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弧》小沈ces't la vie

2、Chapter 2

　　宋茗雨和顾在彬到底算什么关系呢？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只知道，顾在彬追宋茗雨，宋茗雨没答应。都说做不了恋人，那连朋友都不可能了，他们却这么不一样。宋茗雨不答应，顾在彬便不再提，就仿佛那一页从未发生过，他照旧找她吃饭，两人照旧斗嘴，和任何时候都一样。
　　说起他们的相识，还颇有意思。那是两年前，宋茗雨刚来济慈附院的时候。那会儿，都听说要来个新医生，是维和归来的，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的。毕竟维和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一个年轻女孩子，会能去那儿，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医院上下有好多猜测：有说是去镀金的，回来好提升；有说是长得差强人意，国内找不到对象……众说纷纭，可宋茗雨来的那天，所有传言都不攻自破了。事实证明，这个女孩，根本不需要用维和来装点自己，她，22岁就完成了医学课程，毕业后拒绝了多家医院的邀请，毅然参加了维和医生队伍。而且，她长的真的不差，这点从每天和他搭讪的男医生人数来看就知道了。
　　顾在彬是宋茗雨在济慈的第一个病人。那天宋茗雨刚来上班，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回急诊室开始工作了。顾在彬就这样被推到了宋茗雨的面前，说是推，那完全是因为他不愿来被一帮人架进来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一帮人聚会，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不停地灌自己酒直到吐血，把周围人都吓住了，让他来医院还不愿意。直到早晨恶化被强制带过来。宋茗雨检查了一下：“是急性胃肠炎，粘膜出血，”看来喝了不少，“没什么大碍，记住以后吃东西多注意点儿，不要吃辛辣的东西，不要一次性大量饮酒。”宋茗雨一看就知道这主不让喝酒？不可能的吧。
　　“要住院吗？”同行的人问道。
　　“住什么院！回家！”顾在彬冲着拉他来医院的人。他本来就不愿来医院，要是传到家里，又是一堆麻烦。
　　“这主要是饮食引起的，注意饮食就好了——”宋茗雨看着眼前这个人，似乎很是忌讳看医生呢，那就更好玩了，“但是，住院对他调理身体会好很多，毕竟生活规律了许多，而且还要挂药，住院会方便许多。”宋茗雨明显看到那人听到自己的话后，本来舒展的脸上又现出吃惊的表情！活该！谁让你在医院大声喧哗了，送你来的人也是为你好，还凶人家，多惹人怜惜的小姑娘啊，水灵灵的~
　　“那办手续吧。”宋茗雨看对方点头答应，便吩咐旁边的小护士。顾在彬发誓，他在那个女医生的脸上看到了一抹诡笑，那是阴谋得逞后的诡异之笑。
　　就这样，顾在彬开始了他为期一礼拜的医院生活。宋茗雨每天都会不怀好意地去查房，去的更勤的是小护士们。工作上了正轨，也就真正忙了起来。急诊不会给你适应的时间，你的适应很可能会导致一个生命的结束。这是前辈告诉她的。
　　那天下午，顾在彬明显感觉到清闲了许多，护士们似乎都消失了，而那个宋茗雨，三点的查房也没有来。五点，有小护士来送药：“宋医生？这会儿在手术室呢。下午快三点的时候，送来好几个车祸伤者。好像是高速上大巴追尾了，有几个伤的挺重的……”
　　下午07：35，宋茗雨和郑文初仍在手术室，抢救大巴上的一位乘客，这位伤者坐在最后一排，受过多次冲击，伤的很重，腹腔有严重积血，是心包积液，他们现在在进行心包腔穿刺，把积液吸出来。
　　灯灭了，手术结束。医护人员陆续出来了，坐在手术室外的哭泣的女人急忙迎上去，拉着郑文初询问。
　　“我们已经尽力了。可他胸腔受损实在太严重了。”郑文初试图安慰这个女人。转身，却看不见宋茗雨，应该是休息去了吧，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停过。

　　终于让他在花园长椅上找到了宋茗雨，她坐在那儿，双手抱膝，头靠在椅背上。
　　郑文初递过去一瓶水：“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晚上的班儿我替你值。”
　　“不用，我没事。”宋茗雨看着他坐在旁边，并没有移动。
　　“你都忙了一天了，而且，你现在的状态……”
　　“我没事，放心好了。”宋茗雨拍拍他，往楼内走去。

　　秋天的夜，已经开始凉了。顾在彬在天台看见宋茗雨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并不是一个好病人，并不是医生说不让抽烟就不抽的。可今天，他抽烟的地方来了个侵入者，好像是在这儿睡着了。顾在彬走近，蹲下来，这个宋茗雨，怎么会在天台上睡觉，天这么凉。其实她长得挺标致的，近看竟然也无瑕疵。可这眼角——怎么像刚哭过呢？“要是再温柔点儿就更好了……”顾在彬不自觉说了出来。
　　“温柔点，糖衣炮弹要吗？”宋茗雨抬起头，看着他惊讶的表情。
　　“你没睡着。”
　　宋茗雨摇了摇头，“你又来抽烟了？”顾在彬一脸否认正欲张口辩解，却被对方抢先了： “不用辩解了，你只要不把医院烧了，就与我无关。”
　　“那你何必让我住院呢？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为了多看我几眼？”
　　“让你住院，只是看你那样对你女朋友，给你点教训。至于它的附加效应，我倒没想到，那群小护士们倒是饱了眼福。”宋茗雨说完就要离开，被顾在彬拉住。
　　“女朋友？教训？谁告诉你他是我女朋友了？”
　　“不是？那你也不该那样对待把你送来医院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生来就该对你好的，毕竟你又不是谁的谁。奉劝你一句，对身边的人好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了，后悔都来不及。”宋茗雨挣开他的手，离开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