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合约》乾九九

93、恋爱合约

　　如谢图南猜想的一样，楚歌更为在意的还是自己新电影的进程。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连上天都会帮助她。楚歌电影的进程很顺利，从拍完到送审，然后到提名，全部都一气呵成。
　　由于影片一开始没有上映，楚歌还动用了楚明德的关系，让电影在各大高校内进行了三天的点映仪式。

　　颁奖典礼这天，楚歌带着剧组直飞电影节所在的城市。
　　国内的电影节她提名的是最佳女主，不知怎么的，两场颁奖典礼在同一天，楚歌没有去，毕竟当演员她不确定自己的实力，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而当导演，她很清楚，她是有这个资格的。大学时，就有老师说过她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当年同批的同学，那些不如她的，有不少人都拿奖拿到手软。
　　所以现在她来了，电影的进程那么赶，就是她急于给大家证明，其实她也是可以的。

　　电影节现场还有不少国内外知名导演和剧组，进场前，楚歌见到几个老同学，自打毕业后，楚歌重心发展在国内，都没见过他们。
　　“singing啊，没想到真的有一天在这里还能碰到你。”一头金发的外国小哥拍了拍楚歌的肩膀，“是你吗，singing？”

　　毕业时间不算久，楚歌一眼还是能认出当年的老同学，她一一打了招呼，视线落回最开始拍她的人身上。
　　“Scott，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楚歌笑了笑，“我这些年变化应该不大吧。”
　　“不大不大，变漂亮了。”scott油嘴滑舌的本领一直很强，他很快就把话题扯到正题上，“对了，我听说你毕业了一直在当演员，这次来是被提名了？”
　　一般来说国内演员在国外场合被单独提名的情况很少，多的都是剧组要么是制作上。
　　楚歌笑笑：“我哪有这个本事。”

　　“是a romantic affair吧？”
　　风流韵事的送审名就叫a romantic affair。
　　楚歌震惊：“你知道？”
　　“我这次是主办方的评审。”Scott不再卖关子，“看过你的片子，拍的很不错。”

　　能得到Scott认可，楚歌心里还是很开心。
　　虽说读书时她是很有天赋，但后来居上者明显比她实力更强，Scott正是上一届电影节最佳导演的获得者。
　　“谢谢。”楚歌点点头。
　　“不用谢谢，这是你的实力，读书的时候教授就经常夸你，这么多年没在电影坛上见过你，我还以为你不干这一行了，差点没觉得可惜。”Scott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朝她伸手，“先提前恭喜你了，你让我看到当初的你又回来了。”

　　一句提前恭喜你了，差点没把楚歌听懵。
　　结合Scott说他是这次的评审，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奖项非她莫属。
　　她机械似的伸出手，嘴上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singing，你还真是一点没变。”Scott哈哈大笑，“待会上了颁奖台可不要这样，你应该准备了感谢词吧？”
　　做这一行的，只要是被提名，都会提前准备感谢词。
　　“准备了，准备了。”楚歌不好意思笑笑，还沉浸在scott那一句恭喜里迷失自我。
　　她就知道能行，也不算枉费三月来的努力。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点关于电影的内容，等分开回到内场了，楚歌人还是满脸带笑的。
　　“楚导，你怎么那么开心啊？”周彦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不解，“刚刚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来前周彦收到谢图南的指示，要照顾好楚歌，当然也包括她与何异性发生交谈这事，他理应替谢师兄关系一下。
　　“嗯，老同学。”楚歌笑笑，坐到周彦身旁的座位上。

　　“老同学……”周彦满脸疑惑，潜意识里觉得所有外国人都不是好人，“楚导，你还在国外念过书啊？”
　　身旁的副导吴念想戳他，不让他多说话。
　　周彦不搭理，反而看他一眼：“我就是好奇一下。”
　　“没什么好好奇的。”吴念想凑到周彦耳边，“今天你看到的大部分导演，以前和你楚导说不定都是校友。”
　　周彦没听说过楚歌念的专业，但论电影节输送的最强导演，他知道，基本都是来自约大的。

　　“真的假的？”周彦像是知道了惊天大八卦，不可置信看着吴念想，“导演系的？”
　　吴念想耸耸肩。
　　“我怎么记得楚导之前在圈里的时候还接综艺和拍电影啊，我看过她演的电影，我还以为她是电影学院的。”
　　“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吴念想神秘一笑，给他指了指远处的一群人，“看到没有，那个爆炸头上上届金像奖，那个绿西装的是迈克，粉衣服的也是一个导演，拍了无名之夜那个。”
　　周彦只是个电影学院大一新生，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他挠挠头，看着吴念想：“想哥，你想说啥？”
　　吴念想一愣：“没啥，就是想告诉你，他们刚刚和跟楚导都打招呼了，所以他们可能都认识。”
　　“啊？”
　　吴念想摇摇头：“没什么。”
　　关于楚歌的事情，大家不知道都多着，他也就是仗着他们父辈的关系，知道的稍稍比常人多些。

