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之活出人样》青橙香

45、第四十五章

　　闹剧收场，周禧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已经六点半了。
　　赶紧帮李绍秋把摊子支上。
　　今天晚上他决定就守在李绍秋摊子上。
　　“禧哥，你真不出摊了？”
　　李绍秋觉得是自己的事儿耽误了周禧，很不好意思。
　　“不出了，这会儿都六点半了，出不了两个小时就要收，还不如帮你守着摊儿。”
　　李绍秋正要感动，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制止了，“别忙着感动，我帮你守着摊，就是说今天晚上挣的钱都有我一份，先说说打算给哥分多少？”
　　李绍秋那股子感性的情绪卡在那儿上不去也下不来，最后摸一把脸，恶声恶气地说：“你想都别想，给我打白工。”

　　打工就要有打工的样子。
　　出好摊子后，周禧干脆站在巷口，开始揽客。
　　别说，一会会儿还真拉来四五个人。
　　今天新上了外套和裤子，李绍秋先按周禧说的在摊子上腾了个地方，把衣服按搭配的顺序摆好。
　　皮夹克确实很吸引人眼球。
　　周禧叫过来的几个小伙子，几乎第一眼都看中了皮衣。
　　李绍秋也不吝啬，直接让他们自己试。

　　现在人们还没有太强烈买衣服要试的习惯。
　　甚至很多人还不习惯买成衣。
　　以往卖汗衫，李绍秋也没意识到买衣服还得试。
　　今天在十三行，让周禧和宁柏试衣服产生的效果，确实震惊到了李绍秋。
　　就现学现用，希望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几个小伙子轮番试过之后，确实不错。
　　这款皮衣对身材的包容性很高，裁剪也好，只要不是过胖或者过矮，就算不能出来很惊艳的效果，也不会太差。
　　所以几个小伙子就商量想一起买一件，反正他们身材差不多，平时就放起来，谁要面子的时候，拿出来穿一下。

　　他们商量的声音不小，话落进李绍秋的耳朵，她想了想，道：“你们可以看看汗衫，鹏城穿汗衫的时间长，可以再买条我家的牛仔裤搭起来穿，效果……”
　　李绍秋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便指着越来越近的宁柏，道：“具体效果你们可以看看他，他身上穿的就是我家的汗衫。”
　　几个人顺着李绍秋指的方向看过去。
　　宁柏正大踏步走过来，宽大的汗衫套在他劲瘦的身体上，下摆掖进深灰色直筒裤里，牛仔裤清晰的腰线把他窄窄的腰身勾勒出来，确实很好看。
　　只是他肩膀上扛的是啥啊，还有他手里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宁柏看到摊子上有人，自觉地放下手上的东西，原来扛着的是个挂架。
　　又把蛇皮袋里的衣架拿出来，在挂架上挂好。
　　李绍秋的余光瞥到这一幕，就听到几个顾客问，“老板，还能不能再便宜点儿？”
　　“啊？哦，可以的，你们看想要什么，拿多少，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要是加在一起拿的多，我们也有优惠的。”
　　几个人商量过后，最后拿了两件皮夹克，还有十件汗衫。
　　“夹克我卖四十五一件的，你们拿两件，还要买汗衫，我就给你们算便宜点儿，不用你们多说，三十五一件，汗衫就算六十，加起来是九十五，你们看是一起付还是单独付？”

　　李绍秋摊子上衣服的价格都用纸板写好，放在摊子前面，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对比牌子上的标价，九十五块钱确实是便宜了。
　　几人里面年龄稍长的站出来，说：“老板，我们也不多还价了，九十块钱行不行？”
　　李绍秋面露难色，“我这也是小本生意，真的没有余地了。”
　　刚刚开口的男人已经开始掏钱，数够九十块钱，又扯了一张一块的，一把塞进李绍秋手里，“老板，就这样了。”
　　李绍秋握住手上的钱，故作挣扎道：“行吧行吧，你们是今晚第一单，要不然肯定是不能再少的。”
　　几人拿好东西乐呵呵地说着谢谢老板，满意地离开。

　　等人走后，宁柏竖起大拇指，忍不住想夸夸她。
　　“李老板，好样的。”
　　李绍秋施施然应了，“宁师傅，给我装好哈。”
　　样子装不过一分钟。
　　李绍秋问他道：“柏哥，这些东西你在哪儿买的啊？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宁柏有问必答，“不远，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你给十块钱吧。”

　　李绍秋从包里抽出十块钱递给他，又把刚刚收到的钱放好。
　　自从做生意之后，她多多少少有点儿奇奇怪怪的念头。
　　比如觉得每天第一单生意的钱能带来生意，这钱她当天是不会花的。
　　宁柏把东西送到后打算先走，李绍秋又问他有没有事儿，要是没事儿能不能留下帮忙。
　　宁柏欣然同意。

　　李绍秋要留下他，则是看重他的带货能力。
　　于是今晚接下来，宁柏就成了李绍秋摊子上的模特，她给顾客介绍衣服的时候，总会引导顾客去看宁柏上身的效果。
　　李绍秋对这一套是有一定预期的，但是不多，没想到效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把她今晚带来的所有夹克和裤子都卖了个干净，汗衫也卖的所剩无几。
　　李绍秋眼馋宁柏的带货能力，明知道不可能，还是问他，“柏哥，像今天这样雇你得多少钱？”
　　宁柏微微一笑，语气平淡道：“你雇不起。”

　　晚上收摊后还是宁柏送她回去。
　　不过今天一进宿舍门，李绍秋就觉得宿舍里气氛不对。
　　比昨天晚上她回来的时候还要更糟糕。
　　她放下东西，就被冯秋月拉着出了宿舍门。
　　“怎么回事啊？”
　　冯秋月今天没有带她下楼，而是拉着她到了每层楼尽头的露台上。
　　“绍秋，你出去摆摊的事儿现在厂里知道了。”
　　冯秋月压低的声音里都是怒火，听起来格外不忿。

　　“怎么回事？”
　　冯秋月将今天厂里发生的事儿一句接一句地，连珠炮般扔向李绍秋。
　　原来今天中午有人在厂里的公告板上张贴了李绍秋利用下工和休息时间摆摊的检举信。
　　下午厂里就有人来宿舍问情况。
　　李绍秋当时不在，宿舍的人是被分别叫去问话的。
　　轮到冯秋月去的时候，她还有心替李绍秋遮掩，厂里的领导却说她们寝室的其他人都说了。
　　冯秋月只得改口，含糊地说自己不清楚，又问是谁说的。
　　领导没说，只让她给李绍秋带个话，让李绍秋明天早晨八点半去趟厂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