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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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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幅画一对比,议论的声音立马小了不少,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刚才还愤愤不平,叫嚣着比赛不公平的人脸色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都不是外行人,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有点认知的,不说有绝对评价能力,至少鉴赏能力是没问题的。
叫嚣的人画的是一幅观音莲座图,图上的观音美则美,却毫无慈爱之态,脸上的微笑像蒙了一层白蒙蒙的灰,看起来伪善又僵硬。
反观顾清的画不止提高一个档次。
白色画纸上,一束聚光灯洒下,舞台上站着五个姿态各异的少年正热情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五个少年动作各一,表情却一样活力又生动,好似已经跳出画卷,在他们面前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一般。
两幅画孰胜孰劣根本不需要陆燃多言。
源头彻底安静下来了,呈颓败姿态,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输给了一个学生,甚至还冤枉了他。
见事情处理完了,陆燃抬脚便走了,负责人也就是岳朝连忙进行扫尾工作。
先是责怪了源头的无理,明确告知对方禁赛两届,随后带着人去给顾清道了歉,又给他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顾清心情复杂,他真以为是陆燃暗箱操作。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又为什么要承认呢?
岳朝心眼子多,只一句“陆总刚才生气地离开了”。
顾清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管过去陆燃怎么样,至少在这件事上是他错了。
可他转念一想,分明是他自己非要承认让他误会,也怪不了他。
于是便心安理得地不在意陆燃了。
可怜陆燃以为自己帮人解决了麻烦,能等来一次温声软语的道歉,没想到人压根就没想过。
两天没看到人主动联系,陆燃气得当天下午自己开车到他学校准备收拾人。
校门口停了辆豪车,引起了众多人的关注和猜测。
“这车如果没看错的话是限量款吧?”
“这是哪家的少爷在咱们学校低调生活啊。”
“啧啧啧,这车我们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一辆。”
……
顾清收到消息本就气恼陆燃的自作主张,他还得上课呢,听到周围人说校门口停了辆豪车的时候,只觉一股气从脚直冲天灵盖。
接通电话,本以为是知错了的人过来道歉,可没想到是劈头盖脸的指责,“你有病吗?为什么要把车停到学校门口?不是说了……”
长这么大,陆燃还从没被人这样骂过,顿时更气了,“给你三分钟,马上过来。”
顾清被挂断电话,气得直抖,又怕陆燃直接将自己从学校里拽出来,顾不得被人看见的风险,连忙小跑了过去。
“这不是美院校草顾清吗?”
“天啊,难道他是隐形二代啊?平时看不出来呢。”
……
议论声在耳边响起,也许是善意的,也许是无意的,可顾清一个字也不想听。
他逃似的坐上了车后座,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有点不满把自己当司机的举动,陆燃见他脸色惨白,到底没让他下去重新坐副驾驶,只忍着怒气飙回了雾山。
车刚停稳,陆燃一把将人从车里拎到了床上。
床很软,顾清被摔得并不疼,可他眼眶却有点红,完全是气的。
气自己还有一节课没上怎么办,气自己刚才坐上豪车背看见要解释很麻烦,气陆燃会不会发疯把自己弄到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耽误学习和生活。
陆燃见他到现在还在发呆更生气了,怒气冲天的他直接将人裤子一拽,把人放在腿上,对着屁股就是几下,白嫩的皮肤立刻泛红。
顾清吓得差点摔下去,羞恼怒骂,“你真的有病……”
陆燃听他骂一句就打一下屁股,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了,等到腿上的人一句都不骂了,才停下来,“还骂吗?”
顾清气到满脸涨红,拳头紧握,说不出话来。
“不骂了就听我说。”陆燃盯着人已经红得不行的江团,有点奇怪他真没用多大劲儿,怎么能红成这样,“你自个儿没搞清楚状况怪我帮你暗箱操作,后面你知道误会了什么也不说,来你学校找你还被你指着鼻子骂有病,我打你一顿怎么了?”
