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狙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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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谷一推开房门，检查了室内的监听和针孔摄像头，确保在他离开的期间没有其他人进入过房间。
他打开阳台的窗，顿时清爽的夜风就迎面扑来，吹的窗帘向后飞起。
两间极为相近的房间，或许不能从大门光明正大地潜入，但是没人规定不能在外面动手脚吧？
晴川谷一思谋着。
刚才和波本说的“planABC”并不是开玩笑。
托卡伊回归组织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否成功，几乎是极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以后在组织里能不能继续站稳脚跟。
所以对他来说，这个答案从来都只有一个。
波本不知道，苏格兰不知道，萩原研二也不知道，但是系统知道，晴川谷一几乎是死守着他的存档，看起来一副稍有不对劲就立马读档重开的架势。
系统为此又几番嘲讽输出，结果不是被忽视，就是被晴川谷一笑眯眯地禁言。
系统呸他一口：真是没以前好逗了。
嗯，阳台可以动点手脚……实在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选择过去支援一下波本。
至于脚滑跌下12楼的可能性，也勉强算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时间差不多了。
晴川谷一调出楼道监控，看到了一步三回头的目标小头目。
尖嘴猴腮的男人有着鹰一样的眼睛，好几次都精准地望向监控的方向，很快又移开，努力伪造出自然的模样。
“目标的伪装和没有一样，侦查意识有了，反侦查意识却不过关。”
晴川谷一压低声音，靠在墙边继续监视着监控另一端说到：“至少我不会选择轻易地与监控对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监控后面是不是还有人在注视着你。”
另一边的波本忍不住摸了摸胳膊：“所以呢？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晴川谷一的语调又重新恢复正常，低声道：“我会把监控黑掉。”
漂亮的回答，不愧是法外狂徒托卡伊。
系统：看吧，有些人，总是能这样轻易地抛弃自己的底线。
“目标已经进房间了，波本你随时可以行动。”
“话说，托卡伊。”波本在耳麦那边啧了一声：“你为什么不直接黑进目标的电脑把资料拿走？”
晴川谷一黑线：“喂，我再怎么黑也没法在没有渠道接触对方任何信息的情况下黑到资料吧。”
波本还是有点不死心：“你明明都能轻松黑入酒店的监控系统了。”
晴川谷一语气自然：“苏格兰，目标在视野内吗。”
波本：“托卡伊，不许转移话题。”
苏格兰那边回复很快：“在，但是不排除对方会拉上窗帘遮挡视线的可能。”
“是吗，这就有点麻烦了。”
波本：“……”
麻烦听不出来，他只能听出托卡伊满满的敷衍。
以及hiro似乎也不配合自己多探托卡伊几句，奇怪。
单纯不想让幼驯染多和托卡伊接触交流的诸伏景光：什么也好，赶紧停止话题。
“好了，趁着对方还没有拉窗帘的意思，波本，行动吧。”
“ 收到。”
晴川谷一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九点三十分了，距离晚宴结束还有半小时，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交易灭口以及撤离。
涉及目标的目的不明确因素，这个时间也只会更紧张。
……
或许是快入秋的缘故，今天的晚风格外地凉，一股脑地钻进衣袖，却没让苏格兰抖一下。
瞄准镜中波本和任务目标的身影很清晰，只要交易一结束，波本离开安全区域，他就能利落地扣下扳机。
“资料都在U盘里。”
“不解释一下上次交易失败的问题？”
“……我知道，哎呀，上次是仇家找上门了，那种情况下谁能反应过来，实在没想到组织的人也没躲开……”
“没有下次。”
“好，好，您慢走。”
耳麦里波本和目标的对话很清晰，瘦巴巴的头目点头哈腰地要送波本出门。
“波本，别出去，门外有人。”
