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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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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一轮红日垂在天边,高高的红色宫墙之下,云虞枝穿着妃子们常穿的衣服,和丫鬟尚菏走在用砖砌成的路上,周围寂静的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身边的尚菏挽着云虞枝的手,身上的衣服经过时间的流逝早已变的破破烂烂,这些年来,尚菏的疯病常常会犯,但在主子身边还是保持着清醒与理智,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娘娘,皇上吉祥,把咱扔在冷宫都多少年了不来看您,今天终于叫咱们去了。”
一阵寒风吹来,刺骨的穿透人的身体,云虞枝手里拿着自己绣的簪花手帕,和尚菏一起走在通往安乐宫的路上。
“……是啊,他终于想起我来了。”
五年前云虞枝刚入宫的时候,由于她父亲云尚书的地位,当今皇帝谢峻轩给她封了个妃号。在谢峻轩的统治下,整个北国百姓安居乐业,盛世太平,云虞枝刚入宫时,第一次给谢峻轩侍寝得罪了贵妃,当时谢峻轩明明翻的是她的牌子,谁料贵妃先来一步和谢峻轩一起用晚膳,吃着吃着,贵妃娘娘手一滑,就把陛下拐到龙榻上去了,此时天还没完全黑,贵妃已经把谢峻轩灌醉了,龙榻之上,一圈红晕渐渐漫上了皇帝谢峻轩的耳垂,谢峻轩抱坐起贵妃,吸吮声从他嘴里传来,还传出了贵妃娇滴滴的求饶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云虞枝孤身一人走进了皇帝的安乐宫,碰巧撞见了这一幕。
两人只好不情不愿地停下来,贵妃穿好衣服,脸上一股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云虞枝。
皇帝谢峻轩依靠在龙榻之上,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喘着气,一身黑色龙袍,头上戴着摇摇欲坠的流苏,象征着最高权威。
狭长的眼睛露出暧昧的眼神,斜眼睥睨着打断他的白日宣淫的人。
云虞枝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两人都缓过来了,贵妃先发制人开始朝谢峻轩撒娇,用手捶着谢峻轩的龙袍。“皇上,云妃这是罪,该罚的。”
但谢峻轩却一脸不难烦的样子,推开了怀里的贵妃,他对上她的眼睛,掐着她的下巴。“别以为你爹是大将军朕就不敢动你。”
贵妃听了这话,气的脸都绿了。
随后,谢峻轩对云虞枝说道“来都来了,快到朕身边来。”
贵妃头也不回地转身摔门而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屋外传来蝉鸣吱吱喳喳的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谢峻轩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散去,反而变得更浓了。
这是少女第一次侍寝,入宫时嬷嬷教给她的全都忘光了,谢峻轩骑在女孩的身上,开始了皇帝和妃子之间必须要做的事。
“太后逼得急,这第一个皇子,就由你来给朕生吧!”
“啊…陛下……”
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女怎么受的起这种房事,谢峻轩狭长的眼睛顶着她,在每次云虞枝要睡着时,都会逼她清醒 。
一夜的排山倒海过去了。
云虞枝怀上了谢峻轩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子,但贵妃娘娘算计过她几次,比如说送给云虞枝有毒的粥啊,把她推进水里啊,等等。
这期间谢峻轩从没看过云虞枝,经过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联手,这个孩子没有虽然降生了,但却在出生时夭折而死,那天刚刚好是除夕。
此时的皇帝站在鸟笼前逗鹦鹉学舌,听见了太监的话,谢峻轩狭长的眼神里露出了暧昧与决绝,“也好,刚好赶上除夕夜,把这个晦气女人奖赏三十大板,丢到冷宫里去,等朕心情好了再放她出来,陪着朕。”
“陛下,这云尚书的面子上,请您三思啊!”
谢峻轩不耐烦道。
“朕早就看云尚书那个老狐狸不顺眼了,也好借此时打击一下云泽怀,让他看看朕的态度。”
“…陛下,臣还有一事想问。”
李太监从谢峻轩未登基前就跟着他,从不参与党派,谢峻轩自然是愿意告诉他的。
“说吧。”
“…陛下早就知道这是贵妃娘娘下得手,却还是放任不管,让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促成了此事,陛下如此为利益巩固帝位,令老陈刮目相看啊。”
谢峻轩逗着鸟笼里的鹦鹉。
“别说这晦气事了,你想问什么”
“陛下,最近云妃那个青梅竹马很不安分呐,您要不放她出去,见见那个青梅竹马,也算是给他俩这辈子最后见上一面了。”
听到李太监这话,谢峻轩露出玩味霸道的口气。
“哦?朕的女人为什么要去见别的男人?”
