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敌天降》晚饮无

19、第 19 章

　　第19章 2

　　池喻在法国的留学生活在升入高中才有了好转的气色。高一那年，他认识了同为留学生的卫长风。

　　卫长风在法国读完高中，申请了曼彻斯特大学，此刻在曼彻斯特给池喻发来中秋节的慰问。

　　他在国外待了许多年，每年中秋节都和学校里的华人朋友一起过节，去年中秋节他还是和池喻一起过的。

　　也是那一天，卫长风和现在的女朋友表白成功。他追老婆的过程中，池喻帮了不少忙。

　　视频通话接通后，卫长风坐在电脑桌前，台灯照亮他文雅俊秀的五官，池喻这边却是阴恻恻的，光线很暗，隐约可以看见阳台的剪影。

　　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时候，池喻身处的氛围看上去有点凄惨。

　　“啧。”卫长风是损友，“一看你就没老婆陪。”

　　池喻手搭在阳台上，手边搁着一听啤酒，嗓子眼发出哂笑：“你老婆呢？”

　　“在我家呢。”卫长风朝书桌后回头喊了一句：“宝宝，洗好了没？”

　　“催什么催，等不及怎么不和我一起洗？”

　　池喻看着他的损友手停在屏幕上。

　　“下次再聊，我要去施展雄风了。”卫长风眼里冒绿光。

　　池喻：“行啊，视频别挂断，我当背景音乐。”

　　“靠，我一下子萎了。”卫长风没有挂断通话，“寂寞的池大爷，你电脑在身边吗？”

　　“嗯哼。”

　　“我在想什么，你这个卷王，怎么可能假期不随身带着电脑写作业。”

　　高中的时候，池喻一直蝉联学校的最高等奖学金，还是校羽毛球队的核心骨干，学习成绩好，帅气恣意，迷倒了很多法国小妞。

　　有一个学期，池喻在运动场打球，每次都有个华人小姑娘给他送水，还有其他女孩送水，但池喻每次都接她的。他们以为池喻和这小姑娘有点暧昧关系。

　　新的学期，那小姑娘转学了，卫长风追问池喻，这才知道原来那小姑娘在学校被高年级的霸凌，明里暗里欺负她。池喻看不下去，出手帮了她很多次。

　　池喻说接那小姑娘的水相当于肯定人家的感谢，让人家心里好过一些，没别的意思。

　　小姑娘转学后很长一段时间，池喻无意打开了尘封的储物柜。

　　当时卫长风在场，他看见池喻储物柜打开的一瞬间，满满的千纸鹤倾泻而下，每一只都是少女开不了口的心事。

　　池喻不知道卫长风的思绪飘回了高中，笑得不屑：“你是说你拷贝在我电脑上的500G学习资料？我再送你524G。”

　　卫长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打开他的电脑查看，三分钟后发现电脑内存角落里一个1T的种子文件，文件名就叫《学习资料》。

　　“靠，还是你牛逼。”

　　要不说他和池喻能成好哥们，连送彼此的分别礼物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都看完了？”他问。

　　池喻：“怎么可能，看多了想吐。”

　　“这1T我干脆拷U盘寄给你，你一个孤家寡人比我更需要它的陪伴。”卫长风使劲损。

　　池喻往喉道里灌酒，眉头轻皱，说些有的没的：“U盘可以国际邮？”

　　“没邮过，”卫长风，“这次试试不就知道。”

　　说干就干，反正他老婆洗澡起步一小时。卫长风翻出来一个崭新的U盘，点击鼠标将那1T的《学习资料》拷贝出来。

　　文件很大，等待的时间很长，卫长风听见易拉罐被揉捏的嘎吱响。

　　池喻在和他视频通话的半个小时里，这已经是第三罐啤酒了。

　　一个人喝酒总归是有点心事。不是想家了，就是寂寞了。

　　“赛季更新了，玩不玩游戏？”卫长风问。

　　池喻：“不玩，室友等会儿估计要回来睡觉。”

　　“你不是出去旅游吗，还和人一起住啊，女的？”卫长风问的时候迟疑，不大可能是女的。

　　“我表哥的……”池喻顿住，想了一下，“发小。”

　　夏洄和他哥的关系，粗略看上去和普通的同性发小没什么区别，对彼此很了解。

　　相处的时候仔细观察，又会发现一些耐人寻味的亲昵。

　　-

　　夏洄和娄黎在楼道上分别，两个人在不同的房间。

　　夏洄情绪和平日一样，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娄黎倒像是刚被告白拒绝的那个人，看上去恍恍惚惚，怅然若失，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娄黎要转身的那刻，夏洄在身后喊住他。

　　“……刚才的事情，你就当我发疯，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吧？”

　　夏洄没有看他，侧对着他，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眼睫低垂。

　　喉管似乎被一只大手揉捏，娄黎想开口的时候又被掐住，他张张嘴，余光看到楼道上他爸妈走了过来。

　　“北邻精致的小玩意儿真多啊，个个都想买。”白丽秋手上大包小包，全是刚才买的特产和纪念品。

　　“明天你们几个小孩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今天太晚了。”

　　夏洄对他们笑了笑，当作是说晚安，然后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似乎没插房卡，黑漆漆的，阳台开着，有夜风吹进屋里，夏洄站在玄关处迟疑地喊了池喻的名字。

　　“在呢。”回应的声音模模糊糊，是从离他最近的床上发出来的。

　　池喻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房间里弥漫着酒气，或许这是大冷天开着窗睡觉的原因。

　　现在已经很晚了，池喻躺在床上，喝得有点多，有点头疼，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了，开了灯，关了窗，把往他衣服里灌风的冷风屏蔽了。

　　池喻不知道怎么躺下的，身体压着被子，感受到有股力道从他腰下想要把被子扯出来。

　　扯不动。池喻的脸被拍了两下。

　　“翻个身。”

　　对他发出指令的声音冷淡而清冷，做的却是帮他盖被子这种暖心的举动。

　　池喻身上盖住了被子，在冷风中吹得发凉的身体很快暖和起来。

　　他意识飘忽，突然觉得夏洄有种很上瘾的人妻感。

　　夏洄替池喻盖好了被子。他不会问池喻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但不盖被子睡觉，明天会生病。

　　“你也是这样照顾我哥的么？”

　　背后蓦地响起这么一句话，夏洄站在浴室门口回头看，池喻又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