　　电影节的入场还在进行，吴念想抽空看了个手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国内电影节的颁奖也是当今轰动微博板条的新闻，俨然前十有九都是和电影节有关。
　　其中有一个还和现在在场的当事人有关。
　　“你男朋友没去电影节啊？”吴念想隔着周彦，向楚歌晃了晃手机，“得奖了。”

　　楚歌以为吴念想是让她看手机，立马伸手向周彦要手机。
　　她今天穿的是礼服，没有口袋放手机，只能借用周彦的西服口袋。

　　周彦不明所以，还问了句你要手机啊？楚歌点点头，周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她的时候恰好微信视频响起。
　　是萧荣的视频。
　　这种时候萧姐有什么事？

　　楚歌不敢含糊，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知道萧荣一找她就是有大事发生。
　　她接起视频冲着那边就是甜甜一笑：“萧姐啊，找我什么事？”
　　萧荣那边人很多，声音特别杂，明显人也着急：“你准备一下，待会这边现场要跟你连线，你拿奖了。”“——对对对，待会用我的手机就可以。”

　　楚歌人都懵了。
　　什么拿奖了？什么用我手机就可以？
　　楚歌“喂”了两声，萧荣那边都没反应。

　　还是旁边的周彦先反应过来，说了句：“恭喜啊，楚导，是你之前那个电影吧？”
　　原来是这个。
　　楚歌瞬间反应过来，她没想到，只是提名而已，居然获奖了？

　　手机屏幕那边黑了一瞬，然后出现国内颁奖典礼的现场。
　　到底也是演员，楚歌脸上很快挂上了标志性的笑容。

　　国内现在是晚上，主持人刚揭秘完最佳女主的获得者，谁也没想到今年的最佳女主居然会是楚歌。
　　她算是今年的电影行业杀出的一批黑马。
　　今年的优秀电影不少，大家都认为最佳女主会落在另一部影片中，所以这会现场的骚动不少。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楚歌今天也没到现场来，对颁奖典礼来讲，这种情况很少见。

　　主持人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对此见怪不怪，很商业的跟楚歌聊了两句，然后请出了今天的颁奖嘉宾。
　　虽然楚歌人没到现场，但是该有的环节不会少。
　　颁奖的嘉宾好巧不巧，楚歌认识，是钱丹。自那个节目之后，两人还是头一回见，而且是以这种情况。

　　钱丹一上来就是一个调侃：“原来今天小楚也没到现场来啊。”
　　楚歌敏锐注意到了这个“也”字，看来前头是也有嘉宾没有到场，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钱丹又笑着说：“你和小谢是上哪去了，两人都不要这奖杯，到底是年轻，不稀罕这奖杯，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有机会，还是想再领一个的。”
　　钱丹年轻的时候捧过四座最佳女主奖，这话由她讲没毛病。
　　她的调侃也很快活跃了现场的气氛。
　　楚歌笑笑，只是说：“说笑了丹姐，这不是没什么把握能获奖，实在是没想到。”

　　“瞧瞧，那么谦虚。”钱丹打趣，“那能透露一下你和小谢上哪去了，最佳男主和最佳女主都不在现场，我们观众实在是好奇。”
　　原来谢图南也没到现场。
　　这个楚歌不知道。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丹姐，你别为难我，我今天在外头还有工作，没有和他在一起。”

　　钱丹只是笑笑，满脸写着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样子。
　　楚歌无奈补了句：“真没在一块。”
　　“看来我们小楚是不知道啊。”钱丹突然笑了起来，“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有没有什么获奖感言要和大家分享一下？”
　　又到了这个尴尬死人的环节。

　　楚歌无心在意钱丹说的是什么不知道，硬着头皮给大家来了段即兴表演。
　　最后连感谢爸爸，感谢妈妈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主持人才站出来cue流程：“好，让我们谢谢楚歌的获奖感言，让我们祝她接下来的星途璀璨，谢谢楚歌。”

