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营业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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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里是什么种类的宝箱都能修吗？”今天晚上的顾客一来就问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好像他这家店是新开业的一样。
“当然，”店主显然很是自信，“我修了几年宝箱了，只要是还能修的状态，那就不分类型。”
地城里宝箱的型号不少，他几乎都见过了，就算是新款，那也多半是从他这儿进的货，他有保留“厂家的说明书”。
集霂接过怪物递来的宝箱，瞬间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不是该由他来“修理”的箱子。
他有几分无奈：“我所说的‘宝箱’似乎和这不是一个概念，本店只能修理非生命体，无法进行治疗。要不，买点儿药？”
那是一只宝箱怪，乍一看倒是真看不出来，看来等级不低。
带来宝箱怪的顾客急了：“不是刚说的‘都能修’吗？虽说有生命不假，但没错是宝箱啊！”
在这怪物的认知中，压根就没有“活物”与“死物”的区别，毕竟其街坊邻里有的就很难判断究竟算是死还是活。
那些由泥巴、石头、木头等组成的身躯，更加混淆了地城的对“生命体”的定义。
可在穿越而来的集霂眼中，有思维的就算是活物，就算是骸骨兵也不例外。
而且，现在要是不说对方是活的，那怪物装死赖账怎么办？
他这家店可不收冥币，况且这个世界也没有“冥币”。
所以啊，这单他根本接不了，最多卖点儿疗伤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这宝箱怪是怎么了？
“能让‘患者’打开自己的盖子吗？我好找有什么能用的药。”他看着紧闭的箱盖很是头疼。
递来宝箱怪的顾客考虑了一会儿后，表示可以买药，就是不知道要买哪种药。
也是，店里的大部分药物都是卖给探险者的，一般情况下怪物也不会靠这种方式疗伤。
怪物们比较的，嗯，天生地养吧。
那种人工制作出的药剂，通常是被地城原住民鄙视的存在，只会放在最差最普通的宝箱里。
而那些“不好的”药剂，则是救了许多探险者的命，也不懂存放的怪物存的是什么心思。
救治敌人？那也太善良了。
在原世界玩游戏的时候，他自然明白那是为了方便玩家。
可是在这个世界又是为何？算了，哪怕知晓真相也难卖出更多的药，那还是不去探知更多好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缺乏求知欲，而是经常有下地城的探险者由于“知道得太多了”彻底疯了。
集霂认为那没什么不寻常的，当作是san值掉了就好。
地城本来就是非常消耗精神的地方，有的探险者出来后必须到处寻欢作乐才能消除那份恐惧，好为下一次的探险做准备。
嗯，这也算是促进了消费吧，他就有在店里卖一些解压玩具。
因为地城的怪没有“史莱姆”，所以他找人制作出了原世界的某种泥状黏性玩具，并沿用了穿越前比较火的这个名字。
这在他小时候，好像叫“水晶泥”或者“水晶拉面”？不过人们觉得那就像是幻想题材中常见的小怪史莱姆，就那样称呼了。
一开始被他找到的作坊还觉得这玩意儿太过幼稚，除了小孩没谁会买，却不料那将成为某家商店内长期畅销的商品。
纾解压力的东西，是探险者们十分需要的，可大部分“流行”的方法，已经没有多少能让集霂这个穿越的外来者分一杯羹的了。
面对饱和的市场，他当然只能另辟蹊径。
他认为这个世界人们的物质生活乃至精神世界，与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相比——那都没法比。
即使穿越了几年，他还是觉得没有实感，就像是在玩一款全息游戏。
毕竟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像又不像。
他不明白，明明有“魔法”那么神奇的存在，为什么使用者只是为了去抢夺怪物的钱财？
不能有更安全些的致富之路吗？
而且，这里的人大多过着相当“朴素”的生活，魔法在生活中的运用不算普遍，而科技发展得更是不平衡。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否能改变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适应环境。
毕竟，在原住民们看来，目前现有的生活也不坏。
何况他自知没有什么基建天赋，没办法像过去看的故事里那样，推动整个世界的工业发展数百年不止。
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是原世界的认知无法判断的，就像是此时在他眼前的病患。
商人不是医生，哪怕宝箱怪的盖子勉勉强强地打开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记得小时候去看病，医生会用压舌板看看舌苔和扁桃体之类的位置有没有异常。
嗯，这宝箱怪的舌头是绿色的，跟他那时候爱吃的冰棒一个样。