“陛下再以云妃和外人私会之名,将在冷宫的罪名坐实,这样云尚书那边也好交代。”
谢峻轩笑了,“要是他真想造反,就凭他手里那点兵权么?”
“…陛下,他手里的兵权造反是不够,但足够夺走您一个云妃。”
听到这话,谢峻轩才恍然大悟,露出一副狰狞的嘴脸,“他要是想直逼皇宫,抢朕的云妃,那朕就让云妃亲眼看着他死。”
李太监跪下来朝谢峻轩道,
“陛下圣明。”
皇帝谢峻轩踏入了冷宫的大门,院里一片狼藉,估枝败叶从死树上掉落,掉在了谢峻轩的手上,身旁的淑妃挽着谢峻轩的手,打掉了他手里的落叶。小声依偎着“陛下~,您干嘛带臣妾来这破冷宫呢。”
谢峻轩不耐烦了,虽然封了四妃和皇后,但他最不宠爱的就是这个淑妃了。
到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瞧不上她那四品出身,宫里人都说卑贱得很。
“别叫,朕来看看朕的爱妃,你可有不从?”
听了这话,淑妃韩贞立即改口了,
“臣妾没有…臣妾不敢…”
谢峻轩飘了韩贞一眼,“朕警告你,你可别跟阮琴琴瞎混。”
谢峻轩说的阮琴琴就是贵妃。
谢峻轩强迫韩贞挽着他的手,他则搂着韩贞的屁股,让她依偎在他怀里,一前一后走进了大门。
角落里,一个少女坐在地上。谢峻轩踢了踢云虞枝的屁股,逼她站起来。
云虞枝见到谢峻轩连忙下跪,肚子里传来一阵疼痛。
“参见陛下,陛下吉祥,淑妃娘娘万福。”
“起来。”谢峻轩把她拉了起来。
笑着对云虞枝说,
“这冷宫,爱妃住着可还舒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叫她爱妃。
云虞枝以为他对其他妃子也这样叫,但却没想到只有她一人有这种称呼。
“……回陛下,确实舒适。”
“哈哈哈哈哈”谢峻轩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看了看怀中的女人。
“行,朕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明天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好竹马,但朕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会有宫人盯着你们,”
谢峻轩松开了韩贞,抓着云虞枝的双肩,一字一句对她说,“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是。”
耳边传出少女软弱无力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谢峻轩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出生在皇家,从没失去过什么,这一次,可能体会到了一种之前没体会到的情感。
他的脸上露出一点慌乱。
“你没事吧?这才半年不到啊,你怎么变得这样虚弱?”
“…陛下,您不要在冷宫久待,小心得了风寒。”
云虞枝没忍住咳嗦了几声,破破烂烂的屋子里传来尚菏发疯一般的嚎叫。
他把她搂紧,“罢了,过几日你就搬出来住,和朕一起住,朕会想办法废了皇后。”
也许是半年不见,又对自己半年前做的事情心存愧疚,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次就是要坐实云虞枝在冷宫的罪名,他会亲自在朝廷上告云虞枝私通。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第二日,云虞枝就跑出了冷宫,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陈予怀!”
少女笑得甜蜜,紧紧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陈予怀推开了她,声音冰凉地开口道,
“娘娘。”
云虞枝的笑容逐渐淡下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予怀,“你叫我什么?”
两人本是一起长大的知己,是青梅竹马,但她在一次家宴上被皇帝看上了,要求入宫为妃。
再见面时,两人都变了,他只能叫她一声“娘娘”
她不在的这些年,陈予怀不知流了多少看不到的眼泪和无法讲述的爱。
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陈予怀身穿一件铠甲,攒紧了拳头,咬着牙,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枝枝,我会杀进皇宫,带你回家。”
“陈予怀你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吗?”
“他那样对你,他是故意让你失去孩子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清楚,可我已经嫁为人妇,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又有什么办法!”