　　国内颁奖仪式告一段落，楚歌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级别的场合，就当提前预演，她也少不了紧张。
　　“楚导啊，恭喜你。”周彦又站出来祝贺她。
　　“谢谢。”
　　“对了，刚刚谢老师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在视频连线，他让你打完给他回个消息。”周彦说着，又朝她做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楚歌没来得拿手机给谢图南回消息，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不用回了。”
　　楚歌惊喜回头，敢情钱丹说的他人不在现场，人是跑这里来了。
　　就好像这男人有什么魔力似的，她最重要的时刻，他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周彦实相般给谢图南空出位置，自己闪到了一旁。
　　“谢老师，你那么舍不得我啊。”有谢图南在身边，楚歌整个人化身小女人模式，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在他耳边吹气，“连电影节都不去了，还偷偷跟我来这啊。”

　　谢图南人是下午到的，比楚歌他们晚一班机。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有强烈的直觉楚歌能获奖，他不想错过她人生中的这种重要时刻。
　　谢图南低低嗯了声，点头承认：“楚老师太漂亮了，我怕我不跟着，她在外面会被别的男人拐跑。”
　　楚歌看他一眼：“我是这种人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担心。”谢图南笑，“这次有信心吗？”
　　谢图南说的是拿奖的事。
　　楚歌已经知道了一个准确的答案，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此刻她很想逗逗谢图南。
　　她笑了笑，问：“谢老师对我有信心吗？”

　　谢图南冲她挑眉：“你说呢？”
　　他没直说，其实在他心里，不管楚歌获没获奖，都是他的宝贝。
　　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个过程中学到的经验。

　　“我说啊……”楚歌突然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在谢图南的耳边笑，“你以后可是多了一个大导演老婆，开心吗？”
　　谢图南一惊：“老婆？”
　　他的关注点在后半句，他从未听楚歌这样自称自己。
　　楚歌：“…….”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大导演，还拿过奖的那种。”
　　谢图南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在我心里你拿不拿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说你是我什么了？”
　　“……”
　　不就是老婆吗？至于笑成这样？
　　楚歌无奈看了谢图南一眼，她以前没发现，怎么谢图南还是个恋爱脑？

　　她忍不住提醒：“谢老师，这里有拍摄，你要不要收着点笑。”
　　谢图南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特温和，不过有时候楚歌更觉得他像隔壁家的二傻。
　　她记得刚认识他那会，他没那么爱笑，她在心里还忍不住替他的粉丝捏把汗。
　　谢图南人设崩塌啊……

　　男人不收敛，反而还伸手勾住了她的手：“不要，我开心。”
　　楚歌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男人到底是没听懂她的潜台词。
　　“谢老师，我跟你打个赌吧。”思虑再三，楚歌决定开口，“要是我这次拿奖了，回去我们就结婚怎么样？”
　　谢图南眼里的惊讶不少，半响他又笑了：“嗯，不管你拿没拿奖，回去我们都结婚。”

　　事实证明，楚歌是处心积虑，不用主持人宣布获奖，这个赌约她都能赢。

　　当颁奖典礼进行到一半，谢图南突然反应过来，问她：“你是不是知道结果了？”
　　他有印象，她那自信的状态，就像是提前知道了结果一样。
　　楚歌只笑笑，告诉他：“怎么可能，这种东西都是保密的。”
　　谢图南当自己是听错，没多在意这个话题。
　　“是不是快宣布了？”
　　国外这种电影节他参加的不多，对流程不是很清楚。

　　楚歌嗯了声，全神投入在现场主持人的播报中。
　　谢图南无奈一笑，总感觉自己比她还紧张。
　　她倒像是个无事人。

　　“真不紧张啊？”他忍不住凑向她。
　　楚歌想也不想就摇头。
　　好吧。
　　谢图南承认自己这是真紧张。

　　过了不知道多久，主持人突然念到了楚歌的名字。
　　谢图南还没缓过神，这种感觉，丝毫不亚于他第一次拿奖时。楚歌倒是大大方方站了起来，在扫过的摄像机前还抱了他一下。
　　她冲他眨眼：“谢老师，你陪我上去吗？”
　　这种级别，这种场合，穿礼服的女明星是该由人搀扶上台。

　　楚歌今天的服装不算繁琐，是暗紫色的流苏小礼服，衬得她皮肤很白。
　　谢图南将人扶到台前就站在一旁看她。
　　刚上台前，她还特别高兴回头跟他说了一句：“谢老师，你现在必须要娶我回家了哦。”

　　台下是各大媒体记者及影坛巨星，在这个无人关注的角落，他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就勾起了嘴角。
　　他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会以这种方式，看着他的女孩走上大舞台，发光发热，而他很乐意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从一开始的恋爱合约，他就是先动心的那一个。

　　所以，楚老师，就算你不说，回去我们就马上结婚。

　　（正文完）