晴川谷一那边突然出声，波本抬手打开门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是怀疑资料的问题吗？”男人的眼神锐利，就那样紧紧盯着波本。
明明眼中的杀意都快溢出来了，他却还是弯着腰去给对方拿电脑来：“您要是怀疑，也可以现在再重新检查一遍……”
“一共三个人，就是冲你来的。”晴川谷一那边调出监控，快速把信息传给波本：“目测是目标喊的打手，都有枪。现在不要轻易行动。”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完，但是波本知道，如果只是三个赤手空拳的打手，他还能解决，但是带枪……这种狭小的空间内与持枪者近身搏斗，危险系数不是一点半点。
“托卡伊，现在怎么办？”苏格兰那边忍不住皱眉，替没法说话传递信息的波本说出口。
“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解决外面那几个，波本和目标记得拉开距离。”晴川谷一站起身，迅速检查了枪械的弹药和保险，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边那几个打手还在蠢蠢欲动只等房门打开，就被旁边出门的晴川谷一吓了一跳。
三个体型高大一胳膊刺青的大汉围一个房间门口，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其中有一个已经警惕地把手伸向了腰间，想伸手抓枪。
晴川谷一歉意地朝他们点点头，看上去像是误入的年轻人，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呸，没想到是个胆小鬼。”其中一个男人呸了一口，呵呵地低笑了几声。
“真的不用干掉他吗？万一给老大惹了麻烦可不好。”那个伸手掏枪的看上去很焦躁，目光在晴川谷一的背影停留片刻。
“也行，依我看……”
“砰，砰！”
枪声在楼道里响起，转眼间，两个男人就瘫倒在地上，那个持枪的家伙还算聪明，就地滚开，躲进了消防通道。
晴川谷一看着手机监控上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小心翼翼的身影，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却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他意外地笑不出来。
……三条人命。
在房间内的波本当然也听见了这几乎毫不遮掩的枪声，但是枪只响了两声，这说明还有一个没解决。
“怎么回事？”波本离开小头目男人几米远，举起枪和他对峙起来：“门外是你的人吧？”
对方就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端着电脑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砰！”第三声枪声响起，最后一个也解决了。
晴川谷一回到房间，重新调出监控：“时间不多了，即使我已经处理掉了监控。但马上就会有人报警，我们得在五分钟内完成撤离。”
似乎是终于察觉到门外枪响的次数不对，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
“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哈哈哈哈……”看上去瘦巴巴的男人癫狂地笑起来，完全没有刚开始那副温顺而谦逊的模样。
“不过没关系……”
“波本，警察上来了。”
这个时候？
按理说不应该，怎么可能会在枪响没多久就有警察来检查。
“今天因为有大型晚宴的缘故，会有例行检查……”晴川谷一快速回复：“但是按理说在宴会开始前检查应该已经结束了。”
隔着一堵墙，那边的男人替他解释了这个问题：“我报警了哦，早在你进门之前……你的同伴就在门外吧？猜猜看，警察看到那种场景会怎么做？”
如果门外站着的是晴川谷一，安室透会紧张，但他是波本，从来不会担心托卡伊会被怎么样。
“警察上来了，没时间了。”晴川谷一声音依旧平稳，反手拉开阳台门。
“苏格兰，自己数好五秒，到一就开枪。”
苏格兰透过瞄准镜看得很清楚，那个金发的青年拉开阳台门，隔着几栋楼的距离望向他的位置。
托卡伊要干什么？
“波本，现在去阳台。”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似乎是发现了门口大片大片的血迹，门外的声音嘈杂起来。