云虞枝抱住陈予怀,哭着对他说。
“你不要为了我冒险,好好活着。”
陈予怀不语,
“娘娘,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云虞枝在冷宫里不安的等了几日,这日,她收到一道圣旨,李太监叫她去陪皇上。
云虞枝走入大殿内,大殿里一个宫人都没有,只有一排排的护卫严阵以待。
“到朕身边来。”
谢峻轩温柔地呼唤她。
云虞枝走到谢峻轩面前,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腿边嘟囔,
“爱妃,朕好想你啊。”
云虞枝眼中毫无波澜。
谢峻轩让云虞枝和他一起坐到龙椅上,
“陛下,这不合规矩。”
“朕就是规矩。”
云虞枝犟不过他,坐在了龙椅上,原来俯瞰百官,受万人叩拜竟是这种感觉。
谢峻轩抱着云虞枝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暧昧了没多久,就当谢峻轩想行房事的时候,一个官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陛下!城外有叛军,直逼皇宫!”
谢峻轩抱着女人的手更紧了,“杀!”
“是!”
“等等!”
“把叛军首领带过来见朕,要活的。”
“是!”
官兵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谢峻轩抱着云虞枝,笑得像小孩一样,云虞枝脸上极度不安,因为陈予怀就快要死了,谢峻轩看着云虞枝担忧的表情,毫不留情戳穿她,
“你怎么了?”
云虞枝吓得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是么?”谢峻轩狭长的眼睫翕动着。
“看着朕!”
谢峻轩嘹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下面的官兵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云虞枝呼吸一滞,转过脸来,和他对视。
“爱妃的眼神怎么难以聚焦?是害怕了吗?”
谢峻轩把玩着云虞枝柔软的黑发,试探性的问道。
砰-
陈予怀身穿着那件铠甲,手里拿着传家宝剑,看着两人恩爱的场面,瞳孔瞪大了,大喊道,
“谢峻轩!放开她!”
陈予怀一步一个脚印,没等他跑到大殿之上,谢峻轩用轻功飞了下来,右手拿着剑刺穿了他的一条腿,左手抱着云虞枝的腰。
“呃啊!!!”
耳畔传来撕碎耳膜的喊叫,云虞枝想挣脱谢峻轩的手臂,想抱住陈予怀,
“陈予怀!!!”
泪水流了满脸,心脏止不住地滴血,那是她的一切啊。
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挣不脱。
云虞枝跌坐下来哭喊着,“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哼,谢峻轩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占有欲更强烈了,他又刺穿了陈予怀的一条腿。
“不!”
耳边传来女人嘶声裂肺的叫喊声,拍打着他的手臂,却怎么都挣脱不出这牢笼。
陈予怀用最后一点力气,想要刺穿面前男人的心脏,就在剑离心脏还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谢峻轩拿云虞枝的肚子来抵挡,陈予怀迅速收回了剑,将它刺入了自己的小腹中……
陈予怀对谢峻轩喊道,“……你,卑鄙!”
谢峻轩道,“呵,普天之下,从未有人敢称朕卑鄙!”
“是朕,令人民臣服!是朕,让百姓朝有食暮有所!是朕,开启了这太平盛世!”
谢峻轩捏着陈予怀的下巴,
“陈予怀,你可曾想过,倘若你今日刺杀成功,朕身死,皇位空缺,届时敌国来犯,天下重新归结于战乱,你可曾为天底下的百姓们想过!?”
谢峻轩笑道,“……没有,你只为了你的私情,才来刺杀朕。”
“朕今日本想让你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女人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况且还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人,但朕改主意了,
把他拖下去,打入水牢!”
“不得朕令,永世不得出!”
官兵冲了上来,将陈予怀带走了,身旁的云虞枝爬在谢峻轩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谢峻轩嫌弃地推开了抱着的女人。
云虞枝跌坐在地哭着说道,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云虞枝摸着自己的小腹,想起了那个被谢峻轩故意伤害的孩子,
“……你怜悯众生,不曾怜悯过我。”
谢峻轩回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狭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
“朕会想办法弥补你,弥补云家,但不是现在。”
谢峻轩声音嘹亮,响彻整个宫殿,
“来人,将云妃送回冷宫!”
他对着云虞枝,一字一句道,
“不得朕令,终身不能出。”
随后,两个官兵跑上来,把云虞枝送回了冷宫。
经过这件事情,云虞枝成功被套上了一个“私通”的罪名,没有皇帝圣旨终身不能出冷宫。
朝廷上,云泽怀哭得稀里哗啦的恳求谢峻轩,但他怎么求情都没用。
谢峻轩从小就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求情对他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