顾清已经不想和眼前的人说话,抿着唇拒绝沟通,他早该知道的,无论怎样,他都是斗不过陆燃的。
陆燃将人横抱着跨坐在自己腿上,顾清不想和他面对面,低着头不想看他。
陆燃抬着他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说话。”
现在已经不是对与错了,顾清彻底拒绝沟通,他和陆燃之间本身就没法用是非对错来争论,全凭陆燃心情而已。
见眼前人不说话,陆燃气笑了,“不说话是吧,那我们就用不说话的方式解决。”
顾清眼前一晃,便躺到了床上,身上黑压压的人看着他。
陆燃将人彻底剥干净,俯身品尝美味。
顾清又一次遭受了酷刑,身上大大小小的皮肤传来不一样的粘腻感和痛感,他麻木地望着天花板。
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等陆燃餍足,身下的人早累得睡过去了。
睡着的人乖巧又可爱,和醒着时那倔强又固执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陆燃忍不住在人唇上印下浅浅一吻。
什么时候他能像睡着一样乖呢?
同床异梦的两个人在睡着的时候是一天当中最和谐的时刻。
等顾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身上有些许酸痛,但没有粘腻感,这也许是这个变态唯一的优点了,结束之后知道清理身体和换床单。
撑着不舒服他拿到了手机,一打开,他想象中的铺天盖地的消息没有。
只舍友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石方树:兄弟昨儿最后一节课帮你请假了,说你肚子痛,记得再和老师说一声。
想象中的逃课谈话通通没有,顾清苦中作乐地想,舍友人很好也很靠谱。
就算他刻意和舍友们保持距离,仍旧会被他们的善意感动。
陆燃被声响吵醒,看见人正半弯着腰穿裤子,有点不爽,“过来。”
顾清被吓了一跳,没有动,不想听懂。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陆燃有点困,嗓音带着些沙哑。
顾清只好停下动作,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陆燃将人霸道地圈在怀里继续睡。
顾清想早点跑掉的计划落空,只好放弃,不知不觉间又睡过去了。
有点喘不过气的顾清突然惊醒过来,陆燃的脸在眼前放大。
大清早的就折腾人,顾清被吻得喘不过气。
陆燃却心情颇好,温柔地吻着人,翻来覆去吻得不知足,怎么都不想放开。
直到看见人双唇红肿才放开,可随后就拉着人的手往下。
顾清一大早的被折腾得有点犯恶心,一结束,他立马急冲冲地到厕所干呕。
陆燃铁青着脸,见他出来,小腹平平,可不妨碍他故意道,“几个月了?”
顾清瞪圆眼看着他,想说有病又怕被打屁股,只气急败坏道,“我不是女的!”
陆燃见小猫炸了毛,上前轻轻摸了摸人的肚子,“没把你当女的。”
不过有这样奇妙的身体,如果有了孩子倒也无所谓,他养得起。
顾清不想理他,同时又更加憎恨自己像怪物一样的身体。
陆燃摸了摸人的头发,“好了,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过去的事儿就不追究了,往后乖一点好吗?”
顾清侧头当听不见,陆燃也不计较,昨晚餍足,早上又满足的人现在心情愉悦。
陆燃没急着去公司,陪着人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饭,顾清起身想要回学校。
陆燃又当司机将人送回去了。
只是这一次,顾清坚决不允许他将车停在校门口。
看着人盯着车窗思考是否要天窗可爱到认真的模样,陆燃当然会满足他了。
今天早上没课,顾清一路回了宿舍。
舍友们都在,石方树见他戴个口罩,“哟,这是怎么了?”
“昨天感冒又吃了火锅。”其实是嗓子疼和嘴肿。
黄廷听着挺稀奇的,没想到一向清冷的顾清也有这样冲动的时候,“火锅虽味美,珍惜小嘴巴啊。”
另一个就是之前买粉底液的舍友张远明道,“北市的火锅已经够温和了,你真该去川渝试试。”
随后三个人讨论起了火锅,并当场决定这周找时间一起去吃火锅。
顾清像以往一样拒绝了,摘下口罩看了看自己的双唇已经好了不少,没有肿得太厉害。
下午上完课,顾清请了一周假准备回成市。
一方面是不想见陆燃,另一方面是急切地想知道他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始终没忘记过自己制定的计划。
而这计划中最关键的便是他妈的病这一环。
请假回成市看家人是正当理由,不仅老师理解,连陆燃也没有强把人留下来的理由。
陆燃本来派了司机想把顾清送回成市。
顾清无语凝噎,坚决不同意,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只准送到火车站。
于是,陆燃亲自将人送到了火车站。
顾清一到火车站跟入了水的鱼似的,仗着陆燃不好停车,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陆燃好笑又好气,只以为是他念家心切。
想到家人,陆燃收回笑容,也许是时候抽空去一趟疗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