白选了套淡青色长袍,齐二瞥着他的那套,冷不丁道:“我觉得那件比较适合你。”
顺着齐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沈燕白微微一愣,那是套月白色长衫,上面绣着竹子的花样,显色格外素净淡雅。
“你皮肤白,身量高挑,气质嘛,也有一点,那套比较贴合你,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是买自己喜欢的好了,毕竟是你付钱。”
“你这在夸我吗,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沈燕白忍不住笑出声,齐二耳根一红,磨着牙想不出一句能怼回去的话,沈燕白抬眸,再次看向那衣服,摸着青色衣衫的布料,最后还是换成了白色。
两人穿着新衣出门,一路上惹来不少目光,齐二不由把脊背挺了挺,走路姿势一改吊儿郎当,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派头,他半自嘲的跟沈燕白说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以前可没这么多人瞧我,还会给我让道,也不怪鹤归派不要我。”
“他们看不看你同你有关系么。”沈燕白掩嘴打了个哈欠,忙活一早上,可累死他了,“事到临头,莫要在这伤春悲秋,还是赶紧去鹤归派,去晚了怕是要排队。”
“那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齐二顺嘴把这句问出口,岂料沈燕白没有半分犹豫道:“不了,我对求仙问道没兴趣,我跟你过去看一眼就走。”
“……好吧。”
齐二面上闪过一丝失落,沈燕白满心都在期盼那臭小子一定要在那,因而并未捕捉到齐二这点小情绪。
待到了地方,果然如沈燕白所说大排长龙,不过因为齐二昨天就通过选拔,所以上去亮个眼就放行了,沈燕白还在看有没有熟悉的人,肩膀不觉一沉,回头,吓得他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你是谁,为何在这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来者正是杜景寒,瞧着比之前多了几分正气,变化不是很大,沈燕白慌乱一瞬,想到如今是顶着自己的脸,不由安下心来,拱手回道:“回这位仙长,我是来送朋友的。”
“朋友?是谁?”
杜景寒深深凝视着这张清隽面庞,那一瞬间,心湖宛如被细雨侵袭,泛着圈圈涟漪,为何感觉这人……竟如此熟悉?
“就是方才过去的齐二。”
看着杜景寒过分探究的目光,沈燕白仍旧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态,不跟他对视,心说难道自己露出破绽了么,他一直盯着自己干嘛。
“你要如何证明他是你朋友。”
杜景寒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沈燕白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刚要喊齐二的名字,一旁不知是谁叫了声,“神算?您怎么在这,也是来参加收徒大会的吗。”
沈燕白:“…………”
杜景寒双眼微眯,”神算?“
那人是找沈燕白算过的,故而信心百倍,即使面对杜景寒这掌门首席大弟子也丝毫不怯,将沈燕白方才摆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杜景寒越听,脸色越讳莫如深,沈燕白闭了闭眼,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你要如何解释?”杜景寒说道:“我们放过去的人,也是你的朋友?”
“我…………”
“罢了,事关重大,与其听你胡言乱语,不如交给我师尊来评判。”
什么???方叹柳??
沈燕白那叫一个悔,可惜杜景寒不给他挣扎的时间,拽着他咻一下御剑飞走了。
几乎是下一秒,就到了鹤归派,看着熟悉的门头,沈燕白心如死灰,已经能想象到被方叹柳识破拷问的场景了,但奇怪的是杜景寒带着他绕过大殿,换了一条路线走,沈燕白瞧着熟悉的建筑花草,很快认出这是去杜景寒山头的路。
他把自己带到他住的地方做甚?
沈燕白一头雾水,不过好算现在还不用面对方叹柳,只要把杜景寒糊弄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你先待在这,我去请师尊来。”
杜景寒给沈燕白下了一道禁令,让他没法出这间屋子,沈燕白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拽住他,“所有事我都可以解释的,不用那么麻烦请来掌门。”
“哦?那你要如何解释?”
杜景寒凑过去,感受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慢慢拉近距离,沈燕白不自在的退开一步,“神算都是我为了赚钱捏造的身份,还请仙长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借着鹤归派的名声招摇撞骗,还指望我放过你,做梦。”
“那要如何做仙长才能饶恕我。”
沈燕白直觉杜景寒不正常,得尽快跑路,姿态放得很低,杜景寒嗅着沈燕白身上的味道,刚要说话,神色不禁一凛,变得非常臭,嘴里暗暗骂道:“那狗东西来做甚,来的真不是时候。”
有其他人来了?
沈燕白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的机会也来了。
“等我回来再跟你说,现在你给我乖乖待在这。”
杜景寒说完转身就走了,沈燕白等他的脚步声离远,轻松破了他的禁制,幸好杜景寒对比自己弱的人心眼没那么多,下的禁制都是最普通的,不然沈燕白还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