好吧，他承认自己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看不出来也有看不出来的治法。
“稍等一下，”他取出了放在柜台后收纳箱中的一面小镜子，“如果无视风险的话，倒是可以用这个试一试。”
带患者前来“就诊”的怪物也是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那镜子的作用：“被这个一照，要害就会显示出来了！”
这，的确是非常冒险的“诊断”方法，可如今别无选择。
地城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怪物和人丧命，不过很难找到治疗前者的途径。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既然已经有选择摆在面前了，那么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抓住才行！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医生”也无从得知“患者”的意愿，“家属”已然同意，那就开始检查吧！
集霂拿着镜子，控制好了能照到的范围，确定不会找到宝箱怪以外的怪物身上。
那些原本自行在店里挑选商品的怪物们，见到这一幕也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上本来在做的事，围了过来。
但那些顾客们不会靠得太近，以免自己对“诊疗”造成干扰。
店主清楚，自己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下这份委托，万一治不好那绝对是砸了自己“妙手回春”的招牌——等等，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招牌！
这，好像是家商店来着，又不是医馆。
好了，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放手一搏就成！
治得好那正好证明他店里的药好，治不好那也是对方病急乱投医必须承担的结果。
总之，没有谁要求商店非得提供医疗救治服务不可，也没有谁对商人抱有“包治百病”的信心。
镜子的分析原本还不算特别全面，但那些信息在系统的加工处理下，就成为极其简单易懂的了。
在各式各样的药剂中翻找了一会儿后，集霂找到了符合宝箱怪“病情”的一瓶。
告知“家属”价格后，他就直接从打开的箱盖往下一倒，看药水顺着绿色的舌头滑入箱体内。
应该，算是完成了。
这种药见效快，要是真能起作用，不多时这宝箱怪就能醒。
于是，他就静静地等着，也不说什么，其余围观的怪物也同样一言不发地等着，店里落针可闻。
最沉不住气的自然是“家属”，站在柜台前的怪物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下去了：“老板，这药多久能起效？”
“别说起效了，这基本称得上是‘奇效’，通常情况下仅仅一瓶就能救活大半条命。”店主表示刚才的那一大笔钱可不是白收的。
这药剂贵是贵了些，但一分价钱一分货，效果远超探险者们平时带下地城的那些普通药剂。
那些人，大多数是“流血了绑个绷带，受外伤了敷个药泥，受内伤了喝个药剂”，纯粹依靠经验和外物治疗。
而怪物们就不一样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本能保命”。
宝箱怪伪装成宝箱的样子，就注定了即便出主动和探险者撞上也免不了被打一顿。
不过“爆金币”的做法，确实能使宝箱怪们金蝉脱壳，大不了破财挡灾。
集霂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探险者们认为宝箱怪是陷阱，是想要让贪婪的人遇怪，但他们有没有想过，其实宝箱怪也是想要尽量躲一躲的呢？
就拿眼前的这宝箱怪举例，看上去灰扑扑不起眼的宝箱，简直就把“里面没装什么好东西”印在上面了，却还是会被取之尽锱铢的探险者们搜刮。
有的稍讲理些的，还会先来上一段戏，好像自己真看不出那吐着舌头的宝箱不是怪物一样。
而那些“狠角色”，则是二话不说一通打，直到宝箱内再无值钱玩意儿为止。
宝箱怪几乎是他们“合情合理”打劫的对象，风险小报酬高，换谁谁不打？
商人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随着一声巨响，一枚金币落到了他手上。
嗯，看来是成功了，这药的价格还有可以微微上调的空间。
“谢谢老板！”那原先焦急万分的“家属”眼圈都红了，仔细一瞧竟然是激动到皮肤皲裂流了血。
集霂迟疑了一下，本要脱口而出的护肤霜推荐词愣是被他咽了下去。
算了，如此煽情的一刻，他还是不要破坏了气氛为好。
店里的其余怪物们，你争我抢地往药剂货架那边挤，“同款药剂”今晚售罄应该都不成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营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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