五，倒计时开始，苏格兰把准心对准了男人的眉心。
“警察，请您开门接受检查！”
男人癫狂地叫嚣着追过来，被波本躲开，一脚踹了回去，倒在地上，又开始挣扎着爬起来。
四。
“现在，按我说的做，波本。”晴川谷一那边的话已经有点模糊了，似乎掺杂着一点被风干扰的杂音。
“现在，从栏杆跳下去，波本。”
三。
“你疯了吧！”波本忍不住冲他喊到：“想让我死就直说！”
“警察已经在门口尝试破门了，你相信我。”
二。
苏格兰这边难得出声：“波本！”
顾不上这么多了，就当是赌一把，波本微微助跑，在身后男人呆滞震惊的眼神中，从阳台的栏杆翻了下去。
一。
“砰！”
刚刚追到阳台门口的男人眉心正中间赫然一个血洞，他无力地瘫在地上，深色的血浸湿了地毯。
波本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但是这种类似于坐跳楼机的体验还不到一秒，突然腰上一紧，下坠就停止了。
“好险，你跳的跳太远了，差点没捞住。”属于晴川谷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波本反应过来，勉强扭过头。
晴川谷一身后吊着急救绳，一只手握紧绳索，另一只结结实实地环在波本的腰上，硬生生把人从半空捞了回来。
绳索的尽头是阳台的底部加固用铁栏杆，随着晴川谷一接住波本一瞬间带来的压力艰难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苏格兰从瞄准镜里清清楚楚看完了托卡伊几乎是在死亡边缘试探的动作，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苏格兰，快速撤退。”
波本现在全靠腰间那只胳膊吊着命，十二楼的距离谁高不高，说低不低，多亏了夜间视线不好，现在没有人能看见他们这危险的举动。
为了防止托卡伊手松把他漏下去，他不得不紧紧从对方揽住肩膀，一点点把自己往上送，好让自己和对方处于一个持平的位置。
“怎么样，都说了信我没错吧。”晴川谷一看着波本小心翼翼一点点往上挪，坏心眼地故意把人颠了颠。
“托卡伊！”波本低声喊他，脸黑得不能再黑：“你搞清楚，这是十二楼！”
他们俩现在像是一对可怜的连体婴一样，吊在大楼外侧，摇摇欲坠。
“好了，不逗你了。”晴川谷一感受着对方起伏的胸膛和因为刺激而变快的心跳，慢慢降下绳索，环着波本落在楼下1101房间的阳台上。
波本终于能落脚，呼出一口气，赶紧从仍然黏糊糊环着他的托卡伊身上挣扎开。
“这里？”
“你上楼时我补订的房间，以防万一撤退需要用到，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晴川谷一解释到。
包括他之前“不小心掉下十二楼的可能性”，嗯，似乎是勉强达成了。
“U盘还在？”
波本挑眉，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当然。”
楼上砰咚一声，大门被暴力打开，地上男人面目狰狞血腥的尸体顿时让警察们神经拉到最紧。
其中一个眼尖的看见了破碎的玻璃，大声喊到：“有狙击！”
“苏格兰，你那边怎么样？”波本终于想起来一下自己的幼驯染。
一直在频道里听着他们说话的苏格兰回复得很快：“在楼下，需要我上去吗？”
“不用了，我已经修改过，给你做好不在场证明了，到时候盘查的时候你就说自己一个人出去喝酒兜风了就行。”
……然后留自己的幼驯染和你在哪里酿酿酱酱是吧。
苏格兰心里这么苦涩地想着，还是应下了。
把绳索都拆下收起来，晴川谷一迅速地换了一身黑西装。
只要拿着枪支开枪，身上便会留下硝烟反应，子弹发射时，弹壳中的火药会和子弹一起喷出，这便是硝烟反应。
为了防止被警方进行硝烟检测而暴露，他必须迅速换衣。
波本没有开过枪，自然也不用担心硝烟反应会对他有影响。
“好了，一会儿警察会进来，我们得装的像样点……”
“这种事情不用你提……等等，你干什么！”
晴川谷一三番五次遭到波本的拒绝，有点奇怪：“我们不就是这种关系吗？”
“关系个＊！”波本终于不再忍受托卡伊到处摸摸索索的行径，恶狠狠地推开了他。
苏格兰听着那边波本的臭骂和托卡伊的笑声，没忍住掐灭了一根烟。
……这种没必要的误会，还是赶紧解决最好，不然以托卡伊这种可怕的行动力，他也会忍不住为幼驯染的人身安全担心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狙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